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十四得到消息
第167章十四得到消息
167、十四得到消息
事情进展和海善预料地一样,十四虽然面露犹疑之色，去打听乾清宫隐藏起来的事他还是比较胆怯的，但想着海善代表着一群人对自己的支持,到底舍不得撒手。最终,还是一口应了下来。
不管是真也好，是假也好,海善背后代表的势力他不能撒手。一旦错过，以他的年龄会什么都抓不住，除非再来一场准噶尔战争，否则哪怕他学成文武艺也没有出头的机会。如果只是当一个普通闲散宗室，那么多年来辛辛苦苦读书练习骑射岂不是白费了？
当即去宫里找到自己的母妃，德妃虽然聪明,但眼光一直局限在后宫一亩三分地，对朝政势力是一窍不通,又格外溺爱幼子。
“你且等等,不过这事靠谱吗？海善的福晋看着都奸猾，何况是他？”德妃不太放心，生怕自己的宝贝儿子被忽悠了，“你不妨去问问你四哥，他肯定能给你拿个主意。”
想当然,自己的儿子千好万好,肯定是聪明种子,但外头的人都太奸猾，见她儿子纯善年轻骗人怎么办？
听到母妃让自己去问老四的意见,十四的鼻子当场就气歪了：“问他做什么？问他肯定是我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在他眼里我什么都比不上十三。十三才是他挂在心里的同胞亲兄弟,我就是外人！”
德妃闻言，虽然也对老四对外人比自己亲弟弟还亲的行为不满，不过到底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明面上十三先前也是养在她宫里的，说出来容易被人拿住不慈爱的话柄。宫女到了年龄就出宫，留都留不住，日后也禁止再联系，她可不敢保证目前对自己忠心的宫女能够将这份忠诚延续一辈子。
“好了，你还是去问问他的意见，额娘什么都不懂，也给你拿不了主意。上阵还得亲兄弟，你想要成事，连你四哥都不帮你别人一看定然觉得你不友爱，谁乐意追随你？”
朝中事物德妃不懂，但她深谙人性，看一个人行不行可不就看那人身边人和所养动物的状态吗？一个周边寸草不生甚至连所养的宠物都瑟瑟缩缩可想而知那人必然是有问题的。
外朝事务，德妃没有法子，只能靠娘家人发力，不过乾清宫的事还是很快被她打听出了一些风声。知道太子又被皇上幽禁起来，心头大乐，喜不自禁对十四说道：“这可是你大好的机会，不过太子在你皇阿玛心里地位不一样，可千万别向上次一样往上头撞了，宁愿慢一点，宁愿失败，也不能急切，额娘以后可全指望你了。”
说着，德妃用帕子轻轻按了按眼角，拭去了眼泪：“你要是有个万一，想想前阵子的良妃，还有惠妃，额娘恐怕还不如她。你可是额娘的命根子啊！”
论野心，德妃肯定是不输于后宫其他女人，太后那个位置谁不想坐上去，然而她更害怕十四和大阿哥一样被幽禁。那自己才绝望呢。恐怕，她不会和惠妃一样好好活下去，一了百了是肯定的。
胤祯一看到自己额娘的眼泪就头大如斗，连忙说道：“额娘，我晓得的，你放心，我不傻。如果不成，我就掉回头支持二哥去。至少他上位没有一个太后压在您头上，儿子前阵子也是傻了，去支持八哥，回家后福晋没少唠叨儿子，说良妃何德何能，如何能居在您头顶上。”
德妃听了，心中欢喜：“我就知道你媳妇是个好的，一心想着我。”
“额娘，你也太偏心她了，因为您的偏袒她可都要骑在我头上了，之前舒舒觉罗氏生下了长子，她不高兴一直给她拍排头吃也就罢了，我能理解。可伊尔根觉罗氏就因为比她早半个多月生下弘映，第三子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她又看不惯伊尔根觉罗氏，在家见天找茬呢。”十四立时不乐意了，他和福晋一个生下两个儿子，但感情不说不好，吵吵闹闹在所难免。
按理，他是一家之主，一个爷们是能占据上风的，可完颜氏会讨额娘欢心，平时偏心自己的额娘碰上完颜氏铁定向着她，每每让他灰头土脸。
果然，德妃听了照例向着完颜氏：“女人之间的事多了，不是看谁弱谁被欺负了就是真的被欺负的，完颜氏在你没看到的地方说不定就受那两人欺负呢。她是妻，要体面，你在侧福晋面前一定要给完颜氏面子，可不许宠妾灭妻。”
胤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到底没有说出来合上了嘴。
完颜氏被欺负？她连自己丈夫都敢呛，还有什么不敢的？可是他说出来又有什么用？额娘肯定会说是把她逼急了，是他的侧福晋不省心。
好吧，他是聪明人，不会强逼着让额娘相信他的福晋没那么好，换个角度想，自己福晋和额娘关系好也是好事，没有婆媳矛盾。
看看四哥就知道反面教训了，四嫂人不错，但和额娘气场不和，完全不能帮四哥在额娘跟前说上好话。
十四得到太子被幽禁在乾清宫的消息后，出宫本来想去找海善，又想到德妃的叮嘱还是先去了四贝勒府。胤禛恰巧不在家，一直等到晚饭十分才回来，兄弟俩一见面，胤禛就一头黑线。
只见胤祯已经在他回来之前吃了个肚圆，正在有一口没一口品着养身蜜酒，一看就知道福晋特意从自己那份里省出来招待的。心中不禁有些心疼，他娶了个好妻子，可是她为了这个家也太苛待她自己了。
