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矛 作品
13. 晏翎的秘密
晏翎站在原地看着蛇王离开，心里突然空荡荡的，含清的身体里并没有有关父亲去世的记忆，最多的也只是母亲林婉棠所描述的那部分，极为空洞和敷衍的，就像经年之后失了条家犬，家中长辈为了安抚年幼的孩子，怎么说的都有，却总没能统一口径。
大蛇走后，皇帝才终于松开了封瑶的手，后者回头瞪了他一眼，随后跑向了晏翎，双手握住后者的双肩将后者转向她，接着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受伤之后长叹一口气：“你怎么胆子那么大，就那么冲上前了？”
“我没事，”晏翎回过神，冲着封瑶露出一抹安慰意义的笑，“先救人。”
说着，晏翎侧身看向地上的人，裴淮被陆凛一脚踹开后便侧着身子滚成一团在地上，仔细看便能发现这人正浑身颤抖。
但晏翎还没有圣母心到这种朝仇人伸出手的程度，看了陆凛一眼之后，后者点了点头，她抬腿直直地走向深处的小厮：“你还好吗？”
小厮的状态比裴淮要坏很多，似乎已经全然失去了意识，晏翎叫他他不理，蹲下轻拍他的肩膀也没有任何的动作，晏翎皱起眉回头看正慢慢走来的封瑶：“姐姐，他好像快不行了。”
“退开些，”封瑶说着，在另一边蹲下，手法颇为熟练的摆弄了地上的人一阵，最后起身侧头看向一边站着的皱着眉的晏翎，“他身上有好几个蛇咬过的痕迹，都有些发紫，现在别动他了，等会儿来了人让给抬回去，多动影响活命时间。”
晏翎点了点头，看向陆凛时，后者已经出去过一趟，召来了几队人。
陆凛身后跟着的不知有进山寻白狐的小厮们，还有裴党众多的朝廷官员，多半都是白胡子，一边哭丧着脸一边原地跺着脚以示自己的忠心和担忧。
“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皇帝在一边看了许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当今陛下死了呢。”
闻言，那些个老臣皆是一怔，随后纷纷将目光移向了一边说话的戴着面具的人，那人身形有些熟悉：“你是何人竟敢出此妄言！”
说话的是当朝太尉，年过半百，话音刚落，他身边的工部尚书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这好像就是陛下......”
工部尚书是前不久刚走马上任的，老尚书前些年专注于新渠，于是经常自己穿着破布衣服下去跟百姓一同建设，导致朝中各怀心事的党派领导人要么就是找不到他人要么就是根本无法动摇他一心山河建设的伟业。
于是各大党派都开始纷纷针对他，老尚书自诩一生奉献给了家国天下，瞧不上也学不会尔等的党派争端，最后为了避这朝廷纷争自请降职离京，一路跟随开渠队伍南下，直至两年前于繁花似锦中在东南一带安详离去。
当地百姓从家中纷纷送去鲜花妆点竹筏，用水葬下葬了将一生献给黎明的父母官。
工部尚书空出后一直无人顶上，皇帝没遇到能与老尚书媲美的人才是一点，还有另一个顾虑便是这党派之争的平衡，皇帝尚且年幼之时这平衡都是太后和丞相封邵把持的，轮到皇帝自己上手难免有些无措。
所以皇帝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既然工部尚书还未曾卸任时平衡和谐，那么在没理清楚之前便空着这位置，于是工部侍郎在那些时日里一人扛下了所有。
直到放榜，在面见圣上时，探花郎刘毅因为一生清冷和倔强被皇帝选中去了工部，主持了一次水库修筑后，皇帝终于有了理由将其抬至尚书之职。
皇帝看着刘毅，心沉到了最底下，他没想到刘毅也会进入围猎场，他居然也是裴党的人。
封瑶见皇帝脸色，起身找到了人群里的太医交代了几句，便带着皇帝先一步离去。
