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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竹从小生活的地方就不怎么样,如今再去,应该是如鱼得水。”
阮乐练着握铁更心疼:“本来已脱离了那种日子,如今又要过,竹哥儿该多么难过。”
应戾呼啦了一把大饼的毛毛,还有些潮,他起身去用脚盆洗大饼的毛巾,洗干净搭在边上。
他又单独用澡豆洗了洗手,捏着乐哥儿的手指让他的手放松,又道:“的确,他没我运气好,遇到了乐哥儿,还嫁给了乐哥儿。”
阮乐:“……”
他没绷住,一下子笑了,忍不住拍下应戾的手:“不准打岔。”
应戾凑过去啄了一下:“好。”
大牢里徐竹并没有阮乐想象中的凄惨,他如今还未被定罪,只是暂且关押,除了高处的窗缝里漏雨漏风,和家里也没什么不一样。
他们原先跟范老大时,就住在花楼的后院,一群小孩住一块,成天为了一口吃的打架撕扯。现在至少吃的喝的是现成的,就是难吃了点。
他是被单独关押,旁边汉子起初听他是哥儿后,凑到他这边想要占他便宜。
徐竹只走过去,用了巧劲扳断了这汉子一根手指头,结果就听到这汉子哭爹喊娘了一下午。
这会儿被狱卒吼了一顿,老实待在床上不动弹,徐竹也暂且忍住了惹事的心。
他拿出藏在头发里的东西在手心把玩,抬头看窗缝里的雨,而后唇角勾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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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夜的雨,天亮时堪堪停下,等人们相继出来摆摊开门,地面上已干,早上也没往常热,人们又凑在一块说昨日的事。
接下来几天不断有各种消息传出,阮乐听得愣愣,只得从纪锦给他说的当中挑出较为真实的几件事。
先是刺史派人查封了徐竹口中的花楼,得知当初买徐竹他们的鸨母三年前犯了事,现在正在牢中,方便了提审,这一审,审出不少东西。
拐卖人数不少,并且有一部分已成为安州官员或者商贾之中的家中乐妓。
常咏本想从这里断了,没料到外面不知从哪里传出了这事,而且外面大多都说,本是良家的哥儿、姐儿,如今沦落到如此地步,怎么也要让官府给个说法。
在此事上,阮乐也有参与,但他发现说这事者的人并不多,大多数是哥儿、姐儿,百个中也就一个汉子,并且西城人占了多数。
常咏头疼,但这事既以知道,就不能轻轻放下,不过他也可做个浆糊,这事严抓一部分,又松一部分,两头都落好,路就走稳了。
又过了几天,好不容易顺心的常咏还没喝口冰饮,下面说查到了徐竹的哥哥徐兰,以前在纪家当乐妓,但四年前跑了。
与此同时,送来的还有一千两银票,下面人说,是纪家人给的。
常咏看了底下人一眼,默认了此事。
再次升堂已是半月后,七月的风吹的人热,蝉鸣声更是不断,又热又吵的使人心生浮躁。
不过州衙外面人挤人看热闹的百姓可不少,一人一个蒲扇互相扇着,宁愿出一头汗也不愿错过今日的事。
常咏看得直皱眉,让人去准备绿豆粥,又让放些冰块,晚些给百姓们,免得在这热天晕过去。
这才开始升堂,常咏先说了在这次的调查中,已抓住几个人贩,等官差把人押上来,百姓们纷纷对这几人唾骂。
又说已恢复被拐卖之人的户籍,街上也会让官兵多次巡逻,严抓人贩,好让百姓在外安心,百姓们纷纷拍手叫好。
再说徐竹哥哥之事,官府查到人于四年前跑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哥儿怕是已不再人世,但官府已恢复徐兰户籍,让他不再是贱籍。
百姓们唏嘘了几声,没多在意,就等着怎么判徐竹这个哥儿。
在常咏再次开口前,跪在地上的徐竹先看了看身后众多的百姓们,又抬头看安州刺史。
然后大声道:“草民要告安州纪家纪聪杀害草民双生哥哥徐兰,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说完徐竹重重磕下去。
这一声听得常咏眉毛拧起,他一拍惊堂木:“公堂状告,讲究证据,不可随意攀咬他人。”
徐竹红着额头笑了:“大人,草民有证据。”
他把头发里藏的几根指骨拿出,又从鞋子里分别拿出剩下的骨头,在手心拼好,用另一只手举起这只手朗声道——
“草民要告安州纪家纪聪虐杀草民哥哥,纪聪私自在草民哥哥身上使用剔骨之刑,纪聪草芥人命,请大人做主!”
宣判 那是一条命
徐竹话音一落, 百姓们纷纷哗然,常咏心头一跳,终于察觉出徐竹哪里不对。
这哥儿太过平静, 却也大胆。
常咏眯了眯眼,他让人把骨头呈上来,是一只手的骨架,白骨上的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