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再次迷路
小队绕了半天,想着往西北部走,但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那地方荒无人烟,倒不是说其他地方就有人,只是西北部需要经过一片树林,虽然绕过去也可以,但需要的时间太多了,而且现在是晚上。
晚上出发去树林,众人还真有点怕碰到熊,那家伙若是搞一个突然袭击,指不定就有一个人要交代在那。
这个时候,有人建议回去了,只需要往东南方向走,就能看到那个村子。
“现在走回去还来得及吗?”有人问。
“肯定来得及,我们并没走多远,顶多就几英里。”
“好,回去。”
几人一拍即合,当即就准备回去,这个时候,卡琳娜抛出一个问题:为什么不能就地休息或者继续摸黑赶路?
她说,之前又不是没经历过这种情况,往地上一躺,什么蛇虫都不管它,只要让一个人在这守一晚上就行。
“我想我们并不是非得在村子里过夜,我们不是真的来旅游的。”
卡琳娜说这番话纯粹就是懒得再走一遍,但还真的让其他人改变了想法,在没有帐篷的情况下,她们依靠着树睡了一晚。守夜的是托比亚斯。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看见托比亚斯不见了,在她强行睁开眼睛打算去寻找的时候,那家伙又回来了。
那个睁开眼的家伙跟托比亚斯四目相对,看了好一会,最后又鬼使神差的把眼睛闭上了。
到第二天天亮,最先醒来的是德米特里,他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托比亚斯,从他眼睛中看到的不是疲惫,反倒是兴奋,就好像经历了什么事一样。
看他衣服上有血,便猜测可能是杀了个动物,或者是杀了个俄国兵,又或者是一个德国兵。
在这个森林里,确实有可能杀的是动物,不过德米特里更倾向于士兵。
虽然在战争中,杀动物也不犯法,但是战争中主要杀的就是人。杀人在这里是最不犯法的,没有法律的约束,想杀多少就杀多少。
当然,在战争结束后,也可能受到军事法庭的审判,不过至少在战争的那个期间,所做的一切,杀的每一个人都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不杀他们死的就是自己,自己是为了生存而杀人,别人当然也可以这么做,只是敌人先快一步的枪和刺刀就注定他们不能活下来,因为来了这个该死的战场。
德米特里跟昨天那个和托比亚斯四目相对的家伙一样,也盯着托比亚斯看了半天,没有对视,因为视线全被他身上的血吸引走了,那已经干枯了,印在了上面。
德米特里指着干枯的血迹,问他是杀了动物还是杀了人,托比亚斯告诉他:“动物会被枪声吓跑,而人,或者说是士兵听到枪声会冲上来。”
托比亚斯没直接回答自己杀的是动物还是人,德米特里猜那是人,尽管在昨天夜里没有听到枪声,兴许是那家伙跑的太远了,以至于连枪声都听不到。
她们没吃早餐,在森林里逛了一会,昨天卡琳娜的那种不想多走路的感觉又消失了,好像她很愿意这么干似的。
早上的森林还是有点冷的,跟昨晚差不了多少,一行人在里边走上一遭,最后树林子看够了,对一些体型较小的动物也没啥兴趣了,便重新调转方向往西北走。
和之前一样,一路上都没什么人说话,估摸着都想节省点力气,尽管开口费不了多少劲。
风景已经开始重复了,即便有新鲜的,她们随便看上两眼就成了“旧的”。
无聊感很快席卷众人,不过还是没人说话,靴子触碰地板的声音成了在场唯一的交流。
脚步声并不齐,是乱七八糟的,就连迈的脚步也不一致,前面的人迈左脚,后面的人迈右脚,有的人步子大一点,有的步子小一点,走的慢的被毫不留情的甩在后面,而快的则成了领头羊。
作为“外交官”的叶琳娜是应该走在最前面的,因为最先碰到事情她可以最先处理,跟俄国人交涉,而托比亚斯,虽然会一点俄语,但并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可他也是走的最快的那一个。
两步并作一步走说的可能就是他,步子迈的老大,一分钟不到的功夫就甩了身后七人至少十米远,一直到距离超过二十米,才会正常走路,步子迈的老小,好让后面人能跟上来。
让托比亚斯代替叶琳娜当“外交官”,或者是两人一起当“外交官”也不是不行,托比亚斯会的俄语词汇量还是挺多的,能正常讲话,但如果俄国人跟他聊复杂的,那可能就要露馅了。
弗里达也想过让这家伙当外交官,他没回答,弗里达又让他走慢点等等后面的人,但他依旧不肯,说什么让后面人走快点。
没办法,为了跟上他的脚步,弗里达只能让几人快步前进,然后保持这个速度走没多远,托比亚斯的脚步又慢下来,小队见状也跟着慢下来。
然后,这情况仍然没保持多久,托比亚斯在老实一会后又加快脚步来,小队只能继续跟上。
就这样来回几下,走够了每天要走的路程,她们便停下来。
现在是2月8日下午,周围看不到村子,树林子和乱七八糟的地方倒是一大堆,有弹坑,甚至在肉眼可见的范围内还看到一个坟墓,上面有一个墓碑。
周围都是乱七八糟,唯独这个坟格格不入,这便吸引了小队的兴趣。
她们跑到那个墓碑上,上面用俄语写着一个名字“Бoheвcknn,toлгay”,译为“托尔高·勃涅夫斯基”,下面写着他的出生和逝世日期“1878.10.12——1940.12.27”。
这是墓碑的基本信息了,在日期的下面,还写着一段话,有些已经看不清了,叶琳娜在那反复看,最后念了出来“我的父亲我爱你”。
“哈,这算他的名言吗?”托比亚斯问。
“是的,应该是这样,对他父亲说的话?”
八个人围着这个墓碑看了又看,卡琳娜拿他的出生日期和逝世日期说:“他在1940年死了,如果晚死几年,那就要等来我们了。”
“你没来得及弄死他应该挺可惜的吧,托比亚斯?你不是说要烧掉俄国人的房子,杀了每一个俄国人吗?这应该也在你的目标之内吧?”
托比亚斯没否认,反倒是点了点头。
“这倒是能回答我为什么而战了。”
“那真可惜你的目标里没有墓碑,不然你可能会把这个墓碑给毁的不能再毁了。”
“那我可能会把他的坟也一并刨了。”
“嗯,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