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权力是对人性和伦理的系统性摧毁
第171章 权力是对人性和伦理的系统性摧毁
靖疏月解释道：“当今六位皇子，夺嫡之争已在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间展开，三皇子虽上蹿下跳，但其心性所限，并未被朝臣看好。¤3?8#看_~书@网@ ?.更<新t/?最?o快)”
“可这和太傅出山有何关系？”齐鹤安不解问道。
“你等我说完。”靖疏月抬手在齐鹤安后脑勺拍了一记，接着说道：“如今，皇帝抱恙，此时最怕年长之子夺了他的位置，是以，前些天闹得沸沸扬扬的立储风波马上就要平息了。接下来，他便要想方设法培养几个年幼的皇子。若他们资质平平，难以教养，皇帝一时之间，只能从宗室中提拔人才，为下一任君主留下守城之臣。”
“不明白。”齐鹤安摇头，又看向苻云度，问道，“你能理解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吗？”
不等苻云度回答，老太傅的戒尺已经落在齐鹤安身上，“叫你多读书就是不听，这么多年半点长进都没有。”
齐鹤安嗷的一声跑开，委屈巴巴道：“您从哪儿变出的戒尺？”
老太傅哼了一声，“老夫教书育人半生，戒尺陪了老夫半生，自然就在手边了。}??3￡?#8`?>看?°~书%￠3网 ?已@*发,)?布,最￡新~￥￠章t节?”
戒尺这玩意，纯粹是齐鹤安他们这些调皮捣蛋的学生噩梦，此杀器往出一亮，和七宝玲珑塔对三太子的震慑力是一模一样的。
齐鹤安顿时老实，缩在离老太傅最远的位置，打定注意接下来无论他们说什么话，他都不随便插言，以免再挨一记戒尺。
老太傅震慑完齐鹤安，扭头看向靖疏月和苻云度二人，“所以，你们希望老夫出山，亲口给几个皇子定下资质平平的结论？”
靖疏月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是，您先后教育两代皇室子弟，分量不容小觑，若您下此定论，皇帝不得不重视起来。”
老太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视线移到苻云度一人身上，“你也是这个想法？”
“是。”苻云度道，“不过，还有另外一个缘由，但眼下不是合适时机，容弟子待时机成熟后再将另外原因与您汇报。”
听他这般说，老太傅没再追问，当即表示自己要立刻进宫请命。
“太傅莫急。&?_咸§!ˉ鱼?x+看???书%
“这里面还有淑妃的手笔？”老太傅没想到，当年上书房的几个人，除了不在京中和人世的以外，竟然都联合到了一起。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昔日同窗总要比旁人更亲近一些。
“那你们便去安排吧。”老太傅大手一挥道。
谈完正事，苻云度和靖疏月又陪着老太傅叙旧了半个时辰，他们不便久留，即便心中不舍，半个时辰也只能启程离去。
你问齐鹤安哪儿去了？
他嫌屋子里闷，跑到庭院里和老太傅养的鹦鹉逗乐了，以至于错过了靖疏月和苻云度向老太傅坦言成亲的消息。
“其实我点不太明白，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三人刚上马车，齐鹤安便迫不及待地将心中的困惑问了出来。
“陛下抱恙，此时为何会提防成年的儿子，说句大不敬的，这时候他不该早些寻到储君，以备不时之需吗？”
靖疏月给他举了个例子，“狼群之中，狼王在年老后会面临被年轻有力的狼取代的危机，一旦被年轻的狼取代，他就要被赶出族群。是以，有的狼王会撑着自己还强大时，提前将年轻的狼赶出狼群，以绝后患。”
齐鹤安想了想，说道：“所以，陛下就是年迈的狼王？可不对呀，他把年轻有力的狼赶走，自己又年迈，谁来保护狼群呢？”
靖疏月笑道：“大魏朝又不是草原上的狼群，只要君臣合力，即便是没有正当年的狼王，一样可以运转。所以，比起没有年轻的头狼，那位更怕的，是威胁他皇权之人。权力是对人性和伦理的系统性摧毁。”
“是吗？”齐鹤安若有所思嘟囔了一句后，坐在角落将靖疏月最后一句话反复琢磨起来……
靖疏月和苻云度回到恒王府，又将目前的局势细细复盘了一遍。大皇子的事情，想来不出三日便会有结果。而苻云度今日主动向皇帝透露大皇子之事，应该会叫皇帝对苻云度的信任更上一层楼，日后没了大皇子，皇帝为防止二、三两个成年皇子再走大皇子的老路，一定会把苻云度这枚棋子再利用一番。
也就是说，苻云度手中的权势暂时不会被皇帝收走，他还有机会将慢慢收买人心。
因为千牛卫大将军江子显擅自收礼，接下来皇帝对他的信任大打折扣，这样也就给了冯朝更近一步的机会。
若冯朝把千牛卫把控手中，加上苻云度手中的羽林卫，他们便在京中又了近四万人……
虽然在人数上，他
们连神策军都比不过，但兵贵神速，只要速度够快，在神策军没反应过来之前，将皇帝弄死，新帝一登基，神策军再想替昔日的主子报仇，也要考虑一下要不要承担造反的骂名。
不过，这都是最坏的打算了。若按照目前的发展，他们其实能温和地把一切搞定……
天授六年，正月二十五，燕王返京道中逢流寇，中箭薨。讣闻至京，帝后共恸，哀毁骨立。皇后遂寝疾，后宫暂付淑妃综理。
半月后，皇后没从丧子之痛中走出，病情加重，最终在千秋殿长眠。
接连两个皇室举足轻重之人丧命，显得天授六年这个春天似乎更加萧瑟了一些。
然而，京中的阴霾未能消散，紧接着二皇子因不敬皇后被皇帝在灵堂斥责，圈禁于皇子府邸。半月后，三皇子因丧期饮酒，也被皇帝重责。一时之间，京中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生怕触了这位丧妻丧子的皇帝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