第468章横扫益州

市井之间，重新响起了久违的叫卖声，紧闭的门扉也陆续敞开。

那些曾经在战火中流离失所的百姓，领了赈济粮，脸上渐渐有了生气。

高顺每日处理堆积如山的军政要务，有条不紊。

城中府库的清点、田亩的丈量、户籍的重新登记，都在他的主持下高效进行。

半月之后，成都已初步安定。高顺这才传令，召见那些早已等得心焦的世家大族代表。

会面设在州牧府的正堂。高顺端坐主位，神色平静，目光却锐利如鹰。堂下，十余名衣冠楚楚的世家代表垂手侍立，大气不敢出。这些人，往日里在成都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此刻却如同待宰的羔羊。

“诸位，久等了。”高顺开口，声音不高，却自带威严。

一名年长的世家代表连忙上前一步，躬身道：“高将军军务繁忙，我等能得将军召见，已是荣幸之至。成都幸赖将军神威，方得重归安宁，此乃成都百姓之福，亦是我等之福。”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有恭维，也隐隐点出他们愿意合作的姿态。

高顺嘴角微挑，似笑非笑：“福兮祸兮，尚未可知。成都之乱，与诸位平日所为，怕也脱不了干系吧？”

此言一出，堂下众人脸色皆变，几人额头甚至渗出了冷汗。

“将军明鉴！”另一人急忙辩解，“我等皆是奉公守法之辈，黄忠倒行逆施，我等亦是深受其害，盼王师久矣！”

“哦？是吗？”高顺语气平淡，“本将军入城之后，查抄黄忠党羽家产，发现其中不少，与在座某些家族，暗中多有往来啊。账目，可都清楚得很。”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众人心头。他们知道，新主入城，必然会清算，只是没想到高顺掌握的情报如此详尽。

“将军，”最初那名年长代表再次开口，声音有些干涩，“过往之事，我等确有过错。然，我等亦愿为将军效力，助将军稳定益州，献上家族所藏粮草、金帛，以助军用。只求将军宽宏，保全家族血脉。”说罢，深深一揖。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表示愿意献出家产，支持叶明。

高顺冷眼旁观，心中清楚，这些人不过是想破财消灾。他手指轻叩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敲在众人的心上。

“献产？”高顺终于再次开口，“本将军要的，不止是你们的钱粮。”他目光扫过众人，“益州要长治久安，需要的是新的秩序。过去那套官绅勾结、鱼肉百姓的把戏，行不通了。”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本将军给你们一个机会。将你们侵占的田产、隐匿的人口，如实上报。配合官府清查，主动退赔者，可既往不咎。若有顽抗，或阳奉阴违者……”他声音陡然转厉，“黄忠的下场，便是前车之鉴！”

堂内一片死寂。高顺这番话，无疑是要从根子上动他们的利益。但形势比人强，叶明军的威势，他们已经领教。

“我等……遵命。”良久，才有人艰难地应道。

高顺这才略微缓和了神色：“识时务者为俊杰。叶公治下，讲究的是法度与民生。只要尔等安分守已，为益州繁荣出力，荣华富贵，未必不能保全。若想继续作威作福，那便休怪本将军的刀不认人。”

敲打过后，又给了一颗甜枣。这些世家代表心中五味杂陈，却也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下，各自回去准备“割肉”了。高顺要的，就是他们的配合，有了这些地头蛇的协助，益州的治理才能更快走上正轨。

成都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各项政策开始推行。而远在长安的叶明，也收到了高顺的详细奏报。

叶明看着舆图，益州的地形尽收眼底。成都已下，但益州广袤，尚有诸多险要未平。他沉思片刻，对身旁的郭嘉、羊祜道：“高顺在成都做得不错，恩威并施，已初步稳住了局面。但黄忠尚在江州，如芒在背。益州南部诸郡，亦需尽快纳入掌控。”

郭嘉捻须道：“主公所言极是。黄忠虽败，其部众尚有战力，江州城池亦算坚固。若久攻不下，恐生变数。而南部诸郡，山高路远，民风彪悍，若不及时抚定，一旦与黄忠遥相呼应，则益州又将糜烂。”

羊祜补充道：“如今张飞已奉刘备之命，屯兵永安，与江州互为犄角之势。我军若要东进，必先破江州、永安。与其两线作战，不如集中力量，先解决燃眉之急。”

叶明点头：“文和、公达之言，深合我心。”他手指在舆图上一点，“传我将令，命文鸯率其部精骑，并调拨攻城器械，即刻奔赴江州，务必以迅雷之势，拿下江州，生擒或斩杀黄忠！”

“遵命！”

“另，命高顺，待成都粮草军械补充完毕，即刻兵分两路。一路继续巩固成都周边郡县，清剿残余抵抗；另一路，则由其亲自统帅，南下征讨牂牁、越巂、益州郡等地，务必在半年之内，彻底平定益州南部！”

“主公英明！”郭嘉与羊祜齐声道。此策，一则快刀斩乱麻，解决黄忠这个心腹大患，打通东进通道；二则同步进行南部攻略，不给刘备喘息和煽动叛乱的机会。

将令雪片般飞出。

江州城下，文鸯一身银甲，手持长枪，立于阵前。他年岁虽轻，但眉宇间自有一股锐不可当的英气。奉命之后，他星夜兼程，率领五千铁骑及后续步卒、民夫押运的攻城器械，已将江州围得水泄不通。

城楼之上，黄忠须发皆白，身披甲胄，手按刀柄，面色憔悴却依旧刚毅。成都失陷的消息早已传来，他知道自已已是孤军。叶明军的攻势，比他预想的还要迅猛。

“老将军，叶明军的先锋是那小将文鸯，据说勇冠三军，其父文钦也是叶明帐下悍将。”副将忧心忡忡。

黄忠冷哼一声：“黄口小儿，也敢在此耀武扬威！传我将令，全军将士，死守江州！与城偕亡！”他知道，自已已无退路。身后，是刘备的嘱托，是未竟的复兴大业。即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投降。

“咚！咚！咚！”叶明军的战鼓擂响，震天动地。

文鸯长枪一指：“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