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矛 作品
14. 坦坦荡荡
晏翎看了他许久，最后轻笑一声：“她说她这个主人太蠢笨，她说了很多遍在营地的某个营帐里，只不过是气味被遮盖罢了，如何呢陆将军？”
“你倒是坦荡，”陆凛轻松一笑，“你可知你这能力若是被旁人知道，怕不是要被杀了又或是绑了去。”
“杀是为何，绑又是为何？”晏翎歪着脑袋笑着看他，其实她本就无所畏惧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不只是自己会兽语这件事，甚至是自己并不是本朝人的事情，她都觉得可说可不说，毕竟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撑死把她当成个神经病看待。
陆凛看了周围的士兵一圈，有眼力见儿的几个赶紧拖着年纪小的跑开了。
“百兽在战场上是特殊武器，但动物被人们视为邪祟，不仅凶猛更是无情不可能为我们操控，一旦出现能够操控百兽的人......你觉得那个人会面临什么？”
晏翎垂下眸子想了想：“敌军细作暗杀，还有本朝那些觊觎兵权的人......但说出去真的会有人相信吗？陆将军太敏感了吧。”
“之前关于晏家小姐本名为何的探讨，你如今还想跟我继续辩驳吗？”陆凛说着，便往营地更深处走，晏翎只好跟上。
“所以你一开始就在怀疑我了。”晏翎小跑几步跟上他，心底有些慌张但面上没多表现出来，这些表情管理的技巧得益于在现实世界的磨练，毕竟作为一名医生，总不能对着患者的家长哭丧个脸吧，容易被揍。
陆凛没什么隐瞒的：“我总得知道让我犯夜禁的到底是什么人吧。”
“又是那套老说辞，”晏翎叹了口气，“那你现在知道了，还想问些什么？又或者说，你知道这些之后又想做什么？握着我的这些筹码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我既非富商之女无财可贪，也非官宦子女无利可图。”
陆凛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晏姑娘，你这个人本身就足够吸引人了。”
“什么意思？”
陆凛笑了笑没理她，长腿一迈上了面前营帐的台阶，守卫的两个士兵拦住了他的去路：“裴侯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你们是谁的人？”陆凛收了那副笑脸，换了一副晏翎陌生的冷漠嘴脸，“东营十二队？还是西营万人兵？又或者是皇家禁军？”
“与你何干？速速退下去。”
“侯府并未配备军队驻守，你们受何人所托？本将军的营帐尚且无人驻守，一介不入流的世袭废物公子也配得上这般阵仗？”
说罢，那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反应过来，迅速收了兵器单膝跪了下去，做出军营里的行礼姿势：“陆将军。”
别说今日来参加围猎的将军了，就是放眼朝野，这般年纪能如此傲气的将军也是不多有的。
陆凛俯视着他们挑了挑眉，冷笑：“不让进是吗？”
“这......”跪着的二人又是对视，随后右侧的一人开了口，“将军，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何人的命令？”陆凛抬起手理了理臂鞲。
右侧那人低头不语，左侧那人悄悄抬起头想要窥探陆凛的脸色，后者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吓得那人直接哆哆嗦嗦开了口：“我们，我们并非朝中官兵。”
话音刚落，陆凛的动作顿住了，终于正眼看向他们。
自前朝起，很多权臣便开始驯养私人的军队，不过由于后期实力过大被先帝扼杀，但仍有留存。
当今皇帝即位以来也很少有人再去尝试，但唯独有一支队伍，却是毫无畏惧的在天下晃悠，陛下默许，太后亦然。
而那支队伍的组建者和指挥官却从来没有露过面。
“我们，我们......”那人被陆凛盯得头皮发麻，眼一闭心一横说了下去，“我们是灵陌将军的人。”
陆凛眼神冷了几分：“灵陌也开始驯养死士了？”
那二人刚要答话，陆凛又开了口：“应星楼什么时候出了尔等这般如此没规矩的影卫？灵陌知道吗？楼主知道吗？”
“将军，”右侧那人瞪了身旁人一眼，“我等可为将军效命，还望将军莫要跟我们这种小蝼蚁计较，将军所需应星楼机密我们都可以传递与将军。”
二人话音刚落，陆凛笑了，但晏翎觉得笑得很诡异，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让进是吗？”
陆凛没等回答，看向晏翎时换了个表情，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笑：“你有办法让他们自己出来吗？”
“自己出来？”
