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阑干 作品
第308章 博士师兄
“没关系，我邀请的人也不多。”培熙说。
“我的意思是，婚礼当天新娘没有宾客，这样会不会显得很奇怪，你父母会介意吗？”
“不会，婚礼终归是我俩的事，你就别为这些小事担心了。”
沉默一阵，芭芭拉又迟疑地开口，“你会邀请南薰吗？”
培熙转头看向她，“肯定不会呀。不过上次见到她时，我跟她说了我们要结婚的事情。”
“她一定很难过吧？”
培熙想了想南薰那时的表情，“她毕竟不是小孩子，当然会懂得隐藏。”
又沉默了一会儿，培熙开口道，“南薰月底离校，学校的货运车都预定完了，我想开车帮她运行李，可以吗？”
芭芭拉哂笑一声，“你这是在向我请示吗？”
培熙看着前方，也笑得随意，“当然是啊。”
“你去吧，我不会不乐意的，真的，我不想你失去她这个朋友。”
芭芭拉将脸转向窗外。
刚才的话，她是真心的。
她又想到了自己身体里的那个悬念，她知道培熙如果失去自己会有多痛苦。
如果他真的会失去她，他至少还有南薰。
当然，她也知道，要是培熙身边的位置空出来，等待成为海慕王子妃的女孩可以从海慕郡排到圣路易斯广场。
但她清楚，嫉妒自己能和莫培熙结婚的女孩子不可胜数，嫉妒自己能和培熙一起经历战火和贫穷，能和培熙一起对抗卡碧岛之瘾的人，只有南薰。
车窗外的霓虹光影忽长忽短，芭芭拉合上眼睛，疲倦的面容忽明忽暗。
培熙不再说话，好让她在车上安安静静小憩一会儿。
然而芭芭拉并没有睡着，眩晕感在脑子里扩散的涟漪越来越大，脑神经也绷得越来越紧。
出租车轻微的颠簸，都会引来一阵紧绷的疼痛。
车子熄火后，培熙想叫醒芭芭拉，却被她好看的侧颜吸引了。
就像看久了一块精致的蛋糕忍不住想吃一样，培熙轻轻凑近，去吻她的额头。
但是，嘴唇刚刚碰触她的额头，培熙就怔住了，怎么这么烫？
他忙伸手覆在她的前额上，感受几秒后，他很确定，她发烧了。
芭芭拉没有睁开双眼，皱了皱眉，将培熙的手从额头上拿下来。
她知道车子已经停在了古堡大门前，但是她连下车的力气都没有。
她感觉两只强劲有力的手臂分别从膝盖和背后穿过，自己便很轻盈地被转移到了培熙的怀抱。
意识模糊中，她感觉培熙正在上楼梯，呼吸稍显急促。
“这是怎么了？”前面传来塔塔惊愕的疑问。
“芭芭拉发烧了。”培熙回答，步子并没有放缓。
“哎呀，那怎么办？不巧哈里森医生今天回家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塔塔的声音紧跟而来。
芭芭拉脑子里一片轰然。
不能去医院！
不能去医院！
直觉告诉她这绝不是单纯的发烧和眩晕，也许之前自己的确是盲目乐观了。
她害怕面对真相，更怕和培熙一起面对真相。
“暂时不用。”培熙说。
芭芭拉悬着的心正要往下放，培熙接下来说的话，又引得她心头一阵惴惴。
“我就是医生啊。”
培熙将芭芭拉放到床上时，跟塔塔说，“我先去哈里森医生办公室拿点退烧药。”
然后，芭芭拉听见培熙匆匆离开的脚步声。
塔塔在自己床边来回踱了几步后，去了卫生间。
一阵哗啦啦的水流停止后，传来拧毛巾的淅淅沥沥声。
当塔塔再次来到床边，她感觉自己的额头被一阵潮湿的温热覆盖。
塔塔又从热水里拧了另一张毛巾，轻轻地给她擦拭脖颈和腋下。
虽然脑袋里的疼痛波还在一圈圈扩散，但是热毛巾经过的地方却真的很舒服。
芭芭拉记得自己小时候发烧，浑身疲软地摊在床上，母亲就是这样用热毛巾一遍遍地为自己擦拭身体，她把最脆弱的自己暴露在母亲面前，但心里却是满满的安全感。
后来，当洛芙成了家里的女主人之后，她不论是感冒、发烧还是生理痛，都只能自己硬抗，不仅要硬抗，还必须腾出力气藏好自己的脆弱，否则就会看到洛芙幸灾乐祸的笑容。
现在的感觉，好像母亲又回来了。
一滴温热的泪水从芭芭拉的眼缝里浸出来。
塔塔忙问，“怎么了？”
芭芭拉虚弱地睁开眼睛，对塔塔轻轻动了动唇，“妈妈……”
————
离校前一周，好久没联系的桑珊突然来找南薰，说想请她吃海鲜烧烤。
南薰其实对海鲜烧烤没什么兴趣，但想到毕业后将各自天涯，还是有点舍不得桑珊，想和她在一起多待会儿。