“陛下一直如此吗？”晏翎退到陆凛身边，看着远去的两个人皱起了眉头。
陆凛看了她一眼，然后拉住了她的手腕走到了一边人少的地方，低声开口：“虽说有些懦弱，但也不至于说是昏庸，你说呢？”
晏翎愣了一下，她没想表达的那么直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就我们二人，说了也无妨，”陆凛抱着胸靠着竹子，“自我出征那日起便提醒他要早日拿回实权，他支支吾吾地也不说什么，太后强势是从前朝便开始了，她还是皇后时便总吹些枕边风干扰朝政，你以为裴淮为什么那么狂妄，还不是因为是太后娘家人。”
晏翎想了想：“那照你那么说，太后那么一个独断专权的人，居然能为安阳王爷悲伤那么久岂不是很反逻辑？”
“有吗？”陆凛直起身子往前走了几步伸了个懒腰，“未必吧，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人，走吧晏姑娘，热闹还没看完你就要善罢甘休了？”
晏翎闻言小跑几步跟了上去，另一边的大臣围着裴淮一个劲儿嘘寒问暖却没人真正伸出手，太医被挤在外围怎么也进不去。
“我怎么瞧着......”
陆凛放慢了脚步等晏翎跟上来，两人差了半个头，晏翎并不矮，至少在现实世界是很完美的女性身高：“你瞧出了什么？”
“会有人偷听吗？”晏翎看了看周围，身后有一个小厮正低着头给陆凛牵马。
陆凛看着晏翎：“放心说便是，能给我牵马的一般都是熟悉的人，或是承彦给我找来的，旁人牵这家伙，这家伙会抬腿踹人。”
“我就是觉得，这些个裴党官员，好像并非真心实意的跟着裴淮的，”晏翎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裴淮已经自己撑着地跪起来了，但还是没人扶他，“你看，哪有自己的上司伤成这个样子还不赶紧搭把手抢个功劳的？”
陆凛闻言看了过去，嗤笑一声：“这是他罪有应得，他裴淮何德何能拉拢如此重臣，还不是啃他老爹的本，若不是裴老侯爷在世时因为各种原因积累了人情人脉，加上太后那边的关系，他裴淮现在指不定因为官员弹劾去往何处了。”
“那陛下就容忍这样下去？太儿戏了。”
“他忍不忍又能有什么区别，太后至今还能在背后操纵局势，陛下若是先一步撕破脸面，太后便会亲自灭了他，若是陛下跟如今没什么区别，那还是太后心里的好儿子，懦弱什么的有什么关系？反正有人兜底。”
晏翎盯着陆凛看了一会儿，后者感受到了：“做什么？”
“你跟陛下关系好吗？”
“当然。”
晏翎点了点头：“那你为什么不帮帮他？你让他早日掌权，但这谈何容易？那群大臣里都是哪些人物？朝堂之上跟陛下一心的又有多少？”
“你要干政？”陆凛看着她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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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翎被那眼神吓住了一瞬，咽了咽口水：“你，你自己的兄弟，我管你啊？”
陆凛停下脚步盯着她，许久没说话，在晏翎被盯的有些出冷汗的时候，他突然笑了起来：“你这小丫头片子懂得还不少，师从何人？”
“还师从何人......电视剧看多了就懂了......”
晏翎一个人嘀嘀咕咕，陆凛的耳朵很好，这些话他全部听去了，但没听懂。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什么电视剧？那是什么？江南的特产？我怎么不知道。”陆凛继续往前走。
“说书，说书懂吧？”晏翎自暴自弃地随便扯了个差不多的。
陆凛真懂了：“懂了，不过朝堂不是女子该参与的，这些话跟我说说便罢了，莫要跟别人说，被人听了去指不定给你扣上什么罪名。”
“哦......”
