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沐煊 作品

靖小将军偷闯皇宫

靖小将军偷闯皇宫

靖疏月出了恒王府,一路向南而去,恒王府在皇城东侧,她得绕到皇城西侧,从掖庭宫的掖庭西门处翻墙而入,

掖庭宫是宫女们居住的地方,也是犯罪官僚女眷没入宫中劳作和教艺之所,人员流动大,但多手无缚鸡之力,故而此处巡逻并不频繁,掖庭西门外甚至未设守卫,里面倒是有两班守卫,每日正午前换班,靖疏月卡的便是这个时候。

这事她不是第一次做,轻车熟路便混了进来,之后一路低着头,沿着宫墙从掖庭宫向南至内侍省,再从内侍省东面的通明门穿过,再穿过两道门,由西过清明渠,到了含光门街,街西侧是将作监、大理寺、尚食局、司农寺等部门。

她沿着含光门街,至第二个巷口,巷子最里面的院子便是大理寺卫所之处。

今日休沐,这一处几乎不见人影,靖疏月只要小心避开随时巡逻的侍卫,便可一切顺利。

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很顺利地进了大理寺,直奔大理寺存放账册的地方,门口挂着一个巨大的铜将军。

不过这可难不倒靖疏月,她从头上去下一个扁长的发簪,伸进锁眼捅咕了几下,铜锁被打开,她小心将锁取下,塞到后腰,小心将门推来一个够进去的缝隙,快速钻了进去,又将门合上。

前后动作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

屋内,全是一人多高的木架,架子上密密麻麻放着无数账册,没排都挂着写有年份的木牌,这屋子背阴白日都难见天日,只有零星的光亮从格子窗漏了进来,靖疏月借着微弱的光,小心辨别着木牌上的年份,一排排看了过去。

终于,她在靠西倒数几排中找到了写着永安三十一年的木牌,她小心地从木架上取下一摞,因着常年未有人打扫的缘故,上面全是灰尘,这一取灰尘都扬了起来,靖疏月用胳膊捂着嘴,忍着咳嗽的欲望,抱着一摞账册挪到一旁。

就这样看一摞放一摞,不知看了多少,她眼前都快有重影,终于找到恭王府的册子。

上面密密麻麻,将从王府收罗的东西一一列了出来,从名称到样式,甚至是不是内造都写得清清楚楚。

靖疏月用手比着,一条条看过去,一连翻了好几本,都没找到关于那枚玉佩的记载。看过的账册越摞越高,最后没看的只剩下薄薄一本。

靖疏月几乎是抱着找不到的心态,摊开最后一本,一页页翻去,就在她失望,觉得要无功而返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看到这样一条“韘形佩,永安八年将作监所致。”

永安八年正是恭王开府的时间,而且韘形佩于战国时盛行,至本朝时已逐渐没落,无论是皇宫还是民间都鲜有人再去制、佩戴这样的玉佩。这就是为何当时靖疏月看到苻云度那块时,能立刻联想到当年捡到的那块。

太特殊少有了。

靖疏月的心砰砰直跳,多年来的猜测,终于有实证了!她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她小心合上账册,从地上坐起,将所有东西归到原位后,迈步朝门口走去。但没等她碰到门框,人又折了回去,她走到窗边,将窗台上的浮土小心地扫到手心,她捧着土走到摆放恭王府账册的架子前,小心翼翼地将土撒到账册上,营造出未有人动过的假象。

她怕露出破绽,又从地上扫出一捧,照着未动过的账册,在恭王府的账册上前前后后洒了个遍。

一切做完,才放心出门。

铜锁被她重新挂了回去,大理寺的院子依旧静悄悄,一切如常,谁也不曾想到今日,此处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原本,她是想着直接离去的,但觉得难得入宫,将作监和大理寺只隔着一个巷子,还是去查一下,确定当年陈王和恭王的玉佩样式。

将作监同大理寺一样,不见一个人影,靖疏月再度轻松溜了进去。只是她没来过将作监,在找存放账册的地方费了些功夫。

好在,宫里的地方大差不差,虽然她走错了两个地方,但还是顺利找到了。

和大理寺不同,将作监存放账册的地方显然经常有人打扫,木架和账册上都不见尘土的痕迹,靖疏月放心大胆地找了一圈。

最后在一个专门记载玉佩样式的册子里,找到了韘形佩的记录。三枚玉佩,样式清晰地画在上面,下面分别有一行小字,记载着玉佩最后的归处。

靖疏月本想仔细辨认一下,确认陈王那块是不是她当年捡到的那个,但在这个地方,她随时要提防着有人过来,实在无法专心回忆辨别。最后,她想了想,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她将整个册子对折,塞到胸前,打算把册子带回去。

一个绘制玉佩样式的册子,便是被人发现不见了,将作监的人也不会太当回事,大张旗鼓去找的,更不会有人联想到这个册子和永安三十年的事情有关。

所有事做完,靖疏月沿着原路出了宫,直奔金仙观,观外,恒王府的马车已经停在那里。她快步走过去,充当车夫的刀疤见到她,当即从车辕上跳了下来,抬手要把马凳放下来。

靖疏月对刀疤摆了摆手,手在车辕上一撑,翻身便跳上马车,撩起车帘,就

看到苻云度那双幽深的眸子。

这一幕忽然和过去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