洇墨馀香 作品

疏影横斜水清浅

疏影横斜水清浅

这是同意的意思。

但其实项寻要听的只有一个‘好’字而已。

虽然跟计划中不一样,他也只作势要拿扇子轻敲了一下岑烟,岑烟倒也不生气,傻乎乎的笑着躲了一下,她慢半拍的捂着头笑,项寻也盯着她目不转睛地笑,二人对视一眼,笑的更傻了。

四目相对,两人的气息不可避免的相互交缠。

“嘭——”烟花还在放着。

项寻牵起了岑烟的手,他背着光,打在侧脸上的阴影勾勒出一派温柔。

看着那张俊秀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心脏突突的声音震耳欲聋,让她忍不住的害怕项寻是否能听的到,原本避开的目光偷偷地擡眸,却刚好对上了项寻满目星河的眼睛。

岑烟的心脏又一次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看着那张水润的薄唇近在咫尺,她刚准备闭上眼,项寻却蓦地停住了。

暧昧丛生、气氛正好,他却没有再进一步,仿佛并不急躁了一样。

那双璀璨如星河的眼睛里渐渐染上一些不怀好意的促狭,像是怕岑烟看不懂一样,他特意还眨了眨眼。

她当然知道他在暗示些什么……

得寸进尺,岑烟笑着暗骂了一句,但还是一把抓住项寻的领子,将他拉到合适的位置,吻了上去。

四下无人给足了她勇气,烟花声也很吵,久久不歇。

更何况,这里没有人会认识他们。

……

他们在青国不过才玩了三日,回去时就有些舍不得了。

但毕竟不能久留,二人赶着回去。

刚回王府,岑烟给项寻倒了杯茶,正要递给他时,忽而停住了动作。

项寻不明所以地瞧她。

他的脸怎么好像红了一些?

岑烟歪着头对他看了又看,忽而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了,而后用空了的手探向他的额头。

项寻感受着额头上有些凉意的手掌,脑子忽而不清明了起来。

“总感觉你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岑烟松开手,又拿着他的手过来把脉:“好像是受了凉,我让若风去拿些药。”

不是特别严重,但也是发了烧。

项寻眼看着她这番动作而后便要出去,自己还没有力气拦人,微微鼓着脸趴在了桌子上。

隔间已经放好了水,岑烟在外头叮嘱完之后,就准备去沐浴了。

但回来看人竟然还没有动,登时双手抱臂:“你怎么还没走?”

项寻趴在桌子上,缓缓擡头,脸侧生了一大片的红痕。

“言言,我还生着病呢。”他可怜兮兮道,声音又软又哑。

那双眼睛里拘了泪意,委屈极了:“生病了……不想动……”

若云忽而在外头敲门:“郡主,柳芸小姐过来了,我已经安排她到前厅坐着去了。”

现在?

岑烟一惊。

等等……那项寻该怎么解释?不能见人就算了,躲在她的屋子里算是怎么回事?

见无人应答,若云又叫了一声:“郡主?”

岑烟反应过来,连忙应了声:“知道了,我还要一会,你先招待着。”

看项寻现在的样子也不像能自己飞回去的,她环视四周,拍了拍脑袋,行吧……还是先让人躺下吧。

于是项寻就被按着躺进了岑烟的床上,听得她道:“好好待着,过一会再来瞧你。”

“不许出来!”她故作凶狠。

但项寻也是没力气出来的,他被迫躲在岑烟的被窝里,鼻尖萦绕的都是她的味道……只觉得头更晕了。

明明之前发烧的时候没有这么晕过,怎么这次不一样呢?

谁知道呢。

见他看着都烧迷糊了,岑烟放下了心,她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而后赶紧去了隔间,沐浴还是算了,项寻还在外头,还是得先换了这一身衣裳才行。

先皇孝期,岑烟又换回了不出格的素色衣裳。

但当她出来时,却发觉有些奇怪。

岑烟慢半拍地看向自己床的位置,最奇怪的那个果然是项寻。

他脸上满是不正常的薄红,还带着压抑着的喘息,难耐地闭着眼,胡乱磨蹭着,却不得章法。

室内忽而闷热了起来,就像飞絮被星火点燃,哗的一下……就燃烧了大片。

他……

反应过来之后,岑烟的脸就是一红。

项寻似乎也感应到了,迷蒙着一双眼看了过来,被她发现自己的窘态,登时难堪极了,几乎快要哭出来:“姐姐,我是不是很变态啊。”

叫姐姐?

果然是烧迷糊了,若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出来。

岑烟停在身侧的手抓了下衣裳。

原来你还知道啊,是挺变态的……不过我喜欢。

就是……

岑烟的目光往下落,放在了床铺上。

啧,我以后还睡不睡这床了?