桑珊把榔格也叫上了，三个人一起说说笑笑来到码头边的餐厅。
海雾笼罩的夜幕中，码头的灯火朦胧而微茫。
腥咸海风扑面而来，南薰伤感的心绪又被触动了。
四年前，她在这里送别培熙。
两年前，她和桑珊来这里接榔格。
那些时光真好啊，她还有机会做和培熙有关的梦。
菜单上的名目看着都很豪气，波士顿龙虾、阿拉斯加帝王蟹、澳洲黑金鲍……
但紧跟其后的价格倒是没跟着一道起哄。
南薰将勾选的菜单递给服务生后，跟桑珊和榔格说，“今天别和我争哈，我来买单。”
桑珊连忙摆手，“不不不，今天一定得我买单。”
榔格嘿嘿一笑，对南薰说，“就让她买单吧，她有好消息。”
“哦，什么？”南薰眼睛睁得灿亮。
“我保送研究生了，而且是全额奖学金。”桑珊说。
“什么什么，你保送研究生了，而且全额奖学金？我没听错吧？”
南薰惊讶地捂着嘴，在得到桑珊确认的点头后，竟然激动地热泪盈眶。
“天啊，太好了，好久都没有发生过这么令人开心的事情了！”
南薰觉得这事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恐怕都没这么开心。
“咦？”
南薰突然面露疑惑。
“这么说，你成绩应该一直很不错啊，但你好像从来都没申请过奖学金，这是为什么呢？”
桑珊嘴巴一嘟，无奈地嘘了一口气。
“学校从不公布排名，奖学金都是自主申请，我不知道自己的排名，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资格，怕被刷下来反被人笑话，所以就没有申请过。”
南薰费解地皱着眉毛，“那你至少可以先去辅导员那里问啊，让辅导员帮你查一下你的排名，那么申请得上或是申请不上心里不就有底了吗？”
桑珊讪笑，“我看着辅导员平时也挺忙的，不好意思给他添麻烦。再说，好像从没见过有牡蛎村的学生去申请奖学金。”
“好吧。”南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想起在这四年里，桑珊为了挣生活费，先是当蜘蛛人，吊着绳子在宿舍楼外面洗窗子，被菲雪拿着剪刀恐吓到哭。
然后是到餐厅后厨当勤杂工，怕被辞退，只好忍气吞声默默包下不属于自己地活。
最后去建筑工地扛钢管，笑嘻嘻地接纳工友们对她以“壮牛”相称，恐怕也只有她才会觉得这是一种表扬。
而她本不必承受这一切，本不必那样克扣自己。
可她宁愿把自己缩成一团以躲避旁人对她的偏见，也不肯勇敢地站起来，去尝试从那些歧视的目光里突围。
南薰真想把她的怯懦拿来批斗一番。
但是她知道不能这样，这大概是每一个牡蛎村的学生刻在骨子里的自卑，没法根除。
“真可惜！”
榔格也一脸愤愤地喷了一句，配上他憨憨的圆脸和圆圆的鼻头，那样子真有点滑稽，想来那些错过的奖学金着实令他肉疼。
“其实，想想也没什么，这四年学校都没收我学费，我挺满足的。”桑珊笑笑。
麋鹿天生不会呐喊，羔羊天生不懂反击。
南薰又想起了这句话。
当它们进入了一个安全且舒适的领域，庆幸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去计较之前遇到的不公和委屈。
哎，算了，计较也没用。
没过多久，店员便将三只阿拉斯加帝王蟹端上了桌子，分别摆在他们面前。
被烤得灰头土脸的蟹瑟缩在盘子里，像是因自己冒充贵族又现出原形而无地自容。
南薰盘里的蟹是最干瘪的，估计都不是被烤死的，而是被饿死的。
桑珊盘里那只蟹稍微肥硕一点，于是桑珊把自己的盘子推给南薰，又把南薰的盘子往自己面前拉。
南薰一手揪着自己盘子不放，一手拿勺子作势要打她的手。
“再抢我敲你啊。”
桑珊只好收手作罢。
“那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呢？”南薰问桑珊。
桑珊又来了劲儿，她很乐意分享自己的近况。
“从上个月起我就开始研究生课程的学习了，不过教授太忙，从医学院拨了个博士师兄指导我们实习和做研究。”
说及“博士师兄”时，桑珊和榔格短暂地对视了一眼。
南薰低头剥着蟹壳，没发现这个小细节。
“哦，好像是这样的，”南薰点点头，“我之前也听说，研究生刚入学时都是先由师兄师姐带，上道了，教授们才会来亲自指导。”
