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娘亲换夫君(七)
外人不知,这套金饰可以说是雷洁他们目前最值钱的东西了。
柳夫人乍一看到。只觉得雷洁他们深藏不露。而且柳眠音眉宇间不见半分愁苦,似乎并不是被厌弃回乡的。
这就是雷洁希望达到的效果。对方既然来打探风声,自己这边自然是不能露怯。
她们孤儿寡母的在这穷乡僻壤,若是让人知道她们身后无人,这日后的麻烦还不都要找上门。
“这是我女儿慧姐儿。”柳夫人拉过一旁的柳茹慧介绍道。“洁姐儿要不要跟姐姐一起玩?”
“洁儿妹妹。”柳茹慧自来熟的上前牵起雷洁的手,“妹妹长的可真好看,这头发是姑妈梳的吗?梳的可真好看。”
“这是杜嬷嬷梳的,杜嬷嬷是梳头夫人。会梳许多许多好看的头发。”雷洁得意的说道,好像在炫耀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梳头夫人?柳夫人面色一凝,果然是大户人家,还有专门的梳头夫人。
柳眠音也面露好笑。之前杜嬷嬷为了给柳氏出阁梳个好看的新娘发髻,的确从宫里请了一个梳头夫人学了半个月。
后来杜嬷嬷经常吹嘘自己梳头的手艺可是跟宫中的梳头夫人学的。
柳氏只觉得雷洁平日听多了。怕是误解了意思,以为杜嬷嬷就是梳头夫人。说出来炫耀。
但是夸耀自己并不是一个好习惯,为人谦逊有礼,进退得宜才好。
不过柳氏不准备大庭广众之下对雷洁进行说教,小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还是等客人离去,自己再教导便是。
柳茹慧带着雷洁出去玩耍,留两个大人在正厅互相寒暄。
柳岩棠让柳茹慧跟着过来,除了想要获得柳眠音的好感,还希望柳茹慧能从雷洁这边探听一二。
十二岁的柳茹慧的确十分聪明,所以跟雷洁说话多是引导。
“妹妹这次回家准备长住吗?若是长住,我接妹妹去我家,镇上好玩的东西多,可比村里有趣。”
雷洁好似半点不设防,随口答道,“不行不行,爹爹不让我们出门。说是等他忙完了大事,便来接我们。”
“姑父要来接你们?大概什么日子?我这边到时候好送送妹妹。”柳茹慧继续引导。
“不知道呢,等爹爹忙完就过来吧。不过爹爹跟娘亲说了,让我们在这里等他。”便宜爹自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天高皇帝远,如今在这里,谁能证明雷父和柳眠音在闺房里说过什么。
柳慧茹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里面有几块得意楼做的糖块,状似花朵,小巧可爱。
雷洁果然感兴趣。但是只拿着不吃,放在手中把玩观看。
“妹妹尝尝,这是我们自家酒楼做的糕点,味道可好了。”
雷洁浅浅的尝了一口,然后缓缓的放在一边。
“可是不合妹妹的胃口。”
“滋味过甜了。我如今长牙,嬷嬷说不能食过甜之物。”
“总听妹妹说嬷嬷,可是刚刚送我们过来那个?”柳茹慧状似不在意的随口问道。
“对啊。杜嬷嬷最棒了,什么都会。”
“看来妹妹很喜欢杜嬷嬷呢?那杜嬷嬷会梳头,门口的爷爷有什么绝技?”
“大福爷爷会保护我跟娘亲,谁敢欺负我们,大福爷爷就收拾他们。”雷洁比划了一通手脚,像是一只护食的小老虎。
两个人边玩边聊,直到柳氏过来。
“洁儿,原来你们在这里。”柳夫人准备告辞,但是一时间不知道女儿在哪个房间,身边的小丫鬟去请问杜嬷嬷,而柳夫人则坐在正厅等候。
柳眠音来书房,准备看看有什么物件比较适合做回礼。没想到反而一下子就找到了两个小孩。
柳茹慧知道母亲在找自己,所以作揖告辞,先回了正厅。
雷洁却没走,等柳茹慧走了才问柳眠音。“娘亲不送去送客吗?”
柳眠音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有上好的玉佩。想来想去,挑了一块合适的,准备给柳茹慧作为回礼。
“堂伯母给姐儿准备了银手镯,我们是不是也要给柳姐姐准备一个小礼物。”
柳氏手边的东西不多,但是质地很好。都是之前杜嬷嬷费尽心机,偷偷藏下来的。
“我来我来,我有个很漂亮的盒子,我给柳姐姐包起来。”
柳眠音觉得好笑,这么一会儿就喜欢人家小姑娘。不仅姐姐姐姐的叫,还要给人包礼物。
雷洁相较于在雷家时的唯唯诺诺,如今可以说是肉眼可见的活泼开朗起来。柳氏深感欣慰。
柳夫人她们回程的路上,柳慧茹拿起刚刚收到的玉佩开始把玩。
都说金有价,玉无价。这块鱼戏水的玉佩个头不大,但是水头和寓意都极好。
柳夫人拿过来看了看,“这东西看着不错,就不知道值多少银钱。”
柳慧茹想到自己跟雷洁交谈时,雷洁那么小小一个人,虽然天真无邪,有些娇气,但是言谈举止,皆是不俗。不似自己家,多了几分铜臭味。
“都是心意,何必用银两来评估价值。”说罢就想将玉佩放回盒子里,但是马车忽然遇到一处坑洼,颠簸了一下。
柳慧茹吓了一跳,手中的玉佩生怕掉了,连忙握紧。另一只手的盒子却打翻在地。
等缓过来,柳慧茹将盒子捡起来,原先底层的红丝绒布下方,露出一角纸张。
柳慧茹讶异,这是什么?展开一看,是一张药膳方子,可以调节女性的宫寒之症,有助于女子怀孕。
“娘,你看这个。”柳慧茹将方子递过去。
等柳夫人看完,脸上游移不定。“这个还是回去与你父亲商量一下。你这个姑姑,怕是个不简单的。这众人说话,总是云山雾罩,不肯直说。最是麻烦了。”
晚间,柳岩棠与自己的妻女坐在一处。听完她们各自的描述后沉吟道,
“所以你与她交谈时,她并无半点苦涩,全程轻松且从容,但是回答滴水不漏,什么话风都没透露?”
柳夫人点点头,“是的,都是点到为止,不肯深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