“刚才那群人里为首的，就是最老的那个，是当朝太尉，那老家伙前些日子往我那儿塞了不少公子，说什么跟着我学打仗，一个两个绣花枕头......哦对，他旁边那那个年轻的小白脸，是工部尚书刘毅，那小子也是白眼狼一个......”
一路上，晏翎听他讲了不少，到营地的时候发现那些巡逻的士兵都聚到了一起，围着个竹筐。
“好漂亮，”一个年纪偏小的士兵开口，“这是谁捉来的？”
说着，那人便要伸手，陆凛跨步上前把人掀开：“脏手拿开，让你们摸了吗？”
说罢，陆凛回头看向晏翎，随后抬手勾了勾：“过来。”
“怎么了？”晏翎慢慢走上前，然后在陆凛亮晶晶的眼睛注视下看向了竹筐里的东西。
下一秒，晏翎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白狐？！”
白狐妈妈本来缩着脑袋不搭理任何人，听见熟悉的声音后抬起了头：“姑娘？”
晏翎含着泪伸手想把白狐妈妈抱起来，陆凛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小心被伤到。”
“这本就是我的狐狸，怎么会伤到我？”
说罢，晏翎托着狐狸屁股把后者抱了起来，然后用脸颊蹭了蹭：“你的孩子呢？”
筐子里空空如也，白狐的眼睛里冒出些泪：“我不知道，我在山里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最后被一只鹰叼了过来。”
“鹰？”晏翎看向一边一直看着她的人，“是碧莹把她找回来的吗？”
陆凛不可置否点了点头：“这小狐狸精得很，派人去根本找不到......不过我听说还有几只狐狸崽子，碧莹没带回来，咋咋呼呼半天我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在哪？”
“呶。”
陆凛伸出手像上指了指，晏翎抬头，碧莹正蹲在营帐顶上用尖嘴整理毛发。
碧莹看向底下的人：“狐狸崽子应该还在营帐里面，被人味遮住了，我又进不去每个营帐，自然是找不到，跟他说了半天外加比划他都没懂，蠢死了。”
晏翎笑了，却未曾注意到身边的陆凛看她的眼神变得极为的巧妙，像是发现了什么。
“碧莹说什么？”
“她说应该还在......”说到一半，晏翎回过神，呆滞地看向陆凛。
后者歪了歪头，眼里含着笑：“嗯？”
大蛇走后，皇帝才终于松开了封瑶的手，后者回头瞪了他一眼，随后跑向了晏翎，双手握住后者的双肩将后者转向她，接着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受伤之后长叹一口气：“你怎么胆子那么大，就那么冲上前了？”
“我没事，”晏翎回过神，冲着封瑶露出一抹安慰意义的笑，“先救人。”
说着，晏翎侧身看向地上的人，裴淮被陆凛一脚踹开后便侧着身子滚成一团在地上，仔细看便能发现这人正浑身颤抖。
但晏翎还没有圣母心到这种朝仇人伸出手的程度，看了陆凛一眼之后，后者点了点头，她抬腿直直地走向深处的小厮：“你还好吗？”
小厮的状态比裴淮要坏很多，似乎已经全然失去了意识，晏翎叫他他不理，蹲下轻拍他的肩膀也没有任何的动作，晏翎皱起眉回头看正慢慢走来的封瑶：“姐姐，他好像快不行了。”
“退开些，”封瑶说着，在另一边蹲下，手法颇为熟练的摆弄了地上的人一阵，最后起身侧头看向一边站着的皱着眉的晏翎，“他身上有好几个蛇咬过的痕迹，都有些发紫，现在别动他了，等会儿来了人让给抬回去，多动影响活命时间。”
晏翎点了点头，看向陆凛时，后者已经出去过一趟，召来了几队人。
陆凛身后跟着的不知有进山寻白狐的小厮们，还有裴党众多的朝廷官员，多半都是白胡子，一边哭丧着脸一边原地跺着脚以示自己的忠心和担忧。
“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皇帝在一边看了许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当今陛下死了呢。”
闻言，那些个老臣皆是一怔，随后纷纷将目光移向了一边说话的戴着面具的人，那人身形有些熟悉：“你是何人竟敢出此妄言！”
说话的是当朝太尉，年过半百，话音刚落，他身边的工部尚书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这好像就是陛下......”
