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沐煊 作品

被靖疏月狠狠抽了一巴掌

被靖疏月狠狠抽了一巴掌

虽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靖疏月又觉得苻云度不是一个会无的放矢之人,她想了想,沉吟道:“自我回来,所接触最多者除了老府医和孙妈妈外,唯有张君节一人。”

张君节便是一直跟在苻云度身边的刀疤,此人从苻云度幼时便一直跟在他身边,故而靖疏月对他有些印象。

苻云度介绍:“他如今是我恒王府的典军,统领王府护卫。”

靖疏月哦了一声,对此并未有太大反应,毕竟按照资历,张君节担得起典军这一职。

她接着道:“除了张君节外,我再未见到熟悉之人。”她想了想,觉得这话也不准确,补充道,“当然,这要排除府上的丫鬟仆妇。”

她当年,把恒王府当做在长安城的第二个家,往恒王府跑的次数,比她回在京中的镇国大将军府都多。

而恒王和恒王妃也没把她当外人,任由她跟着苻云度,随她在恒王府到处溜达。她对恒王府上下熟悉的很。恒王府上下,她几乎没有不认识的。但如今,除了丫鬟仆妇外,平日跟在苻云度身边外出之人,她一个都没见过。

苻云度轻声道:“自先帝过世后,恒王府的属官便都陆陆续续卸任离去,天授三年后,留在王府的傅、长史、主簿也都离去。王府内外,明面上再无一个属官,我这个恒王只身影孤。”

靖疏月闻言,腾地站了起来,惊呼:“什么叫再无属官?”

按照本朝律例,凡亲王都可开府招募幕僚,而王府幕僚又分了三个部分,一是有官阶吃朝廷俸禄的王官,如傅、谘议参军、友、文学、东西祭酒等,傅掌傅相赞导,匡正亲王过失。谘议参军出谋划策,友陪侍规讽。文学雠校典籍,侍从文章。祭酒则接对宾客。

第二种,虽具官阶,然禄出王府,非食朝廷之俸。这些人称之为府官,如长史、司马、主簿等都在其列,他们主要负责王府事务。

至于第三部分,则又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亲王亲事府,另一个是亲王帐内府。一般亲事府设典军两人,副典军二人,执仗亲事和执乘亲事各十六人,再加上校尉、旅帅、队正等共计三百余人。

亲王帐内府人员构成与亲王亲事府大致相同,只是人数一般是亲王亲事府的两倍。

算上府上寻常家丁护卫,一般一个势力雄厚的王爷手里有近千人。

原本靖疏月以为自己没见到熟悉之人,是因为苻云度找了新的属官,一代新人换旧人。谁能想到,旧人是被换掉了,可他也没补上新人,硬生生把恒王府变成一个空壳子了!

“你莫急。”

苻云度伸手去牵靖疏月的手,想将人重新拽回到身边坐下。谁料他刚碰到靖疏月的指尖,就被靖疏月瞪了一眼。

他的手被靖疏月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能不急吗?”靖疏月横眉,忿忿不平道:“哪些人跟随恒王叔多年,纵然恒王叔故去,他们也该留在王府,辅佐幼主。如何能不管不顾,把你抛在一边,自己离去的?他们对得起恒王叔吗?”

苻云度辩驳:“我那时已有一十五岁,算不得年幼……”

只是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靖疏月堵了回去,“就算你当时已经加冠,他们也不该说走就走!他们的去向你可知晓?”

“你想如何?”

靖疏月双手叉腰,道:“姑奶奶去把他们挨个找回来,拉到恒王叔坟前,当着恒王叔的面,问问他们良心何在?”

事隔经年,靖小将军还是不掩匪气。

苻云度好心提醒:“我父王母妃被先帝特许葬在皇陵,寻常人无法擅闯。”

“……”

原本振振有词的靖疏月忽然卡壳,她一时情急,忘了这茬。

但她是谁?长安城第一女悍匪,纵然一时口误,也不会削减气势的。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那我就把他们都抓到王府祠堂,让他们当着恒王叔牌位磕头忏悔。”

苻云度无奈笑着摇头,他站起身,牵住靖疏月的手,低声哄道:“我的靖小将军,这事并非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靖疏月侧目瞪他,大有一副“你若不说出正当理由,我连你一起收拾”的架势。

苻云度将人半推半牵地带回原位坐下。“你先莫急,听我细细说来。”

“这事,还得从我发现那位不怀好意时开始说起。”

“他和王府属官有什么干系?难不成,是他把王府的人都调走了?”靖疏月问道。

苻云度摇摇头,“他那时刚刚登基,直接对恒王府下手太过明显。王府的人,是我在他动手之前,主动遣散的。”

“你有疾否?”

靖疏月毫不客气骂道,在她看来,苻云度主动遣散王府属官幕僚一事,和自断双臂没啥区别,没了王府幕僚,他在朝中又无人脉经营,岂不是形单影只?

若他当时被龙椅上的那位蒙骗,以敌为友也就罢了,可他已经发现那位不是什么好人了,怎么还把自己的势力主动裁减?深怕自己势力太强,对方对付不了吗?

“我是另有

用意。”苻云度替自己辩白。

靖疏月甩开他的手,双手环抱,她的目光将苻云度从下到上扫了一眼,“你说说,是何用意。”

苻云度缓缓道:“你也知道,父王身前在朝中的一切谋划布局,我都未曾参与。他身陨后,那些原本的恒王党迅速垮台。等我完全接手王府,慢慢从旧事开始抽丝剥茧,怀疑到那位头上时,原来明面上追随父王的那些人,致仕的致仕,离京的离京,满朝想找一两个完全信任之人都是难事。”

当年陈、恭、恒三王夺嫡时,陈王和恭王因为年岁长,成年早,身边都有已经成年的儿子,唯独恒王膝下只有苻云度这个尚在上书房读书的儿子。

陈恭二王带着儿子上演“上阵父子兵”的戏码时,恒王只有单打独斗的份。这也就导致了,他走后,苻云度无法将他的势力全部接手。

等到陈王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并未在陈王帐下效力的官员,自然被排挤出京,留下的,都是受当年党争余荫之人。于苻云度而言,确实是举目无亲,孤立无援。

想通这处关节,靖疏月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