“我的意思是，婚礼当天新娘没有宾客，这样会不会显得很奇怪，你父母会介意吗？”
“不会，婚礼终归是我俩的事，你就别为这些小事担心了。”
沉默一阵，芭芭拉又迟疑地开口，“你会邀请南薰吗？”
培熙转头看向她，“肯定不会呀。不过上次见到她时，我跟她说了我们要结婚的事情。”
“她一定很难过吧？”
培熙想了想南薰那时的表情，“她毕竟不是小孩子，当然会懂得隐藏。”
又沉默了一会儿，培熙开口道，“南薰月底离校，学校的货运车都预定完了，我想开车帮她运行李，可以吗？”
芭芭拉哂笑一声，“你这是在向我请示吗？”
培熙看着前方，也笑得随意，“当然是啊。”
“你去吧，我不会不乐意的，真的，我不想你失去她这个朋友。”
芭芭拉将脸转向窗外。
刚才的话，她是真心的。
她又想到了自己身体里的那个悬念，她知道培熙如果失去自己会有多痛苦。
如果他真的会失去她，他至少还有南薰。
当然，她也知道，要是培熙身边的位置空出来，等待成为海慕王子妃的女孩可以从海慕郡排到圣路易斯广场。
但她清楚，嫉妒自己能和莫培熙结婚的女孩子不可胜数，嫉妒自己能和培熙一起经历战火和贫穷，能和培熙一起对抗卡碧岛之瘾的人，只有南薰。
车窗外的霓虹光影忽长忽短，芭芭拉合上眼睛，疲倦的面容忽明忽暗。
培熙不再说话，好让她在车上安安静静小憩一会儿。
然而芭芭拉并没有睡着，眩晕感在脑子里扩散的涟漪越来越大，脑神经也绷得越来越紧。
出租车轻微的颠簸，都会引来一阵紧绷的疼痛。
车子熄火后，培熙想叫醒芭芭拉，却被她好看的侧颜吸引了。
就像看久了一块精致的蛋糕忍不住想吃一样，培熙轻轻凑近，去吻她的额头。
但是，嘴唇刚刚碰触她的额头，培熙就怔住了，怎么这么烫？
他忙伸手覆在她的前额上，感受几秒后，他很确定，她发烧了。
芭芭拉没有睁开双眼，皱了皱眉，将培熙的手从额头上拿下来。
她知道车子已经停在了古堡大门前，但是她连下车的力气都没有。
她感觉两只强劲有力的手臂分别从膝盖和背后穿过，自己便很轻盈地被转移到了培熙的怀抱。
意识模糊中，她感觉培熙正在上楼梯，呼吸稍显急促。
“这是怎么了？”前面传来塔塔惊愕的疑问。
“芭芭拉发烧了。”培熙回答，步子并没有放缓。
“哎呀，那怎么办？不巧哈里森医生今天回家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塔塔的声音紧跟而来。
芭芭拉脑子里一片轰然。
不能去医院！
不能去医院！
直觉告诉她这绝不是单纯的发烧和眩晕，也许之前自己的确是盲目乐观了。
她害怕面对真相，更怕和培熙一起面对真相。
“暂时不用。”培熙说。
芭芭拉悬着的心正要往下放，培熙接下来说的话，又引得她心头一阵惴惴。
“我就是医生啊。”
培熙将芭芭拉放到床上时，跟塔塔说，“我先去哈里森医生办公室拿点退烧药。”
然后，芭芭拉听见培熙匆匆离开的脚步声。
塔塔在自己床边来回踱了几步后，去了卫生间。
一阵哗啦啦的水流停止后，传来拧毛巾的淅淅沥沥声。
当塔塔再次来到床边，她感觉自己的额头被一阵潮湿的温热覆盖。
塔塔又从热水里拧了另一张毛巾，轻轻地给她擦拭脖颈和腋下。
虽然脑袋里的疼痛波还在一圈圈扩散，但是热毛巾经过的地方却真的很舒服。
芭芭拉记得自己小时候发烧，浑身疲软地摊在床上，母亲就是这样用热毛巾一遍遍地为自己擦拭身体，她把最脆弱的自己暴露在母亲面前，但心里却是满满的安全感。
后来，当洛芙成了家里的女主人之后，她不论是感冒、发烧还是生理痛，都只能自己硬抗，不仅要硬抗，还必须腾出力气藏好自己的脆弱，否则就会看到洛芙幸灾乐祸的笑容。
现在的感觉，好像母亲又回来了。
一滴温热的泪水从芭芭拉的眼缝里浸出来。
塔塔忙问，“怎么了？”
芭芭拉虚弱地睁开眼睛，对塔塔轻轻动了动唇，“妈妈……”
————
离校前一周，好久没联系的桑珊突然来找南薰，说想请她吃海鲜烧烤。
南薰其实对海鲜烧烤没什么兴趣，但想到毕业后将各自天涯，还是有点舍不得桑珊，想和她在一起多待会儿。
桑珊把榔格也叫上了，三个人一起说说笑笑来到码头边的餐厅。
海雾笼罩的夜幕中，码头的灯火朦胧而微茫。
腥咸海风扑面而来，南薰伤感的心绪又被触动了。
