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疏月飞扑到他身上
靖疏月飞扑到他身上
“所以,韩、齐二人根本不在你的计划之内,他们完全属于是不请自来的那种?”
屋内,一道惊愕声响起。
靖疏月满脸惊愕地望着苻云度,“不是你的安排,那是怎么回事?”
不等苻云度回答,她脑海中率先有了一个答案,“是那位等不及,所以暗中指使他们二人前去,给户部施压吗?”
“或许吧。”
苻云度回答得模棱两可,毕竟韩世求和齐则礼二人忽然带羽林卫出现在户部的事情,实在出乎意料,他事先一点风声都未听到。
他们二人出现后,他特地命刀疤去羽林卫中打探,可问了一圈,都说二位将军是突然到了军营,点了人就往户部衙门来,半点反应时间都没有。羽林卫的人,甚至是到了户部,听到二人同户部的人争论,才明白自己此行的作用。
仿佛这二人所为就是意气用事,突然兴起一样。
但是这可能吗?
若是旁人,尚且有因为苻云度在替羽林卫讨要军饷一事前来声援的可能。可这俩人,那是常年在花街柳巷流连之人,心溺于红粉,神驰于琼浆。酒色财气不离身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乎羽林卫有没有军饷?
他们若真的在乎,早出手了,又怎么可能拖到现在,给苻云度留了一个收买人心的机会?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两人受那位指使。
这边苻云度和靖疏月因为想不通其他可能,把韩、齐二人的做法归咎到受皇帝指使上。
而那头,被扣了一口黑锅的皇帝,同样一头雾水,他虽觉得苻云度一连多日没有进展有些过于慢吞了,但他也没想过让羽林卫为其张声啊!
听说此事后,他又气又不理解,当场便欲命人将韩、齐二人召进宫,想听听这两人怎么想的。
可话到嘴边,他又改了主意。
毕竟,不管他们出于什么心思,都已经带着人去了户部,替苻云度声援一事已板上钉钉。他就算把这两个蠢货砍杀了,也无济于事。不如就这样囫囵过去,还能给苻云度一个他在替他撑腰的假象。
皇帝自己把自己劝说好,硬着头皮把韩、齐二人的事情认了下去。
韩府内,韩世求在自家书房,如坐针毡了一晚上,直到听到更夫敲锣打更的声音,这颗悬着的心才落下。
他抹了把额间的汗珠,长舒一口气,暗道:“齐则礼说得果然没错,恒王给羽林卫催军饷的事情,就是陛下给恒王在羽林卫立威的机会,我等带队为其张势,就是在给陛下排忧。”
自从韩遂身死,原本依附在韩遂身边的韩家族人顿时觉得没了主心骨,树倒猢狲散的危机感萦绕在所有人心头,纵然是韩世求这样不务正业之人,也一反常态没了玩乐之心。开始琢磨如何保住羽林卫将军的位置,保证一家老小的生计。
要说他运气好呢,当年韩家那么多人,唯独他被陛下选中,成了羽林卫将军,又无上峰约束,又不用操心下属,每日悠哉度日,快活得很。
而今他有上进之心时,又有人主动帮他出主意。
虽然这个人同他一样,都是沉迷酒色之人,但齐则礼这人脑子转得快啊,对陛下的心思研究的明明白白。
初接手羽林卫时,是他瞧出陛下想要架空恒王,削弱羽林卫实力的心思。彼时,他对朝堂局势,分析得头头是道,成功把韩世求说服,让韩世求放心大胆地花天酒地,对羽林卫不闻不问。
这么多年,陛下都未治他们二人疏于职守之罪,可见齐则礼是猜得一点没错。
所以,当齐则礼有立功的机会时,韩世求想也不想就信了……
天下之势,二者相峙,未足为惧;所惧者,乃猝然有第三股势力突起其间。
哪怕,算计如皇帝,聪明如苻云度,他们谁都没想到,这场对弈中,多了韩世求这个异类。
“对了,并州那边来信了。”
靖疏月没再纠结韩、齐二人之事,她将桌上放着的信笺递给苻云度,“那托镖人的身份很叫人意外。”
“是吗?”
苻云度将信将疑接过,展开信笺,待他看完上面的内容后,原本云淡风轻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博陵崔家?”
他诧异,虽说崔家之女当年和陈王之子有婚约,但博陵崔家十几房,一房之女的婚约,并不能影响整个崔家的选择。当年崔家在三王夺嫡时,一直没有明确站队的意思,始终是纯臣的角色。
怎么会多年后,突然去调查当年的事情呢?
“这消息可信吗?”
听到苻云度的问话,靖疏月顿时乐了,她调侃道:“恒王殿下,这可是你府上之人调查的结果,你不会连自己人的本事都没信心吧?”
说完,她伸手往自己面前的茶盏中续了茶,顺手也替苻云度斟了一盏。
苻云度扫了眼,没伸手接过,他这些天在户部办事房,一坐就是一整日,每天喝的茶水,是他往日的两倍。
靖疏月缓声道:“放心吧,这事我是安排黎师傅亲自去的,他做事向来稳妥。这信上不
也说了吗?他找到我们镖局的总镖头,最早就是总镖头亲自和那托镖人商议的,总镖头看人就像你看书一样,都是过目不忘的程度。黎师傅请他帮着找人,很快就锁定了托镖人的住处。”
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润喉,接着说道:“找到住处后,黎师傅便一直暗中盯着那户人家的一举一动,那人大约是没想过会有人调查他的身份,故而他日常往来都未遮掩,光明正大地替崔家办事。”
这些内容,苻云度都在信上看过了,但他心中就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叫他点出不对劲之处,他又说不清楚。
总不能说就因为调查此人身份的过程太过顺利,所以有问题吧?
这个理由太牵强了。
况且,他们也不是在托镖人托镖时,去调查托镖人身份的。托镖人就算一时有所防备,可装得了一时,总装不了一世。他不可能在那趟镖都已经到了收镖人手中后,还有所提防。
“接下来咱们……”
靖疏月正准备和苻云度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可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停住。
苻云度觉得奇怪,转头看向她,就见靖疏月忽然神色微变,下一刻人飞扑到他身上,二人直接朝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