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布夫 作品

第138章不切实际的愿望(2)

弗里达走进去,像之前驱赶挡路的人那样喊上几嗓子,没人挡路了,那些医生也顺利进了手术室。

一个军医上来对弗里达表示感谢,刚准备离开,被弗里达一把抓住了。

“干嘛?”她问。

“你们现在医疗物品和人员都充足吧?”

“嗯。”

“那请帮忙救一个人。”

“好吧,救谁?”

“你跟我过来。”

弗里达拉着她去了一个房间,推开门,刚准备伸手指地上的托比亚斯,结果转头一看,啥都没有,就连原本滴到地上的血都被擦掉了大半。

“人呢?”弗里达一脸的不可思议,松开了抓着军医的手,在房间里反复看,见一无所获,便在这一块来回走动,眼神四处乱瞟,但还是看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军医站在原地等了她一会,见她还在找,忍不住开口道:“这位长官,我跟你说句抱歉,我恐怕不能帮你了。”

“这……这……”

军医嘴上这么说着,不过还是等了一会,直到手术室里传来声音,她便又说了声抱歉,跑去帮忙了。

而弗里达,仍在找人,最后彻底一无所获了,便失魂落魄的回来,对等着的六人说:“托比亚斯不见了。”

“不见了?他那么大个人能去哪里?!更何况还是不能动弹的情况下!”德米特里语气突然激动起来,引得周围人都朝这投来目光。

哨兵走过来让他小点声,结果被挨了一拳,直接打在他肚子上,只见哨兵整个人后退几步,捂着肚子,枪也掉地上了。

德米特里这一拳是收了力的,不然非得把他早餐打出来,哨兵还能站直身体,捡起地上的枪,慢慢朝这边走来。

哨兵一脸怒气的瞪着德米特里,把冲锋枪背起来,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眼瞅着急救站就要成了战场,弗里达再次上前劝架,其他人也将两人拉开。

鉴于弗里达的军衔高,哨兵不好发作,也很快收回目光,对弗里达说:“这里是急救站,请你们安静一点。”

哨兵走后,弗里达没有上前斥责德米特里,这没任何作用,只是尽量安慰他,托比亚斯那么大个活人不会凭空消失,可能是医疗物品充足,人手也充足,医生把他拉去手术了,但这个说法未免太理想了。

舒尔茨就是一个例子,他在刚才就跟艾琳娜说自己这伤起码要多做几次手术,但等了一会没看见医生给自己带进去,反倒一个劲的去找那些后来的伤员。

而且急救站就那么几个手术室,不可能在外面做,那些急需手术的伤员已经提前预定了,其他人就只能等着。

这些种种加起来,德米特里就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得出一个结论,是托比亚斯式(悲观的)的——托比亚斯压根就没进手术室,可能是被当做尸体抬到哪去了,又或者是送到进急救站前看到的一辆满载伤员的车。

也不乏更悲观的猜想,那就是托比亚斯可能被运输尸体的卡车运走了,或者是被埋了,在他还尚且留有一丝意识的情况下。

当然,这些是毫无依据的,并且是存在德米特里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并不能说明托比亚斯真就是这个情况。

德米特里问弗里达她把急救站的每个地方都找了吗?后者回答是一部分,但急救站就那么点大,弗里达刚才那一看就差不多了。

“在急救站内和附近都找一下吧。”艾琳娜提议说,众人便分成两组,由弗里达、卡琳娜在里面找,其他人到外面找。

急救站内的两人把里面翻了个底朝天,没看见人,便出来跟她们一块,把附近都翻了一遍,没看到,再到更远一点的地方,还是一无所获。

此时此刻,那个疯子——托比亚斯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

德米特里快急疯了,但脑子还算是清醒,没有执意去干,只是让另外六人回去,自己再找一下,很快回来。

看着德米特里一头扎进了附近的废墟,六人并没有按照他所说的回去,而是驻足观望一会后加入队伍。

但是呢,托比亚斯是找不到的,无论在那个地方,既没有他的人影,也没有他的尸体,仿佛凭空蒸发了一样。

但她们就是不信,哪怕是后面确认了托比亚斯绝对找不到,绝对看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她们也会这么干。

她们不愿意相信事实,哪怕是知道就是这样的结局,也要做,甚至到后来把这里给翻了个底朝天也是如此。

差不多走出急救站三英里远了,仍旧是一无所获,就在弗里达想要询问德米特里要不要找的时候,他往回走了。

这个动作已经告诉她们不找了,如果前几次的寻找算是自欺欺人的话,那么这一次就是彻底认清现实了。

跟着德米特里,众人回了急救站,拿了几把椅子坐下——或者是直接坐在地上。

里面的家伙仍然是忙来忙去,医生将一个伤员推出来,又将一个伤员送进去,忙得很,仅仅在她们能够看到的地方,就已经有六个人被推出来,用担架放到地上。

被推出来的越来越多,这就让艾米莉亚升起一丝幻想——没准手术室内真的有呢?

她把自己的幻想告诉给几人,卡琳娜把舒尔茨的话给复述了一遍,想让她死心,但艾米莉亚却坚持成“没准真的有呢?”

“这……那好,你去看看吧。”卡琳娜说。

艾米莉亚站起身朝地上的伤员走去,一个个看,尤其是那些绑成木乃伊的,成了首选。

她是带着幻想去的,觉得能找到托比亚斯,但这可不是美好的童话,对她们而言,童话是不切实际的,是过于理想的,甚至比一些左派还要理想。

果然,没找到,艾米莉亚走回来时,脸上并没有太多的不可思议和震惊,她早就想到了,先前只不过是幻想罢了。

之后的时间里,她们就安静地坐着,也就舒尔茨时不时跟她们讲上两句,就这样持续到天黑。

差不多在她们也打算离开的时候,手术室里走出来一名军医,是白天跟弗里达表示感谢地那位,她手里拿着一个狗牌,晃了晃,嘴里说着“托比亚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