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山远 作品

87. 暴露打架失忆青年李安

客栈二楼。


透过圆形的花窗能看到街道上熙攘的人群,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不同于凡人市集,夹道两侧叫卖的都是各种灵药丹帖、法器符箓,沾着零星灵气的铁剑被摊主敲得叮当作响。


“这位大哥,买把灵剑护身吧。”“去去去。”“这位嬢嬢,看看这把细剑,灵气充沛童叟无欺,用来防身最好不过。”“小伙子看看老身自家的酒酿,灵、灵气充沛童叟无欺。”


一番拉锯过后,摆摊的青年不敌卖酒嬢嬢,抱着坛米酒思考人生,三秒过后,更新了卖货话术——


“这位小姐留步,您看最近城里统一服侍的修士是不是多了些?”青年凭着张讨姑娘喜欢的脸,成功拦下了位绫罗绸缎金步摇的大户小姐。


不待小姐应声,青年便神秘兮兮地拉长了语调:“喏,你看那边儿,水蓝色窄袖云纹银腕,是瀛仙垣淳于家的标志;刚刚过去的灰衫黑腰封的是真元宗的嫡系弟子;还有先前花里胡哨的蓝帛红绸,保是问心宗的人……这么多大门派聚集在这,定是要有大事发生。您这么花容月貌娴静文雅的美人,肯定需要这把超绝轻便好使的灵剑护身啊!”


“不要九百九十九,只要九十九灵石,不贪多,良心价。”青年的睫毛纤长垂落,真诚无辜又带着些引诱,“若是小姐需要添些侍卫,鄙人不才,但也可以抵挡十人有余,只要这个价。”


青年的两根手指比出一半,被飞奔而来的小丫鬟一把挤开:“哪来的骗子!离我家小姐远点!凑这么近要干嘛!”


“哎,我——”


“小姐快走,您看他那瘦不伶仃的模样,能当个屁的侍卫。我刚听那边的客栈大爷说,他是个摔了脑袋的傻子,流浪到这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就天天搁街上招摇撞骗。”


小丫鬟狠狠瞪了眼青年,护着小姐疾步远离,时不时回头戒备地看上一眼,防止青年纠缠。


“说我坏话好歹避着我点啊喂。”青年嘟囔一句,讪讪收起手指。


他低头摆放铁剑,一颗果实饱满的花生在空中划出一道标准的抛物线,分厘不差的砸在青年后脑勺上。


“哎呦,哪个没素质的!”


青年气沉丹田抬头叉腰,对上了客栈二楼一双骄矜傲气的眼,双螺髻微抬像是一对小猫耳朵,穿堂风缠着宝蓝色的披帛卷着丹红腰绸肆意飞扬。


问心宗,他心里瞬间有了答案,咽下即将出口的脏话马上换了副灿烂笑脸。


“姑娘,是要买剑啊?”


谁料四目相对,那姑娘双眼瞪得滚圆,托着下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青年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起,下一刻,那姑娘竟然直接从二楼一跃而下。


一阵惊呼过后,白衣蓝带红绸的姑娘稳稳站在他面前,青年神色恍惚,毫不惊讶,只觉这一幕似曾相识,他还没有理清心下的怪异情绪从何而来,便听到一声惊喜的:“李师叔!”


“你怎么在这?你的衣服怎么换了?卖破剑是你的新历练计划吗?”


才不是破剑,青年木着脸,很快,一丝困惑爬上了他的眼角,眉梢也微微挑起:“你喊我李师叔?”


“是啊,李安,李师叔。”淳于千秋隐隐觉得不对:“你不会失忆了吧?”


——


劲风拽下大片的凤凰花流向天际,给蔚蓝的天幕白云点上绚烂而浓烈的一笔,林中不见鸟鸣虫叫,唯有呼呼的狂风越吹越紧,杀机四起。


贺卿生同应去劫对视:“你多小心。”


“嗯。”


青绿色的衣袖掠出残影,两道身影利落果断地分头行动。


与免日辉谨慎的戒备不同,严行一几乎是第一时间惊叫出声:“应去劫你干嘛?”


在严行一喊出这一声的同时,免日辉迅速反应过来,紧接着,铺天盖地的金色花瓣向应去劫席卷而去。


而贺卿生早有准备,暴涨的黑红煞气如天罗地网般铺束上前,将金色花瓣和空气中细微的密粉全部抵挡在外。


她形如鬼魅,凭空现于免日辉身后,招式丝毫不拖泥带水,长枪尖头直扎免日辉脖颈。


这致命一招他不得不躲,因此花瓣的攻势瞬间土崩瓦解。


一鼓作气再而衰,免日辉已经来不及缔结第二波攻势,被贺卿生踩着后脊踹进地下,砸出深深地凹陷。


免日辉闷了一口泥沙,猛地抬头,狼狈望向应去劫与严行一交手的方位:“这是幻境!你诈我?”