“嗯哼，毕竟不让咱们进，”陆凛说着，胳膊便要搭上晏翎的肩膀，后者嫌弃的看了一眼后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干嘛？夫人如今已经厌弃我了？”
话音刚落，还跪着的二人抬头看了晏翎一眼，但只是一眼，陆凛的眼刀劝退了他们。
晏翎白了他一眼：“狐狸崽子刚出生不会走路的，你让他们怎么自己出来？”
“那就麻烦了，”陆凛一边说，一边看向跪着的两个人，“那我们还是先去看看裴淮死了没吧。”
果不其然，那两人开始眼神交流，最后主动让步。
陆凛大摇大摆地往里走，晏翎跟在他身后，前者把裴淮的营帐逛了个遍，晏翎从床榻毛毯上抱起几只崽子数清楚时陆凛正翘着二郎腿靠在一边拿着床头果盘里的西域供果吃了起来。
“你也不怕他下毒？”晏翎连带着白色的毛绒毯子一起带走，白色和晏翎身上的红相称，整个人气色好极了。
陆凛起身时又拿了两个果子，一边吃一边往外走：“他若是有这个脑子，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个扶不上墙的废物。”
两人大摇大摆出了营帐，门口二人早已不见，晏翎有些慌张。
谁知道陆凛却将手中的最后一个果子递到了她嘴边：“别紧张嘛，先吃一口？”
“不吃，”晏翎皱着眉往后退，但陆凛步步紧逼，最后没办法张口咬了一口，“这是？苹果？”
“你吃过这玩意？”陆凛看了一眼晏翎咬过的地方，“奇了怪了，怎么你们吃这个都不会有血迹？”
晏翎愣了片刻，后笑了：“你牙龈出血啊？”
“啊？”陆凛有些迷茫，“什么出血？”
“就是，牙齿上面的地方......啧，把牙齿露出来，”陆凛乖巧照做，晏翎抬起手指了指，却不小心真的碰到了，吓得赶紧往他身上抹了抹，“平日里好好刷牙，可以用盐水漱漱口，可能有改善的。”
陆凛点了点头：“你竟还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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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术？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就是晏含清，”晏翎面不改色，“无论你信不信，我都是含清。”
“嗯，”陆凛盯着她看，最后似是想通了，“莫要做些威胁到自己安危和家人安危的事情，如果你是她，那你现在这样也好，至少没有传闻中那本好欺负，若你不是她，既然在她的身份便做好该做的事情，莫要辜负她。”
晏翎想了想，陆凛这语气不太对劲：“你好像很关心我？”
“还行，只是有点同情你的遭遇，”陆凛把果子塞给她，然后接过了她怀里那一窝不太老实的狐狸崽子，“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们是朋友了。”
说罢，陆凛抱着怀里的萌物转身一脸冷淡地往中间最大的金黄色的奢华营帐走。
晏翎回味了一下陆凛的话，最后那句配上陆凛的莫名认真显得极其可爱，晏翎笑了笑，然后赶紧追了上去，但却没再说什么，给陆凛自己留下一点空间，毕竟那人此刻冷着脸却悄悄红了耳垂。
“皇兄，”晏翎为陆凛掀开营帐的门，门外有禁军把手但都认识陆凛便没拦着，但没有主上命令也不好有其他动作，陆凛往营帐里面走，“给你带了点小玩意。”
皇帝本来正黑着脸被封瑶哄着，看见来人后脸色缓和了一些，等那人走进看清那人怀里的东西，眼睛都亮了不少：“这是？”
“白狐幼崽，”晏翎朝着封瑶点了点头，后者迎了上去，“陛下若是喜欢，待问了白狐母亲，带回宫里养着。”
皇帝先是一愣，随后笑了：“是了，总得问问他们母亲......诶，白狐可找到了？”
“找到了，”陆凛把幼崽给了皇帝，然后挑了个位置又是一躺，“碧莹带回来的，承彦晚些处理干净送过来。”
“裴淮呢？”皇帝平时并不会称呼臣子全名，此刻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陆凛笑了笑，又从皇帝的小桌子上摸了个点心吃：“不知道回来没有，我瞧着那几个蠢货围成一圈，把他禁得死死的，还没回来便死了也......”
“阿野，”封瑶出言制止了陆凛的下文，“隔墙有耳。”
“那又如何？”陆凛看着皇帝笑了，“皇兄，若天下并非冠李姓，隔墙有耳跟四面楚歌有何异？”
皇帝点了点头：“昭野，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我觉得？”陆凛朝着晏翎挑了挑眉，像是邀功，“晏姑娘的冤还未消，大仇未报，怎么也轮不到臣弟说话。”
于是，皇帝看向了一边的晏翎：“晏姑娘，但说无妨。”
“我并非朝廷之人，甚至已非京城人，”晏翎思考了一会儿，“都说女子不干政，我也不知道我今日的话是福是祸，到底是真心还是试探。”
晏翎顿了顿：“但我冒这一死，求一个祸首伏诛。”
......
