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所有人,都交由你调遣
王府所有人,都交由你调遣
靖疏月颇为诧异地看了苻云度一眼,不明白这位恒王殿下突然这般霸道究竟为何,她明明只是要调查一下托镖之人的身份,这位怎么就玩起囚禁了?
虽然靖疏月自觉目光诧异,可或许因为困惑尚在思考的缘故,这一眼落在苻云度眼里,就成了她眼眸流转,故意示弱。
苻云度定定神,狠下心道:“你就算不说话,只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我也没有用,我是不可能心软放你走的。”
靖疏月有点懵,眨了眨眼,“我有吗?”
苻云度没想到靖疏月居然能这般“装傻充愣”,他气急:“你怎么没有?你现在不也是吗?”
靖疏月看他这般笃定指控,手头又没铜镜自我判断,只好将信将疑地认下。她伸手给苻云度面前的茶盏续上茶水,“喝点茶冷静冷静。”
苻云度白了她一眼,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别以为这样,我就能放你离开。”
“恒王殿下。”靖疏月以眼还眼,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请问我那句话有说我要离开王府了?”
“你方才亲口所言,现在就要矢口否认吗?”
“你确定是我亲口所言?”靖疏月似笑非笑看着他。
苻云度怔住,低头看着手中捧着的茶盏,许久,他抬起头,尴尬笑笑,色厉内荏道:“就算不是你亲自所说,可你也说要去查托镖之人的身份……”
这点,靖疏月自是不会否认,“是啊,我是要查。”
“你看……”
苻云度闻言当即站起身,打算继续控诉靖疏月,谁料下一刻就听到靖疏月轻飘飘的一句话。
“可谁说调查就要我亲自去啊。”
苻云度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愣在原地,屋内鸦雀无声。
良久,他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将茶盏搁下,他搓了搓手,吞吞吐吐道:“那个……可能是我太激动,误会,误会了。”
“嗯。”靖疏月点头,表示对恒王殿下及时认错的行为很是满意,但她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站在上风的机会,敲打苻云度的。
她斜了苻云度一眼,故意拉长语调,“下次还这样断章取义,自以为是吗?”
“不了不了。”
苻云度知错就改,认错的态度和觉悟极其之好。
靖疏月见好就收,指着椅子说道:“得了,你快坐下,咱们继续说正事吧。”
在苻云度坐下后,一时被扯远的正事终于又拉了回来。
“写明陈祁身份的那封信件,是托镖人请我们押镖送去给收镖人的,既如此,他们二人很可能也在暗中调查当年的事情。若是能确定他们的身份,说不准,咱们就多了一个同盟。”靖疏月细细分析道。
苻云度皱眉,“这风险太大了,你怎能确定他们是为了调查当年之事,而不是帮那位铲除证据?”
靖疏月啧了一声,“若是为了铲除证据,韩遂还派人费尽心思偷信做什么?”
可话音落下,她忽的灵光乍现,想到另一种可能,她蹙眉,面色沉重起来。
“你说得对,不能光凭偷信这一条,就确定他们同那位不是一路人。”
这些年,那位和大皇子的关系越发微妙,明眼人都能猜的出来大皇子于皇位无望。韩遂作为大皇子的外祖父,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而无动于衷吗?
显而易见是不能的。
做皇帝的老丈人,和皇帝的外祖父,那个更能权倾朝野,高枕无忧,韩遂清楚,旁人清楚,连那位也同样清楚。
为了自己的地位,韩遂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
所以,当年韩遂和陈王是同一阵营之人,但成了皇帝的陈王和韩遂已经逐渐往对立的方向走了。韩遂抢信,可能是为了抹掉当年的罪证,也可能是为了拿到证据,反将一军。
这世上,没有永恒的同盟,有的只能是永恒的利益。
靖疏月想明白这点,脑子飞快转动,很快便想到新的办法,她沉吟道:“这事,换个思路。”
苻云度侧耳静听。
“先确认所有人的身份,托镖人、收镖人还有指使杀人的人。”靖疏月缓缓道,“指使杀人的人,咱们已经有了计划,至于另外两个得麻烦你派人去查查了。”
她抬眸,视线落在苻云度身上,“你身边可还有信的过之人?”
苻云度轻笑,“羽林卫老兵,和府上护卫都可以。”
向来单打独斗的靖疏月闻言,由衷艳羡道:“人还不少。”若她有这么多人,也不用漫无目地天南海北到处跑了。
“借我十个人。”她毫不客气道。
苻云度没说话,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递到靖疏月面前,“王府所有人,都交由你调遣。”只要你能安心在府上调养身体。
他在心底补了一句。
靖疏月扫了眼玉佩,略带犹豫道:“这……不好吧?”
她只是想借几个人,怎么就到了随意调遣王府众人的地步?况且,她又不是恒王府的人,直接拿着玉佩调遣,是不是太越界了?
“有何不可?”苻云度问了一句,随后不等靖疏月回答,探身拉过她的手,将玉佩不由分说塞到她手中。
“晚些我把刀疤叫过来,你吩咐他便好。”
苻云度这般大方,靖疏月不再推辞,哦了一声,郑重将玉佩系在腰间。
突然,她脑海中闪过某个片段!
靖疏月拉住苻云度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惊呼道:“我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慢些说,莫要太过激动。”苻云度轻声安抚着,他还记得府医的叮嘱,生怕靖疏月因为一时激动,心力不济再一口血喷出来。
“当年,我回京途中遇到一伙北狄人……从他们尸体上搜到一枚玉佩。那枚玉佩的样式同你这块极为相似。”靖疏月想了想,又将玉佩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片刻,“好像只有几处花纹不一样。”
她将玉佩放到桌上,一一将不同的地方指给苻云度瞧。
苻云度面色凝重,“这玉佩,是父王当年开府时,先帝赐下的。”
“是恒王叔独有,还是其他王爷开府时,先帝也赐下过?”
苻云度细想了想,“按照先帝的习惯,应该不是父王独有。”
先帝仁厚,喜欢走一碗水端平的路子,无论前朝后宫,都未出现过某一人独得圣心的例子。就连他老人家给的赏赐,都是按照官阶爵位来分的。同等官阶爵位下,受到的赏赐等级都是相同的。
闻言,靖疏月眉心紧皱,面露困惑,道:“怪了。”
苻云度不解,“什么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