工部尚书是前不久刚走马上任的，老尚书前些年专注于新渠，于是经常自己穿着破布衣服下去跟百姓一同建设，导致朝中各怀心事的党派领导人要么就是找不到他人要么就是根本无法动摇他一心山河建设的伟业。
于是各大党派都开始纷纷针对他，老尚书自诩一生奉献给了家国天下，瞧不上也学不会尔等的党派争端，最后为了避这朝廷纷争自请降职离京，一路跟随开渠队伍南下，直至两年前于繁花似锦中在东南一带安详离去。
当地百姓从家中纷纷送去鲜花妆点竹筏，用水葬下葬了将一生献给黎明的父母官。
工部尚书空出后一直无人顶上，皇帝没遇到能与老尚书媲美的人才是一点，还有另一个顾虑便是这党派之争的平衡，皇帝尚且年幼之时这平衡都是太后和丞相封邵把持的，轮到皇帝自己上手难免有些无措。
所以皇帝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既然工部尚书还未曾卸任时平衡和谐，那么在没理清楚之前便空着这位置，于是工部侍郎在那些时日里一人扛下了所有。
直到放榜，在面见圣上时，探花郎刘毅因为一生清冷和倔强被皇帝选中去了工部，主持了一次水库修筑后，皇帝终于有了理由将其抬至尚书之职。
皇帝看着刘毅，心沉到了最底下，他没想到刘毅也会进入围猎场，他居然也是裴党的人。
封瑶见皇帝脸色，起身找到了人群里的太医交代了几句，便带着皇帝先一步离去。
“陛下一直如此吗？”晏翎退到陆凛身边，看着远去的两个人皱起了眉头。
陆凛看了她一眼，然后拉住了她的手腕走到了一边人少的地方，低声开口：“虽说有些懦弱，但也不至于说是昏庸，你说呢？”
晏翎愣了一下，她没想表达的那么直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就我们二人，说了也无妨，”陆凛抱着胸靠着竹子，“自我出征那日起便提醒他要早日拿回实权，他支支吾吾地也不说什么，太后强势是从前朝便开始了，她还是皇后时便总吹些枕边风干扰朝政，你以为裴淮为什么那么狂妄，还不是因为是太后娘家人。”
晏翎想了想：“那照你那么说，太后那么一个独断专权的人，居然能为安阳王爷悲伤那么久岂不是很反逻辑？”
“有吗？”陆凛直起身子往前走了几步伸了个懒腰，“未必吧，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人，走吧晏姑娘，热闹还没看完你就要善罢甘休了？”
晏翎闻言小跑几步跟了上去，另一边的大臣围着裴淮一个劲儿嘘寒问暖却没人真正伸出手，太医被挤在外围怎么也进不去。
“我怎么瞧着......”