两人出营帐时裴淮刚好被人抬着进了营帐，那场面滑稽至极，陆凛搭着晏翎的肩膀看了好一会儿，最后，那搭着人肩膀的左手不老实的捏了捏晏翎的脸。
手感真好，软软的。
“做什么？”
陆凛笑嘻嘻：“晏姑娘，今日分别，你可莫要忘了本将军今日于你的恩情啊。”
“你倒是坦荡，”陆凛轻松一笑，“你可知你这能力若是被旁人知道，怕不是要被杀了又或是绑了去。”
“杀是为何，绑又是为何？”晏翎歪着脑袋笑着看他，其实她本就无所畏惧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不只是自己会兽语这件事，甚至是自己并不是本朝人的事情，她都觉得可说可不说，毕竟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撑死把她当成个神经病看待。
陆凛看了周围的士兵一圈，有眼力见儿的几个赶紧拖着年纪小的跑开了。
“百兽在战场上是特殊武器，但动物被人们视为邪祟，不仅凶猛更是无情不可能为我们操控，一旦出现能够操控百兽的人......你觉得那个人会面临什么？”
晏翎垂下眸子想了想：“敌军细作暗杀，还有本朝那些觊觎兵权的人......但说出去真的会有人相信吗？陆将军太敏感了吧。”
“之前关于晏家小姐本名为何的探讨，你如今还想跟我继续辩驳吗？”陆凛说着，便往营地更深处走，晏翎只好跟上。
“所以你一开始就在怀疑我了。”晏翎小跑几步跟上他，心底有些慌张但面上没多表现出来，这些表情管理的技巧得益于在现实世界的磨练，毕竟作为一名医生，总不能对着患者的家长哭丧个脸吧，容易被揍。
陆凛没什么隐瞒的：“我总得知道让我犯夜禁的到底是什么人吧。”
“又是那套老说辞，”晏翎叹了口气，“那你现在知道了，还想问些什么？又或者说，你知道这些之后又想做什么？握着我的这些筹码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我既非富商之女无财可贪，也非官宦子女无利可图。”
陆凛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晏姑娘，你这个人本身就足够吸引人了。”
“什么意思？”
陆凛笑了笑没理她，长腿一迈上了面前营帐的台阶，守卫的两个士兵拦住了他的去路：“裴侯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你们是谁的人？”陆凛收了那副笑脸，换了一副晏翎陌生的冷漠嘴脸，“东营十二队？还是西营万人兵？又或者是皇家禁军？”
“与你何干？速速退下去。”
“侯府并未配备军队驻守，你们受何人所托？本将军的营帐尚且无人驻守，一介不入流的世袭废物公子也配得上这般阵仗？”
说罢，那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反应过来，迅速收了兵器单膝跪了下去，做出军营里的行礼姿势：“陆将军。”
别说今日来参加围猎的将军了，就是放眼朝野，这般年纪能如此傲气的将军也是不多有的。
陆凛俯视着他们挑了挑眉，冷笑：“不让进是吗？”
“这......”跪着的二人又是对视，随后右侧的一人开了口，“将军，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何人的命令？”陆凛抬起手理了理臂鞲。
右侧那人低头不语，左侧那人悄悄抬起头想要窥探陆凛的脸色，后者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吓得那人直接哆哆嗦嗦开了口：“我们，我们并非朝中官兵。”
话音刚落，陆凛的动作顿住了，终于正眼看向他们。
自前朝起，很多权臣便开始驯养私人的军队，不过由于后期实力过大被先帝扼杀，但仍有留存。
当今皇帝即位以来也很少有人再去尝试，但唯独有一支队伍，却是毫无畏惧的在天下晃悠，陛下默许，太后亦然。
而那支队伍的组建者和指挥官却从来没有露过面。
“我们，我们......”那人被陆凛盯得头皮发麻，眼一闭心一横说了下去，“我们是灵陌将军的人。”
陆凛眼神冷了几分：“灵陌也开始驯养死士了？”
那二人刚要答话，陆凛又开了口：“应星楼什么时候出了尔等这般如此没规矩的影卫？灵陌知道吗？楼主知道吗？”
“将军，”右侧那人瞪了身旁人一眼，“我等可为将军效命，还望将军莫要跟我们这种小蝼蚁计较，将军所需应星楼机密我们都可以传递与将军。”
二人话音刚落，陆凛笑了，但晏翎觉得笑得很诡异，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让进是吗？”
陆凛没等回答，看向晏翎时换了个表情，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笑：“你有办法让他们自己出来吗？”
“自己出来？”
“嗯哼，毕竟不让咱们进，”陆凛说着，胳膊便要搭上晏翎的肩膀，后者嫌弃的看了一眼后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干嘛？夫人如今已经厌弃我了？”
