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是亲骂是爱,我如何舍得躲开?
打是亲骂是爱,我如何舍得躲开?
“父王善战,恭王伯仁义,有这两个兄弟比着,他只能另辟蹊径,以攻心之道谋之。”苻云度语气平淡,像是不掺杂一丝情感,中肯道。
闻言,靖疏月睁开眼,从他怀里坐起,上下打量他一圈,两手捧着苻云度的脸,质问道:“你怎么回事?今日怎的这般替他说话?”
苻云度脸被她磋磨得有些变形,声音有些含糊道:“并非替他说话。”
“那是什么?”靖疏月手下毫不留情,大有一种今日得不到合理解释不肯罢休的架势。
苻云度握住靖疏月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故意示弱道:“娘子,松松手,你这样为夫实在不好开口。”
靖疏月依言松手,“现在可以说了吧?”
苻云度笑着伸手,想要将人揽在怀中,谁料靖疏月斜睨他一眼,“说正事呢,别动手动脚的。”说话间她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苻云度的手背上。
一道清脆的声音,两个人都愣住了。
“你怎么不躲?”靖疏月语气有些焦急,拉住苻云度被她打到的那只手,只见手背微红,旋即她有些心疼,“你傻呀,怎么坐等挨打呢。”
苻云度被她这倒打一耙的说法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笑容中带着无奈,但口中却毫不顾忌地说着情话,“娘子,民间有句俗语,打是亲骂是爱,我如何舍得躲开?”
靖疏月握着他的手僵了一下,抬眼看向苻云度,却正好和苻云度四目相对,他眼眸温柔似水,直勾勾地凝着她,眼底浓浓的情意没有丝毫遮掩,如烈焰般炽热。虽然已经肌肤相亲,但靖疏月的心还是漏了半拍,她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昨晚旖旎的画面。
那时,苻云度的眼神也是这样温柔,这样包含情意。
她悄悄咽了一口唾沫,故作镇定地将手抽回。
“说好的改口呢!”
她自以为一切如常,却不知这话说出来,语气中已经夹杂了几分娇嗔。
苻云度眸色一黯,伸手将她的手再度握住,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在屋里,就咱们两个人。”
声音低沉,带着些许蛊惑,望向靖疏月的双眸里,是快要溢出的温柔缱绻。
烛火摇曳,眉目传情,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该是红鸾帐暖,鸳鸯交颈,一片大好春光。
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只有咱们两个人也不行。你在屋里喊习惯了,万一到了外面没改过来,岂不是自找麻烦?听我的不许再喊了。”
虽然靖疏月心有涟漪,但不解风情的本事还是稳定发挥,将原本开始升温的气氛直接撕碎。
苻云度失落又无奈地叹了一声,低头在靖疏月露出的脖颈上,恶狠狠地咬了上去。
可他又舍不得弄疼靖疏月,牙齿堪堪碰了一下肌肤便移开了,只留微凉的唇瓣在上面流连。
靖疏月不安地动了动,用手捂着被苻云度吻过的地方,瞪他,“说正事呢,别闹!”
苻云度眸中浮动的波光一滞,旋即无奈扶额,“玥玥,今日是咱们新婚第二日。”
“我知道啊!”靖疏月坐起身,面对面看着他,“但是这和咱们说正事有什么关系?”
看着她清澈的双眸,苻云度心中那点涟漪慢慢回归平静,男人和女人在情事上大概有所不同,在男人这儿,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食髓知味后,总是忍不住陷进去。但女人短短新婚一夜,未必就完全开窍。
再者,靖疏月也并非一个普通女子,她幼年离家,少年领兵,历经城破家亡,权利构陷,在阴谋诡计中撕出求生之路,她所经历的比寻常儿郎还要复杂残酷,理智程度远远也大于同龄人。
试问这天底下,能在看到至亲之人的尸首被挂在城墙上时,不是怒发冲冠和仇人拼命。而是按捺住情绪,理智分析局势,选择当下应该走的路,将一切都交代好后,才想着存了死志去抢夺双亲遗骸。即便如此,她也是巧用计谋,而非一味不管不顾豁出性命。
若这是一个年长或是历经沙场多年之人,能这样理智将轻重缓急理得分明,不足为奇。可当时的靖疏月,只是个十五岁第一次上战场的小姑娘,这样沉稳,足见她心性之稳。
所以,苻云度会被情欲冲昏头脑,但她不会,无论何时,她的脑子里总能分得清楚当下最该做什么。不会因为一时欢愉就往了使命。
这点,苻云度由衷觉得佩服,同时也为爱上这样的姑娘觉得自豪。
“你还没解释为何会替你那该死的大爷说话呢?”
看着他迟迟不语,靖疏月开始催促起来,声音将苻云度从思绪中拽了回来。
苻云度叹了口气,道:“靖小将军明鉴,我当真是一时感慨。毕竟常言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哦?”靖疏月上下打量着他,调侃道,“恒王殿下,这可不想是你会说出来的话。”
苻云度笑了笑,坦然道:“是。往常我确实不会这般想,但今日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
“今日那
位召我先去时,整个人萎靡不振,我猜是突然听到皇后和大皇子与朝中重臣结党,一时经受不住,身子出了问题。当年,他以攻心之道谋之,如今被妻儿反噬,想来这滋味不会很好。”
一听皇帝身子出了问题,靖疏月瞬间眼前一亮,提起精神,她追问道:“此话当真?”
苻云度斩钉截铁道:“我亲眼所见。若非他精神不济,恐怕不会在我面前那样虚弱。”
“也说不准,他是为了故意迷惑你,造成他身体有碍的假象,给你……”靖疏月忽然顿了顿,改口道,“不对,应该不是给你,是给大皇子造成假象,皇帝身体越差,大皇子这个中宫嫡出才更有机会。”
苻云度顺着靖疏月的思路想了想,但有不同的看法,“虽然此言有些道理,但皇帝身体虚弱的事情,并未在宫中传开,显然这事被人刻意封锁了。若他当真是为了引蛇出洞,该大肆宣扬此事才对。”
“封锁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