陆凛放慢了脚步等晏翎跟上来，两人差了半个头，晏翎并不矮，至少在现实世界是很完美的女性身高：“你瞧出了什么？”
“会有人偷听吗？”晏翎看了看周围，身后有一个小厮正低着头给陆凛牵马。
陆凛看着晏翎：“放心说便是，能给我牵马的一般都是熟悉的人，或是承彦给我找来的，旁人牵这家伙，这家伙会抬腿踹人。”
“我就是觉得，这些个裴党官员，好像并非真心实意的跟着裴淮的，”晏翎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裴淮已经自己撑着地跪起来了，但还是没人扶他，“你看，哪有自己的上司伤成这个样子还不赶紧搭把手抢个功劳的？”
陆凛闻言看了过去，嗤笑一声：“这是他罪有应得，他裴淮何德何能拉拢如此重臣，还不是啃他老爹的本，若不是裴老侯爷在世时因为各种原因积累了人情人脉，加上太后那边的关系，他裴淮现在指不定因为官员弹劾去往何处了。”
“那陛下就容忍这样下去？太儿戏了。”
“他忍不忍又能有什么区别，太后至今还能在背后操纵局势，陛下若是先一步撕破脸面，太后便会亲自灭了他，若是陛下跟如今没什么区别，那还是太后心里的好儿子，懦弱什么的有什么关系？反正有人兜底。”
晏翎盯着陆凛看了一会儿，后者感受到了：“做什么？”
“你跟陛下关系好吗？”
“当然。”
晏翎点了点头：“那你为什么不帮帮他？你让他早日掌权，但这谈何容易？那群大臣里都是哪些人物？朝堂之上跟陛下一心的又有多少？”
“你要干政？”陆凛看着她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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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凛停下脚步盯着她，许久没说话，在晏翎被盯的有些出冷汗的时候，他突然笑了起来：“你这小丫头片子懂得还不少，师从何人？”
“还师从何人......电视剧看多了就懂了......”
晏翎一个人嘀嘀咕咕，陆凛的耳朵很好，这些话他全部听去了，但没听懂。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什么电视剧？那是什么？江南的特产？我怎么不知道。”陆凛继续往前走。
“说书，说书懂吧？”晏翎自暴自弃地随便扯了个差不多的。
陆凛真懂了：“懂了，不过朝堂不是女子该参与的，这些话跟我说说便罢了，莫要跟别人说，被人听了去指不定给你扣上什么罪名。”
“哦......”
“刚才那群人里为首的，就是最老的那个，是当朝太尉，那老家伙前些日子往我那儿塞了不少公子，说什么跟着我学打仗，一个两个绣花枕头......哦对，他旁边那那个年轻的小白脸，是工部尚书刘毅，那小子也是白眼狼一个......”
一路上，晏翎听他讲了不少，到营地的时候发现那些巡逻的士兵都聚到了一起，围着个竹筐。
“好漂亮，”一个年纪偏小的士兵开口，“这是谁捉来的？”
说着，那人便要伸手，陆凛跨步上前把人掀开：“脏手拿开，让你们摸了吗？”
说罢，陆凛回头看向晏翎，随后抬手勾了勾：“过来。”
“怎么了？”晏翎慢慢走上前，然后在陆凛亮晶晶的眼睛注视下看向了竹筐里的东西。
下一秒，晏翎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白狐？！”
白狐妈妈本来缩着脑袋不搭理任何人，听见熟悉的声音后抬起了头：“姑娘？”
晏翎含着泪伸手想把白狐妈妈抱起来，陆凛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小心被伤到。”
“这本就是我的狐狸，怎么会伤到我？”
说罢，晏翎托着狐狸屁股把后者抱了起来，然后用脸颊蹭了蹭：“你的孩子呢？”
筐子里空空如也，白狐的眼睛里冒出些泪：“我不知道，我在山里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最后被一只鹰叼了过来。”
“鹰？”晏翎看向一边一直看着她的人，“是碧莹把她找回来的吗？”
陆凛不可置否点了点头：“这小狐狸精得很，派人去根本找不到......不过我听说还有几只狐狸崽子，碧莹没带回来，咋咋呼呼半天我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在哪？”
“呶。”
陆凛伸出手像上指了指，晏翎抬头，碧莹正蹲在营帐顶上用尖嘴整理毛发。
碧莹看向底下的人：“狐狸崽子应该还在营帐里面，被人味遮住了，我又进不去每个营帐，自然是找不到，跟他说了半天外加比划他都没懂，蠢死了。”
晏翎笑了，却未曾注意到身边的陆凛看她的眼神变得极为的巧妙，像是发现了什么。
“碧莹说什么？”
“她说应该还在......”说到一半，晏翎回过神，呆滞地看向陆凛。
后者歪了歪头，眼里含着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