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圣诞节快乐——斯大林格勒
霍尔曼离开不久后，不少军官（包括蔡茨勒、曼施坦因）都催促过希儿赶快做出决定，第六集团军能否存活的决定权现已交到希儿手中。
但是，霍尔曼的话希儿显然没听进去，他仍然拒绝突围，直到蔡茨勒一次又一次的催促后，才有了些许松动。
希儿的又一次犹豫不决使得部分军官都都一致认为：保卢斯会主动地设法突围。
如有能力，保卢斯会这样做。现在，他已准备不服从元首原来的命令，但到此时，他拥有的坦克已不到100辆，燃油无法支持他们走多远。
还有，所存弹药供防御用尚属不够，谈何进攻。
另外，不好的消息是，克莱因步兵师所负责的防线大都崩溃了，安格琳娜营几乎全灭，军官们生死未卜，到现在她们连一个属于安格琳娜营的士兵都没发现，哪怕找到了，也只是残肢断臂。
现在，第六军的官兵们，包括保卢斯和施密特在内，都在等待前来解围的援兵。
不过，正如历史上那般，前来援救他们的坦克再也不能东进了。
12月23日那天，曼施坦因下令解围部队停止进攻，原因是其中一师装甲部队必须赶去堵住正在逃窜的意大利军队所留下的缺口。
下午5时40分，他用电传与保卢斯取得了联系。他问：“若情况坏到极点，你能否突围？”
保卢斯问，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现在有权主动采取这一行动？
他告诉曼施坦因：“一旦行动，那就不回头。”
“今天我不能把权力全部交给你，但我希望明天我能做出决定。”曼施坦因回答说。
在司令部，希儿仍不愿意做出决定，哪怕是军官们按照霍尔曼的话原封不动的又说了一遍也没有改变他的主意。
于是，到圣诞节前夕，第六军等来了来自曼施坦因发给他们的阴郁的语言和节日的问候。
当天，格尔康通过电传回复了曼施坦因，告诉他：“步兵师已经成了步兵营，一万多人已经进了地狱，如果我们真的没法突围的话，那我会往自己的脑袋开枪，然后让部下烧毁我的尸体，在成了废墟的斯大林格勒。”
曼施坦因简短地回答：“祝你平安，少将师长先生。”
那天晚上，曼施坦因电告“狼穴”，斯大林格勒的官兵体力已大大下降，而且还在不断加速。
“看起来，他们仍然能短暂的支撑一会，但已无力杀出一条路来。我认为，本月底将会是最迟的一天。”这封电报虽然由曼施坦因本人签发，但他知道，希儿是不会听的。
第六集团军业已灭亡，保卢斯本人虽然很想突围，但他明白，突围即自杀。
他同意曼施坦因的意见：末日已经到了。但，是否要把局势向官兵们做一番解释呢？没有希望的士兵是不愿意作战的。
宣传部长试图在他的新年咨文中将希望给他们。在一篇专为前线士兵发表的讲话中，他保证，1943年将使帝国接近“最后胜利”和“最终胜利”。
但是，这份讲话却遭到了一些前线士兵的嘲讽。
格尔康毫不顾忌的说：“1941年，我们赢了，1942年我们或许赢了，1943年我们或将败退或僵持，1944年，我们或将继续败退，1945年、1946年，我们或将失败，或将苟延残喘。”
重新回到斯大林格勒的霍尔曼第一时间来到了师部，当他询问自己的连队去哪了时，他得到了一个令他不可思议的回答：“安格琳娜业已灭亡，克莱因负责的防线大都崩溃。”
霍尔曼询问安格琳娜的残余士兵去哪了，得到的答案是：安格琳娜营的所有人要么死亡，要么成了失踪士兵。
“汉娜呢？弗里达呢？她们也成了失踪或阵亡士兵吗？”霍尔曼强压自己的情绪，尽量保持着一个较为正常的声音回答。
“我们不确定，可能死了……”格尔康话没说完，霍尔曼突然上前抓住格尔康的肩膀，但很快又放下了手，情绪也渐渐缓和。
“我现在需要做什么吗？格尔康长官？”
“你需要担任我们的军官，有一些军官已经阵亡了。”
“好。”霍尔曼点点头，抓起桌子上的一把手枪便离开了指挥部。
……
与此同时，弗里达小队的成员们仍在苦苦支撑。
连续数天吃那么点东西，早已经有人支撑不住，弗里达先前的讲话到此时已经起不了多大作用了，精疲力尽的士兵们不可能听弗里达空谈，没有希望的士兵是没法顽强战斗的。
这是她们第二次在俄国的土地上过圣诞节，但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快乐”两个字，有的只是满眼的疲惫。
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说了句：“圣诞节快乐！”，这带动了所有人的情绪，她们像走个形式般的一个接一个的说道：“圣诞节快乐！”
小队继续前进，突然，走在最前面的托比亚斯喊了一句：“有一匹马，在我们前方！”
听到“马”这个字，原本疲惫的小队成员一下子精神起来，纷纷朝托比亚斯的方向赶去，往他手指的方向一瞥，果真看到了一匹逃窜的马。
所有人都兴奋了，像胜利者似的朝着那匹马奔去，哪怕是马的蹄子向她们踢来也毫不畏惧。
趁着马儿慌忙躲避这些围上来的德军士兵的时候，托比亚斯拔出刺刀，在马儿经过他的时候一刀狠狠刺了下去，然后又拔出刺刀，在马的致命部位又来了几刀。
很快，刚才还生龙活虎的马儿倒在地上停止了动弹，众人一拥而上，开始剥皮、切肉。
每个人都分到了一定的生马肉，她们打算把这些生马肉给煮一下，不过放眼望去，周围哪里有什么可以煮食物的东西？
艾琳娜拿着半个马腿，刚打算放到由汽油点燃的火上烤，就被托比亚斯拦住了。
“你要用苯、甲苯、二甲苯以及其他可能存在污染物来烤食物吗？”
“我们总得找一个生活的东西，大部分人都不怎么愿意吃生肉，一年前不少德军士兵都因为吃生肉得了痢疾了。”德米特里走上来，“你们应该没有吃生肉的习惯吧？”
“有，但是我们尽量不这样做。”
“谁去生火做饭？”有人问。
不一会，达里安举起了手，示意把马肉交给她。
有的人半信半疑，怕的就是这家伙借着生火做饭的名义带着她们的食物跑了。
不过，还是有人信任达里安的，艾琳娜率先把自己的马肉交过去，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争相效仿。
达里安拿到了六个人的食物，带着这些食物躲进了一个隐蔽的地点，中途没有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