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沐煊 作品

第170章 我等一时陷在困境之中,难博生路

第170章 我等一时陷在困境之中,难博生路

“怎么是你们两个?”齐鹤安一边慌忙下床去取外衫,一边问道。°比?^)奇?中u文±网!

“赶快换衣服套车,带我们去太傅那儿一趟。”靖疏月毫不客气说道。

“哪有你们这样使唤人的?”齐鹤安嘟囔了一句,手上穿衣的速度却不自觉加快。

不过一刻钟,几人已坐上了平江侯府的马车,一路南行,往京郊而去。

许太傅见了苻云度这个好弟子,自然是要各种勉励关怀,但出乎靖疏月意料的是,老太傅见到她竟然面露欣慰,眼睛里闪过一抹泪花。

这叫靖疏月倍感意外,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倒是苻云度和齐鹤安二人没有半分意外,仿佛早就知晓一般,看着老太傅对靖疏月各种关怀。

其实老太傅也说什么,往事无论是那样如今再提都混着血泪,他只能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回来就好,平安就好。”

他没教过靖弛,不知其心性,但靖疏月是他交出来的学生,她的心性老太傅自认再了解不过,是以当年无论多少人要把幽州城的脏水泼到靖疏月身上,老太傅都义正词严地将人回了过去。¢1\9·9\t/x?t,.·c·o,m^太极殿内甚至创下以一己之力攻击半个朝堂的恢弘战绩。老太傅堪比当世诸葛,亦有舌战群儒的本事。

这事靖疏月原本是不知道的,发生此事时,靖疏月真正大理寺监牢被韩遂上刑呢。不过,托齐鹤安的福,来的路上她已经原原本本从齐鹤安口中知晓了全部。

这叫她心里更加沉重愧疚,当年上书房时,她虽没齐鹤安苻云宣等人淘气烦人,但也没少上蹿下跳惹太傅生气。彼时,太傅常对她说的话只有两句。

一句是——“手伸出来。”这是要拿戒尺打她手板,不过一般情况,板子都没落到她手上,不是被苻云度给挡了,便是齐鹤安又整出了新的幺蛾子,把太傅的注意力吸引走,忘了惩戒她。

而另一句话是——“你出去之后,不要说是我教过的学生,我丢不起这人。”这句话颇由衷孙行者出师前,菩提老祖叮嘱之言的意味。为此靖疏月心里一度还觉得挺美,认为自己迟早能和孙行者一样,武功第一,成为上天入地人人都敬畏的人物。

往事总是在不经意间在人心上撕开一个口子,然后顺着伤口毫不留情地往里灌辣椒水。

靖疏月此时被这辣椒水搅得很不是滋味,她跪在地上,郑重对老太傅叩拜,“当年多谢太傅竭力相助。??小¤÷说a_~C$)m¢=_s?¨ ?&更?1新

这一句话,叫老太傅强忍的情绪顿时憋不下去,如决堤之水般奔腾而出,老太傅眼眶顿时红了,老泪纵横。

老太傅眼前被泪水弄得模糊起来,隐隐约约就见又一道身影挨着靖疏月跪了下来。老太傅一愣,待擦干眼泪一瞧,竟然是苻云度。

老太傅站起身,想去拉二人起身。却被靖疏月拦住,“太傅,学生在您座下时,不曾勉励用功,叫先生操碎心,一朝落难,又连累您为学生奔波,此等恩情,学生没齿难忘。”

“难忘也没有一直跪着的道理。”许太傅瞪了她一眼,雨露均沾也瞪了苻云度,“还有你,她大大咧咧没有章程,难道你也没有吗?跟着一起胡闹做什么?”

“老师,您就叫我们跪一会儿吧。”苻云度轻声道,“我们两个如今……没几个可跪的长辈了。”

老太傅的手馋了一下,红着眼看了二人半晌,重重一声叹息。

“你们两个,终于是……”老太傅话说到一半,眼睛突然瞪大,看着面前又多了一个矮一截的人,“你怎么也跪下了?!”

齐鹤安道:“明明是我们三个一起来的,您话里话外都是他们二人,视我为无物,这可不行!”

老太傅被他这番举动和言论弄得哭笑不得,原本弥漫不散的愁云渐渐变淡。

“都给我起来!”老太傅终于忍不住,对着三个昔日的学生发号施令。三个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苻云度起身,靖疏月和齐鹤安才跟着站起身。

“你们三个突然到访,应该不是单纯为了跪一跪我这个老头子吧?”老太傅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扫了一遍,叫几人不约而同想到当年在上书房时,就是在老太傅这样犀利的眼神中,缴械投降,把好不容易寻来的话本子如数上交。

当然,这不包括苻云度。这位向来是靖疏月他们的反面例子,老太傅心中的模范,无论课上课下除了经史子集外,鲜少看旁的书。

是以,每当太傅检查众人是否藏有话本时,都会直接跳过苻云度。这个情况很快被靖疏月察觉到,之后便偷摸将所有与学业无关的东西,通通塞到苻云度那里。

只不过,没出半年,就被太傅发现了她的小伎俩,后来一股脑将她藏在苻云度那里的小玩意都没收了去。

苻云度和靖疏月互相对视一眼后,苻云度主动交代道:“如今朝局情形晦暗,我等一时陷在困境之中,难博生路……”

他没有将当年真

相和太傅和盘托出,而是从朝堂角度出发。这番说辞并非是不信任太傅他老人家,而是觉得按照太傅的性格,若叫他知晓,定会联合朝臣上书,要求处置皇帝。

还是那句话,如今这位可不是先皇,没有先皇仁慈,若叫太傅他们直接闹起来,只会白白牺牲性命,当年真相还是要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告知老太傅的好。

苻云度想得极为周到,只是他说话总要铺垫过多,老太傅这几年在家自在惯了,一时有些不适应自家弟子如此习惯,他忍不住开口道:“你就说,需要老夫做什么吧。”

此话一出,靖疏月和苻云度面色一僵,两人都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来。多年未拜访恩师,忽然登门,就是为了请恩师相助,这委实有些不合礼数。

但眼下也不是拘礼的时候,老太傅住在京郊,他们来往频繁,很容易引起皇帝注意,到时一切计划便落了下乘。

靖疏月直言不讳道:“若想博出生机,必得叫皇上觉得如今朝中宗室内,只有苻云度可用。”

她顿了顿,看着老太傅,“所以,我等想请您出山,教教如今的皇子宗亲。”

“教他们做什么?”齐鹤安一直听得云里雾里,不禁插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