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旅途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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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剐蹭痕迹。

他喊来仵作细细查看, 仵作当即表明, 看尸骨程度,死者约去世四年之久,骨头上的刀痕有几处歪,想来应是人活着时因痛而挣扎所留下的痕迹。

常咏看向徐竹:“你从何处得来的尸骨?”

徐竹:“大人, 是在唤灵寺山后。”

“草民本不信神佛, 可太过思念哥哥,便去唤灵寺烧香。一日回去后,晚上哥哥托梦让草民去唤灵寺后面寻他,说他被人所害, 至今不得安息, 让草民找青天大老爷为他做主,他是被纪家纪聪活活剔骨而死!”

“草民害怕,但哥哥的话草民相信, 草民第二日去找, 果真看到哥哥之墓。”

“草民心中惶恐,想要报官,又不敢确信哥哥是否真受剔骨之刑,便、便挖了哥哥的坟,拿了哥哥的手骨来进行确认, 没成想果真如此。”

“草民有罪,半月前就该把此事告诉大人,但草民知道,不恢复户籍,哥哥就是贱籍,不能让此事污了大人耳朵,现在哥哥是良籍,求大人,为草民哥哥徐兰做主!”

这一字一句慷锵有力,脸上还挂了泪珠,常咏心中有了几分计较。

常咏:“状告他人也需有人证物证,徐竹,你可有?”

徐竹垂眸:“物证时隔太久,草民也无法去纪家,所以无法寻到,但人证有,人证是纪家现有乐妓鱼奴和莲叶。”

常咏拍了惊堂木,当即命仵作等人去挖尸骨,一部分人则去纪府把纪聪和鱼奴、莲叶带来,另外让一些官兵围住纪府和各个院落,让纪家人不许乱走动。

外头百姓不嫌热了,一些人说纪聪不可能做这事,另一些说这是徐兰怨气太深,不然怎能给徐竹托梦,还有一些则被徐竹感动,为了给哥哥报仇,竟坑了一把刺史大人。

唯有一个角落格外安静,嗑瓜子的纪锦把瓜子收回身上斜挎的包里,她看任盛源:“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我怎么听到纪聪那玩意的名?”

任盛源给她打蒲扇:“没错,是纪聪。”

纪锦缓缓皱紧眉,骂了句脏话,转身要回去时又停下,而后硬生生走回来。

任盛源意外道:“不回去看看?”

纪锦脸色苍白,眼眸中有一抹无助:“这事爹肯定知道。”

四年前徐兰……那时候徐兰不叫徐兰,叫寻竹,寻竹跑之事她知道,她也见过寻竹,当时只认为可惜,没成想会是如此的“逃跑”。

半月前她没来此地,没看到徐竹长相,以至于没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

而她认为纪老爷知道,不过是因为她很清楚纪聪四年前还没能力把这事做的干净。

那是一条命啊。

·

不到半个时辰,纪聪被官府的人押上前,他茫然跪下,在看到旁边的“徐兰”后,他吓得一哆嗦:“寻、寻……”

目光落在疤痕上,他语气一顿,想到了寻竹让他帮忙找的哥儿,立马闭上嘴,心里直打鼓。

徐竹则眼眸深沉,死死抓住衣服才不至于当堂杀了纪聪,他收回视线,又重复一遍他要状告纪聪。

纪聪当即喊冤:“大人,草民冤枉,四年前家中的确有一乐妓逃跑,却不是徐兰,名为寻竹,家父看寻竹向往自由,便没惊动官府。”

常咏看向纪聪身后柔若无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乐妓们,问道:“你们可认识寻竹?”

莲叶点头:“回大人,贱妾认识寻竹,只是四年前……”他顿了顿,心里惶惶,不知该按哪种说法来说。

谁知身边的鱼奴突然抬头哭道:“大人,求大人救救贱妾,贱妾真的怕了,贱妾不认识寻竹,但贱妾知道少爷有虐人癖好。”

鱼奴被抓来时心慌,可看到同样跪在地上的纪聪时,他心里一阵畅快,原来纪聪并非谁也不怕,又听到大人所说,他一下子琢磨出发生了什么,当即也要告。

纪聪现在死不了,等纪聪安然无恙的回去,疼的人还是他,那么寻竹下场也是他将来的下场。

鱼奴不愿,他还有家人,他还想活着。

他抬起胳膊露出小臂,上面的鞭痕深可入骨,“大人请看,这是贱妾被打的痕迹,不止手臂,身上各处皆有伤口,要不是贱妾命大,今个还不能跪在堂上,怕是已被埋进黄土,再被纪家随意找借口而搪塞过去,请大人为贱妾做主!”

常咏皱眉,一旦沦为贱籍,命也为贱,但虐打此事,到底不甚光彩,他让人把鱼奴带到后方,让一个妇人、一个夫郎查看身体。

出来后俩人如实说出,鱼奴身上不止有鞭痕,还有针印、刀痕、烫伤,甚至一部分皮肉还未长好又被鞭痕覆盖。

纪聪的心从鱼奴说出来时就慌了,他舔了舔唇,大声道:“大人,那贱人是贱命,被我家买了,就是我家的一个物件,是他先犯错,我才去打的,大人,这是正常的打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