“四哥，你回来了。”十四起身打招呼，即便兄弟不太和睦，该有的礼仪却不会少，只是施礼粗糙了一些。这一点，就足以让龟毛的胤禛眉头紧皱了。
什么样子，行礼都那么草率，礼仪学到狗肚子里去。
压住喷薄而出的训斥，他冷下脸：“你来什么事？”
十四完全不在意他四哥的死人脸，要是对方t脸色好看才奇怪呢，径自坐下没有说话，端起杯子大口灌下营养液，才问：“四哥，这是什么，怪好喝的。”
胤禛额角跳了跳：“养身蜜酒，二哥给的。”
胤祯闻言，立刻放下的杯子，凑上来和他说：“正好，我来和你说的就是二哥的事。你知不知道，二哥又被皇阿玛幽禁了，还幽禁在乾清宫。额娘让我来找你商量商量，你说我这个时候下场是不是好时机？”
胤禛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太子被幽禁在乾清宫，他天天上朝都没有听说，看来皇阿玛将此事瞒得挺紧的。不知道十四是如何得知的，这么要紧的秘密被他知道不是好事。
十四的阅历和性格还不足以处理这件事并且将事情引向对己方有利的方向，说不定，就要闯祸。
如此一想，他嗤笑：“下场？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资格下场？”
十四现在就是一个光杆，冒然下场夺嫡也不过和当初老九一样，带着贴身两个太监见天吹捧。难道他以为儿子多别人就能高看一样？皇家现在可不缺皇阿哥，或者说，皇阿哥都泛滥了。
顿时，胤祯气恼起来，就说他四哥不会认同他，但是想到额娘的叮嘱以及确实需要四哥帮忙站台，忍住了性子。
“我怎么就不行，海善可是很看好我的，太子出事的事还是他透露给我的呢。”
十四这么一说，让胤禛越发警惕起来，之前老八势力庞大时，他也混迹其中，当然了解海善的为人。对比之下，十四就是个铁憨憨。有心说海善老奸巨猾，又担心自己说什么都被十四学给海善，想了想说：“既然他看好你，怎么反而让你冲锋陷阵打听情报？别把位置搞倒了。”
要是换成十三，他可以说得很透，但十四不行，彼此的信任度达不到，最关键的是，他不敢保证胤祯能不能听进去，藏住话。最终只能这么提醒一下，中间夹着额娘，要是吵起来少不得又得进宫请罪。
打发走胤祯，胤禛又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一会儿，太子被幽禁在乾清宫，无可厚非，他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心动了。但是又一想幽禁的位置以及隐秘，决定还是按兵不动。皇阿玛和太子之间的感情过于复杂和深厚，是他难以理解的，自然，也难以推断他们后续会向哪方面发展。
那两人，根本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好比一废太子时，都已经板上钉钉向天下宣布了，他皇阿玛硬是可以收回金口玉言，几次三番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更改。一辈子维持的体面全在废太子和复立太子上丢了个干净，圣旨，也是可以反悔的，皇上，也是可以公然不认账的。
况且，他虽然有野心，却也受了太子恩惠，不至于人家刚有失势的架势自己就去捅一刀。不说道义不道义，这样做了，无疑在皇阿玛眼里是个减分项。
“且观望一阵。”胤禛最终想着，夺嫡下场越早不见得越好，观摩清形势再下场才是保存有生力量的正确做法，再不济，就是没机会下场也能因此在新帝手下混个不错的位置。如果不能当明君，就当贤王，胤禛从来没有将自己的定位卡死，他仿佛一只鹰隼，东西而顾，择有利的地方飞。
想罢，起身去了后宅，弘昀身子虽然大好，但他和福晋都不太放心，遂没有养在前院而是让他继续跟着福晋一起住。他去了后宅，首先肯定是去看福晋和弘昀，一进门，就见福晋正在收拾养身蜜酒，不由说道：“十四已经走了，他身子壮得很，不用给他喝这个，太浪费了。”
养身蜜酒他都舍不得多喝，只有在累狠了，才舍得喝那么一口。十四精力旺盛到都要夺嫡了，还喝什么养身蜜酒补身子。
乌拉那拉氏闻言，擡头，淡淡笑了一下，随即又露出担忧之色。
“不是给十四弟的，是我侄女病了。”说着，她担忧之色更深了几分，她嫂子并没有细说侄女得了什么病，却透露出十分严重，她派人去看来回禀得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
“哦？”胤禛想了一下，问，“是你那个许配给弘晋的侄女？”
这么敏感的时刻要是婚事不能进行下去，难免就要演变成另一种结局，一瞬间，胤禛想了很多。联姻，对他们而言既简单也不简单。虽然绝大多数时间联姻都是无效的，但和弘晋的婚事绝对不在无效联姻的范畴内。
“是的。”乌拉那拉氏说。
“……给她送一些养身蜜酒，让她好生养好身子。”生死富贵都是是人能左右的，最终，胤禛也只能这么说道。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不会那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