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残响14
随野回到木屋,把头发扎起来,戴着眼镜,打开密封柜,拿出来一堆瓶瓶罐罐,在桌上一一排列开。
后面进来的虞望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
那双冷淡的黑眸被掩去,厚厚镜片被太阳染得斑斓。
从窗户那里透照过来的光,被窗框切割,整齐投射在地板上。
而随野,就站在光与影的分界线上,边缘被虚化得不甚清晰,与周围共同构成了幅低饱和度的油画。
虞望自己也搞些研究。
但他从来没觉得,有人就是做研究,也能做得这么赏心悦目。
心脏又扑通扑通加速跳起来,快得好像要坏掉了。
虞望按了按胸口,有种什么东西要失控的恐慌感,拧起眉,默默地移开视线。
随野拿着试管,东调一下,西配一下,冲虞望勾勾手,“过来。”
虞望莫名有点紧张,不自觉捏了捏衣角,在原地踌躇片刻,深吸一口气,抬脚走过去。
“干…干嘛?”
“抬胳膊。”
虞望乖乖把胳膊举起来。
随野把他袖子卷起来,胳膊上的那些伤痕已经不见了,皮肤光洁如新,白皙似玉。
虞望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异常,迷茫地看向随野,“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摔得很惨…嘶!”
话音未落,胳膊一阵针扎似的疼。
虞望侧目一看,随野正在把刚刚调配出来的试剂往他身体里注射。
察觉虞望细微的表情变化,随野赶在虞望挣扎之前,牢牢卡住他的手腕,防着他乱动。
虞望呼吸急促起来,脸色奇差,声音慌乱,“你又要给我注射什么鬼东西?”
针管见底后,随野才松开虞望,漫不经心地回了句:“你不用管,去,那边坐着。”
“你…!”
虞望气急,但随野眼里只有那些研究器具,鸟都不鸟他。
一拳打在棉花上,棉花不疼,他倒是被堵的不上不下。
虞望一边在心里偷偷说随野坏话,一边气鼓鼓地走到随野指的地方坐好。
十几分钟后,随野从厚厚的资料里抬起头,问虞望:“你冷不冷?”
虞望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摇摇头,老实回答:“有点热。”
随野走过来向他确认:“热?”
“嗯。”
随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抬头看了眼外面高挂天空的太阳,然后走到桌前,按了什么东西,从地上升出一个半人高的操作台。
虞望睁睁眼:“……这什么?”
“调温器。”
随野这么说着,虞望便已经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降了,这让他觉得舒适了许多。
困意一阵阵袭来,虞望打算去床上躺一会儿。
但他刚站起来就觉得头晕,低头一看,那些藤蔓似乎又粗大了几分,越发得沉重,又扒得太紧,拽得他哪哪儿都疼。
随野转头,看见虞望半弯着腰,便站起来,走到他身边,默不做声地抱起那些藤蔓。
虞望顿时轻松不少。
他铺了毯子,拍软枕头,躺下后,朝随野偏偏头:“你可以跟我一起睡吗?”
“不可以。”
“哦,好吧。”
虞望乖乖闭上眼睛,他真的很困,但浑身酸痛又觉得睡不着。
随野看着他躺下,又把屋子的灯光调暗。
“随野。”
虞望安静了一会儿,又突然出声。
“我有点难受。”
随野一边给他带上脑波检测仪,一边淡淡回道:“闭上眼,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而后没过多久,便听到了虞望平稳绵长的呼吸。
(下面的章节就不发出来了哈,怕被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