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布夫 作品

第37章尤丽雅

2月底天气尽管没有前些日子那样刺骨,但仍然能让后方的士兵们裹上一层厚衣服了。

与前线相比,后方的物资供应相对充裕。食物变得更加丰富多样,弹药也不再稀缺(不过,后方的人们对这些东西并没有太多的兴趣)。

虽然已经回到后方一段时间,但每次吃到热乎乎的饭菜时,士兵们都会对提供饭菜的炊事兵们感激涕零,汉娜也总是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说几句。

艾米莉亚端着一碗散发着香气的土豆泥,确切地说,应该是一碗丰盛的牛肉,上面还冒着热气。

她并没有吃太多土豆泥,而是把肚子留给了牛肉,吃得饱饱的。

一群人聚集在医院外,海彻尔靠在一辆车上,手中端着一碗牛肉,另一只手拿着叉子。

三号坦克的其他成员都在吃饭,只有小希拉枕在海彻尔的腿上睡着了。

“牛肉太塞牙了……”诺依德在那抱怨,一旁转悠的弗里达则让她少说两句,有的吃就不错了。

“哎呀,到后方就不能挑剔一点嘛?”诺依德是这么说的,弗里达则笑着让她闭嘴。

这个时候,艾米莉亚凑了过来,经过这短短两天的相处,她已经成功和这几位三号坦克的车组人员打成一片,成了她们不可或缺的好朋友。

她也把德米特里士官介绍给她们,不过才刚说出名字,众人就把德米特里丰功伟绩给全部抖了出来。

“战斗英雄、铁十字勋章获得者,还有什么……日耳曼超人?雅利安超人?”海彻尔念出一大堆称号,还把他摧毁一辆kv-2的事迹给讲了出来。

艾米莉亚的话停在了半空,只能尴尬的坐回去。

说曹操曹操到,打完饭的德米特里走过来,听见她们在议论自己,便放下左右手的两个碗站到一边。

“德米特里长官?”艾米莉亚很快注意到了德米特里,看见他拿着两个装满肉的碗,便问他:“另外一个是谁的?”

“托比亚斯的,那家伙下不了床……或者说是懒得下床,给了我点钱让我帮他送上来,不过并不着急,我一会再给他送过去。”

“那好吧……”艾米莉亚转过头,海彻尔则跟他提到了下午医院二楼传来了喊叫声,她都看到一个宪兵进去了。

德米特里笑了笑,说:“就托比亚斯干的,看了本俄文书,里边有个情节写谁的儿子丈夫让他很不满意,便大发雷霆,跟旁边争论的事情吵起来。哨兵赶过去的时候,给托比亚斯赶出来了,宪兵也一样。”

“没抓他?”海彻尔被托比亚斯的行为逗笑了,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结果。

“不知道,估计是有人庇护他吧,还是说那个宪兵收了钱?我看他出来的时候口袋鼓鼓的。”

众人又聊了几分钟,直到德米特里看了眼怀表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要送饭,跟众人匆匆道别后,便拿起碗往医院赶。

快要到病房的时候,德米特里才加快的速度,推开半掩着的房门,就看到已经准备亲自下去拿晚餐的托比亚斯。

他已经站了起来,一只手扶着墙,正准备出门。

当看见德米特里的时候,托比亚斯又无奈地坐回去。

德米特里没跟他在一块吃饭,独留他跟另外几位手脚受伤的士兵走了。

……

在克莱因步兵师中,兵源补充的速度即使在总动员的情况下依然十分缓慢。而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是格尔康对动员兵的态度。

格尔康拒绝接收其他军官给自己挑的士兵,理由是:他认为别人给他挑的不一定好,也不大愿意接收动员兵。

当然,即使自己的军官物色不到好苗子接收动员兵,他也坚持要进行5-6个月的严格训练,并且毫无商量的余地。

在他的回忆录中,他明确地阐述了这一观点:“在我看来,别人给我送来的新兵并不怎么样,我更倾向于亲自派遣人员去招募新兵,并将他们训练至少5至6个月之久。在我眼中,那些仅仅经过3个月甚至1个月训练的士兵,只不过是穿着军服的平民罢了。”

3月初,希儿将格尔康调到柏林去商量,最终格尔康同意接收大量动员兵,但他还提了一点:坚持将士兵训练半年,最少也要五个月。

希儿同意格尔康的要求,而格尔康又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议把先前跟克莱因步兵师一块撤回来的步兵团给编到一起。

“行吧行吧,这没什么困难的。”希儿摆摆手,没怎么考虑的便同意了他的请求。

格尔康很高兴,他还向希儿保证,克莱因步兵师的战斗力并不会因为大量的新兵加入而战斗力下降,她们仍会像2月份那样勇猛。

“呃……保证的话就别说了,就这样吧。”希儿摆摆手,把格尔康给请了出去。

几天后,在白俄罗斯的医院还发生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弗里达上尉接收了一位41岁的士兵,出生于1900年3月17日,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鉴于她一战士兵的身份,克莱因步兵师的一众军官硬是没让她参加训练,仅仅花了一周时间让她熟悉一下装备就让她过来了。

辗转一圈,这个一战士兵最终来到了德米特里麾下。

她戴有了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也成了整个班里,除德米特里之外获得一级铁十字勋章的士兵。

“你好。”德米特里把手伸过去。

“你好,恺撒的大兵。”士兵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我想我是第三帝国的大兵。”

“哈哈,我想我现在也是了。”士兵笑了笑。

两人聊了一会,没多久,德米特里就把她的身份信息(名字、家庭)给扒了出来。

尤丽雅·罗尔夫,巴伐利亚州慕尼黑人,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被飞溅的弹片击中,生殖器官差点受损,经过几次手术后恢复。

世界大战结束后,她于1933年结婚,家里有一个女儿。

她的丈夫是沃尔夫·伯格,同样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是个炮兵,但在1915年一次执行任务时一枚炮弹因质量问题爆炸,差点要了他的命跟他的生殖器官。

在五六次手术后被救回来,一直在家躺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

两人参加战争的时间都差不多,德米特里对他们的评价是:“天生一对的夫妻”,托比亚斯的评价则幽默但并不友善:“两个铁十字勋章获得者,两个生殖器官差点受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