“呦,真不愧是花草成精,还能分辨土壤口感啊。”贺卿生认真感慨,煞气快速压制上免日辉四肢。


她拿枪尖挑向免日辉咽喉,那是一个很痞气的动作,放在她身上却显得令人胆战心惊:


“怎么算诈呢?我猜你们那什么大人没同意你擅自行动吧,硬要说也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啊。”


免日辉阴柔的脸上出现了与之完全不匹配的震怒,他倏地勾唇一笑。


贺卿生微微偏头,长鞭化作的利刃从脸侧笔直划过,甚至没能削下一缕发丝,她露出了然的神情:“反派表情也不要太丰富啊,跟考试小抄似的。你那副有偷袭,小人得志的模样都写在脸上,咱也不是你这样的傻子啊。”


免日辉偷袭不成,而煞气又已经开始撕咬他的躯体,伴着贺卿生的嘲讽,他额角青筋直跳。


“小心!”


不留痕砰得一声撞开暗箭,趁此机会,免日辉的皮囊迅速干瘪,一滩金色秽物渗入地面土层,洇开一团黏腻不适的液体痕迹。


煞起紧追其后,却没能再次按住那滩污秽。


咔嚓咔嚓咔嚓——


大地从那滩金污中心起始,裂开了无数条细缝,满林的凤凰木像是被无形的大手发泄般抹除殆尽,天空中纹丝不动的云层终于发生了变化,同极致澄澈的蓝与纯粹的白杂糅成混乱的模样,而后如垂朽的墙皮般唰唰脱落,露出其后苍白灰芒的天空。


“进步还挺快。”贺卿生面色不虞:“真是可惜了我精心造就的花花草草和蓝天白云。”


那边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严行一恍然大悟:“这是两个幻境叠加!我们其实没有出幻境?真是绝妙,我竟然都没能看出来。”


“对啊。”贺卿生一边抵挡免日辉的进攻,一边忙里偷闲回答严行一的疑问。


离开诸兰山寨截杀纪闵的是两层幻境,第一层用来杀纪闵,给问心宗几个教学,第二层用来验证严行一。


送走问心宗五个后,她和应去劫、严行一无声的重返了第二层幻境,走得路见过的景全做不得数。她耗费精力做出如此庞大精密又几近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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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只为验证她们的踪迹是否会暴露。


免日辉的出现,也只是又一次佐证了她的猜想。因为早在严行一对去诸兰山寨的道路进行标记时,就已然暴露在她面前。


严行一望着真实的地界山川一点一点在眼前显现,明明很淡然,却装出了几分不甘心,道:“那你怀疑我就算了,怎么就能放心把游岱他们放出去?我倒是不知我哪里出了纰漏?”


贺卿生一晒,她放走游岱等人也不代表着她完全放心不留后手啊,但尘埃尚未落定,这些话没必要同他解释清楚。


毕竟严行一,在她面前表现的确实没有出过任何纰漏,可惜相遇时机不对,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完全交付过信任。


他们那翻掉的出租车里,没有道理她和明芷都因异世魂得了天赋,而严行一没有。于是,对于严行一说的他穿来大肃才八年只是个半吊子国师,她是半个字也不信。


电光火石间,贺卿生突然意识到,她们四人仅剩下的那个年轻司机杳无音信,这一切不会与那个年轻司机有关吧?


免日辉的攻击凌厉而至,贺卿生完全凭本能躲避回击,她甩了甩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猜测,挑了个简单的问题抛给严行一:“凡间天启塔地下幻境,魏春风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你的手笔?”


严行一嘶了声,淹没在招式相接的碰撞声里,应去劫看守他的同时,时刻关注着与免日辉交手的贺卿生,及时出手补漏,密不透风地抵挡着免日辉的进攻。


“小贺,你这问题可真尖锐,让我该怎么回答?”


“呵,如实回答。”


“那你会信任我吗?”


“微信?”贺卿生莫名其妙笑了一下,严行一微妙地体会到她说的微信和他之前扯了半天的诗句思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都是为了从对方的特殊情怀下手,从而获得心理上的拉进。


可惜如果承认那句话是他的手笔,那他打了半天的腹稿和编了几宿的故事都得作废。


他简直用上了毕生演技:“是大人的手笔,那幻境里有我师父魏春风的残念,大人早想解决掉,刚好你们掉进去的时机同大人的计划重合,我又险些暴露过早,所以大人便出手干预了幻境。”


魏春风残念消失前的那句话,其实是一句咒,不是为了传递消息,而是直接给贺卿生的神魂上了道精妙的催眠——催眠她不要怀疑严行一。


那个大人进入幻境的甚至不是分身,可能仅是一缕念力,竟然就直接用了这样一个极为大胆的做法。


而若不是在诸兰山寨外设置幻境时,同他的坑人心理重合,贺卿生起了疑心,她可能真的不会将这个细节再次从脑海深处拉出来复盘。


这个大人的行径在某种程度上真的堪称张狂肆意,疯癫。


又一次听到这个敬称,贺卿生好似第一次对此产生兴趣:“你和凌玄在这什么大人麾下哪个地位更高?”


“嗐,我说,嗐、你这关注点真是……”严行一无语。


贺卿生没有在意严行一的恨铁不成钢,免日辉这次像是拿出了保命的本事,难缠得紧,她和免日辉的拉锯战在严行一提到所谓的“大人”时,露出了难得的破绽。


这致使她终于找到了机会,翻身回枪挑刺,再次将免日辉一枪扎穿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