四年前，她在这里送别培熙。
两年前，她和桑珊来这里接榔格。
那些时光真好啊，她还有机会做和培熙有关的梦。
菜单上的名目看着都很豪气，波士顿龙虾、阿拉斯加帝王蟹、澳洲黑金鲍……
但紧跟其后的价格倒是没跟着一道起哄。
南薰将勾选的菜单递给服务生后，跟桑珊和榔格说，“今天别和我争哈，我来买单。”
桑珊连忙摆手，“不不不，今天一定得我买单。”
榔格嘿嘿一笑，对南薰说，“就让她买单吧，她有好消息。”
“哦，什么？”南薰眼睛睁得灿亮。
“我保送研究生了，而且是全额奖学金。”桑珊说。
“什么什么，你保送研究生了，而且全额奖学金？我没听错吧？”
南薰惊讶地捂着嘴，在得到桑珊确认的点头后，竟然激动地热泪盈眶。
“天啊，太好了，好久都没有发生过这么令人开心的事情了！”
南薰觉得这事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恐怕都没这么开心。
“咦？”
南薰突然面露疑惑。
“这么说，你成绩应该一直很不错啊，但你好像从来都没申请过奖学金，这是为什么呢？”
桑珊嘴巴一嘟，无奈地嘘了一口气。
“学校从不公布排名，奖学金都是自主申请，我不知道自己的排名，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资格，怕被刷下来反被人笑话，所以就没有申请过。”
南薰费解地皱着眉毛，“那你至少可以先去辅导员那里问啊，让辅导员帮你查一下你的排名，那么申请得上或是申请不上心里不就有底了吗？”
桑珊讪笑，“我看着辅导员平时也挺忙的，不好意思给他添麻烦。再说，好像从没见过有牡蛎村的学生去申请奖学金。”
“好吧。”南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想起在这四年里，桑珊为了挣生活费，先是当蜘蛛人，吊着绳子在宿舍楼外面洗窗子，被菲雪拿着剪刀恐吓到哭。
然后是到餐厅后厨当勤杂工，怕被辞退，只好忍气吞声默默包下不属于自己地活。
最后去建筑工地扛钢管，笑嘻嘻地接纳工友们对她以“壮牛”相称，恐怕也只有她才会觉得这是一种表扬。
而她本不必承受这一切，本不必那样克扣自己。
可她宁愿把自己缩成一团以躲避旁人对她的偏见，也不肯勇敢地站起来，去尝试从那些歧视的目光里突围。
南薰真想把她的怯懦拿来批斗一番。
但是她知道不能这样，这大概是每一个牡蛎村的学生刻在骨子里的自卑，没法根除。
“真可惜！”
榔格也一脸愤愤地喷了一句，配上他憨憨的圆脸和圆圆的鼻头，那样子真有点滑稽，想来那些错过的奖学金着实令他肉疼。
“其实，想想也没什么，这四年学校都没收我学费，我挺满足的。”桑珊笑笑。
麋鹿天生不会呐喊，羔羊天生不懂反击。
南薰又想起了这句话。
当它们进入了一个安全且舒适的领域，庆幸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去计较之前遇到的不公和委屈。
哎，算了，计较也没用。
没过多久，店员便将三只阿拉斯加帝王蟹端上了桌子，分别摆在他们面前。
被烤得灰头土脸的蟹瑟缩在盘子里，像是因自己冒充贵族又现出原形而无地自容。
南薰盘里的蟹是最干瘪的，估计都不是被烤死的，而是被饿死的。
桑珊盘里那只蟹稍微肥硕一点，于是桑珊把自己的盘子推给南薰，又把南薰的盘子往自己面前拉。
南薰一手揪着自己盘子不放，一手拿勺子作势要打她的手。
“再抢我敲你啊。”
桑珊只好收手作罢。
“那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呢？”南薰问桑珊。
桑珊又来了劲儿，她很乐意分享自己的近况。
“从上个月起我就开始研究生课程的学习了，不过教授太忙，从医学院拨了个博士师兄指导我们实习和做研究。”
说及“博士师兄”时，桑珊和榔格短暂地对视了一眼。
南薰低头剥着蟹壳，没发现这个小细节。
“哦，好像是这样的，”南薰点点头，“我之前也听说，研究生刚入学时都是先由师兄师姐带，上道了，教授们才会来亲自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