话音刚落，还跪着的二人抬头看了晏翎一眼，但只是一眼，陆凛的眼刀劝退了他们。
晏翎白了他一眼：“狐狸崽子刚出生不会走路的，你让他们怎么自己出来？”
“那就麻烦了，”陆凛一边说，一边看向跪着的两个人，“那我们还是先去看看裴淮死了没吧。”
果不其然，那两人开始眼神交流，最后主动让步。
陆凛大摇大摆地往里走，晏翎跟在他身后，前者把裴淮的营帐逛了个遍，晏翎从床榻毛毯上抱起几只崽子数清楚时陆凛正翘着二郎腿靠在一边拿着床头果盘里的西域供果吃了起来。
“你也不怕他下毒？”晏翎连带着白色的毛绒毯子一起带走，白色和晏翎身上的红相称，整个人气色好极了。
陆凛起身时又拿了两个果子，一边吃一边往外走：“他若是有这个脑子，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个扶不上墙的废物。”
两人大摇大摆出了营帐，门口二人早已不见，晏翎有些慌张。
谁知道陆凛却将手中的最后一个果子递到了她嘴边：“别紧张嘛，先吃一口？”
“不吃，”晏翎皱着眉往后退，但陆凛步步紧逼，最后没办法张口咬了一口，“这是？苹果？”
“你吃过这玩意？”陆凛看了一眼晏翎咬过的地方，“奇了怪了，怎么你们吃这个都不会有血迹？”
晏翎愣了片刻，后笑了：“你牙龈出血啊？”
“啊？”陆凛有些迷茫，“什么出血？”
“就是，牙齿上面的地方......啧，把牙齿露出来，”陆凛乖巧照做，晏翎抬起手指了指，却不小心真的碰到了，吓得赶紧往他身上抹了抹，“平日里好好刷牙，可以用盐水漱漱口，可能有改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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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晏含清，”晏翎面不改色，“无论你信不信，我都是含清。”
“嗯，”陆凛盯着她看，最后似是想通了，“莫要做些威胁到自己安危和家人安危的事情，如果你是她，那你现在这样也好，至少没有传闻中那本好欺负，若你不是她，既然在她的身份便做好该做的事情，莫要辜负她。”
晏翎想了想，陆凛这语气不太对劲：“你好像很关心我？”
“还行，只是有点同情你的遭遇，”陆凛把果子塞给她，然后接过了她怀里那一窝不太老实的狐狸崽子，“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们是朋友了。”
说罢，陆凛抱着怀里的萌物转身一脸冷淡地往中间最大的金黄色的奢华营帐走。
晏翎回味了一下陆凛的话，最后那句配上陆凛的莫名认真显得极其可爱，晏翎笑了笑，然后赶紧追了上去，但却没再说什么，给陆凛自己留下一点空间，毕竟那人此刻冷着脸却悄悄红了耳垂。
“皇兄，”晏翎为陆凛掀开营帐的门，门外有禁军把手但都认识陆凛便没拦着，但没有主上命令也不好有其他动作，陆凛往营帐里面走，“给你带了点小玩意。”
皇帝本来正黑着脸被封瑶哄着，看见来人后脸色缓和了一些，等那人走进看清那人怀里的东西，眼睛都亮了不少：“这是？”
“白狐幼崽，”晏翎朝着封瑶点了点头，后者迎了上去，“陛下若是喜欢，待问了白狐母亲，带回宫里养着。”
皇帝先是一愣，随后笑了：“是了，总得问问他们母亲......诶，白狐可找到了？”
“找到了，”陆凛把幼崽给了皇帝，然后挑了个位置又是一躺，“碧莹带回来的，承彦晚些处理干净送过来。”
“裴淮呢？”皇帝平时并不会称呼臣子全名，此刻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陆凛笑了笑，又从皇帝的小桌子上摸了个点心吃：“不知道回来没有，我瞧着那几个蠢货围成一圈，把他禁得死死的，还没回来便死了也......”
“阿野，”封瑶出言制止了陆凛的下文，“隔墙有耳。”
“那又如何？”陆凛看着皇帝笑了，“皇兄，若天下并非冠李姓，隔墙有耳跟四面楚歌有何异？”
皇帝点了点头：“昭野，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我觉得？”陆凛朝着晏翎挑了挑眉，像是邀功，“晏姑娘的冤还未消，大仇未报，怎么也轮不到臣弟说话。”
于是，皇帝看向了一边的晏翎：“晏姑娘，但说无妨。”
“我并非朝廷之人，甚至已非京城人，”晏翎思考了一会儿，“都说女子不干政，我也不知道我今日的话是福是祸，到底是真心还是试探。”
晏翎顿了顿：“但我冒这一死，求一个祸首伏诛。”
......
两人出营帐时裴淮刚好被人抬着进了营帐，那场面滑稽至极，陆凛搭着晏翎的肩膀看了好一会儿，最后，那搭着人肩膀的左手不老实的捏了捏晏翎的脸。
手感真好，软软的。
“做什么？”
陆凛笑嘻嘻：“晏姑娘，今日分别，你可莫要忘了本将军今日于你的恩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