项寻看到了岑烟眼里的介意,软软地呜了几声:“姐姐,你嫌弃我。”

他还委屈上了。

岑烟颇为好笑地往前走了几步:“我看你是病快好了。”还有心思……

“……”

项寻刚才还在做那种事,臆想的岑烟就来了,便忍不住想要更多。

“姐姐,你抱抱我。”他还是神志不清,软软地哀求着,因为难耐,连眼角都给熏红了。

没能疏解的感觉磨着他,只是本能性的渴求着一切,不再压抑着平日里的心思,只想着舒服些、再舒服些……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像是不知道自己的要求到底有多过分。

他往常是最不爱喊她姐姐的,非要她威逼利诱之后不可,但这当口,却不要了面皮,直喊的岑烟有些不敢看他。

项寻最是懂岑烟喜欢什么了,毫不吝啬的求着她。

烧得比往常高了许多的脑袋想不通为什么岑烟还不顺着他,甚至是觉得她是嫌弃他了,道:“我不脏的,姐姐。”

什么啊?

岑烟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迷糊了怎么这么可爱?

抱是不可能抱的,她便擡手复上了他的一侧脸颊,触手滚烫,手感却是极好的。

这种温度并不全是因为发烧,因为好像只有在这种时候,他的血才流动到正常频率,甚至烫的厉害。

项寻忙用脸贴上去蹭了蹭,眷恋的感受着这股不属于自己的凉意,似乎是如愿了,却又不满足的咕哝了声。

岑烟坐在床边,瞧着他还想拉着自己的手往领口处摸,登时笑了:“我刚换的衣裳,还要出去的。”

……可不能叫你弄脏了。

说着,岑烟轻轻拨开他汗湿的发,明明是在拒绝,手指却缓缓至下,捏了捏项寻脸颊上的软肉,莫名带了一丝流连的意味。

她有些好奇地想:他究竟哪里来的精力?是发烧了……又不是发情。

不应该身体更虚了吗?

项寻听不懂她的意思,只以为是因为衣裳才不好动的,立刻道:“那我不弄脏姐姐的衣裳……”

他湿漉漉地看着岑烟:“好不好……”

这时的声音都变了,就带上几分想勾着她的意思了。

岑烟此刻就微微翘了翘唇:“想让我帮你?”

“嗯嗯。”项寻忙不叠地点头,他的脸还贴在岑烟的手上,侧着身看她,任君采撷,乖巧的很。

岑烟好笑地看着他这番自然极了的动作:“你自己不是也行吗?”

项寻摇了摇头,一双眼亮晶晶地瞧着岑烟:“不够……想要姐姐碰。”

他这样说了,岑烟不免有些意动,毕竟这样任人摆弄乖巧脆弱的样子可是难得一见……她都不想走了。

岑烟果真是又怂又爱玩的。

这种掌控他人的方式……当真很有趣味。

“真乖。”

岑烟从背后抱着他,虽然抱不完全,毕竟身形的大小摆在这里,她做不到将项寻整个都揽在怀里,却也不需要她去如何,他腰肢劲瘦,轻轻松松就环抱住了。

她懒懒地将下巴搭在项寻的身上,其实这种事她也是受累的,虽说折腾逗弄他能获得心理上的满足,但手总是要酸的。

不过这个姿势岑烟很喜欢……

项寻的脖颈生的好看极了,尤其是脑后这片,雪白又精致,因着他生汗了,那些绒毛碎发看起来都脆弱极了。

岑烟有些恶趣味地朝那处吹了口气,项寻便不受控制的抖了抖,急促地喘了一下。

偏着头的视线恰好能瞧见他好看的喉结随之滚动。

他咽了下口水。

当真是……声□□人。

岑烟轻轻地笑了,两人贴的极近,项寻被她吊的不上不下的,已是十分难挨,又见她这样不专心,埋怨似的回头胡乱地蹭了蹭,他的唇色越发红艳:“姐姐,别招我。”

岑烟一挑眉,瞧见他眼里似有了几分清明:“清醒了?”

“唔,姐姐,你快些。”他显然带了耍赖的心思想糊弄过去,即便清醒了也要缠着岑烟进行到底。

岑烟多少是有些恶趣味的,对着不清醒的项寻尚能心软些,对着清醒了的项寻就想要更多了。

“那你哭给我瞧瞧。”她垂下眼睫,朝他耳边贴近了些,几乎是用气音。

用得陈述句,像是他不同意她便停手了。

“言言……”项寻低低叫了一声,声音带着久不逢甘霖的哑意,让岑烟耳根有些发软。

可他因为生病,身体还在无力,根本就是纸老虎,岑烟才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