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嫌疑人
"快拦住孩子！"李老急吼。
两个公安慌忙去拉男孩，询问室乱作一团。
陈凡趁机凑近赵公安低语："死者右手无名指有长期戴戒指的痕迹，但现场没找到戒指。而且……"
他飞快地往赵公安手里塞了张纸条。
赵公安一怔，悄悄将纸条塞进袖口。
"都安静！"李老拍桌怒吼，"小赵，先把嫌疑人收押！"
"老师，这不符合程序……"赵公安刚要争辩，就被李老阴冷的眼神逼退。
陈凡突然指向妇女："公安同志，请检查她左手虎口的茧子。这种茧子是长期使用注射器的特征。"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妇女的左手。
那女人下意识地把手藏到背后，这个动作比任何辩解都有说服力。
"你血口喷人！"妇女眼神慌乱，突然拽过小女孩，"妞妞你说，是不是这个坏人撞死爸爸的？"
小女孩张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是叔叔……"
她突然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嘟囔，"阿姨，我饿了"
询问室瞬间死寂。
"你喊她什么？"陈凡箭步上前。
妇女脸色刷白，一巴掌扇在小女孩脸上："胡咧咧什么！我是你妈！"
小女孩哇地大哭起来。
赵公安赶紧抱起孩子，在她耳边发现一道浅浅的疤痕。
这是福利院孩子的常见标记。
李老突然暴喝："都别闹了！陈凡涉嫌交通肇事致人死亡，先拘留审查！尸体"
他瞥了眼妇女，"尊重家属意愿，不予尸检！"
"老师！"赵公安忍不住抗议，"这不合……"
"执行命令！"李老额角青筋暴起。
赵公安抿了抿唇，一脸严肃:“老师，对不起，我们要秉公执法，这不合规矩。请您出去，我要去请示上面……”
赵公安说完，给同事使个眼色，转身匆匆离去，手里攥着陈凡给的纸条。
上面是西南基地的地址，和一串电话号……
李老不肯离开，但欣慰赵公安的话，脸色铁青。
正开口不停的讥讽陈凡，没过十分钟，赵公安匆匆走回来："老师，刚刚市委保卫处来电话，要求立即汇报这起案件！"
李老脸色骤变，转身匆匆离去狠狠瞪了陈凡一眼。
陈凡低头整理衬衫袖口，掩住嘴角一丝冷笑。
"叔叔。"被赵公安抱着的小女孩突然凑到陈凡耳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那个胖爷爷刚才在办公室，对着红色的小盒子喊"苏部长"……"
陈凡瞳孔微缩。
果然如此。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保卫处的干部带着法医匆匆赶来。
陈凡看到法医手里拎着的检验箱，知道最关键的那张纸条上的信息已经起到了作用。
"接到上面通知，我们需要重新勘验尸体！"保卫处干部厉声道，"市委领导批示，要彻查这起疑似投毒案！"
妇女腿一软瘫在地上，这次终于流出了真实的眼泪。
恐惧的泪水。
几个小时后。
法医检验室里惨白的灯光下，不锈钢解剖台泛着冷光。
陈凡站在观察窗前，看着法医老白戴上橡胶手套。保卫处张处长亲自监督，两个持枪民警守在门口，这是陈凡纸条上特别要求的"三重监督"。
"死者颜面青紫，尸斑呈鲜红色。"老白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出，他掰开死者下颌，"口腔黏膜有腐蚀痕迹，符合氰化物中毒特征。"
妇女被铐在墙边铁椅上，闻言剧烈挣扎起来："你们合伙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安静！"张处长厉喝。
他示意同事按住妇女，自己则紧盯着解剖台。
所谓多年的老公安，他太清楚今天这场戏背后的凶险。
老白拿起手术刀，刀尖在灯光下划出银弧。
当刀刃触及死者颈部时，他突然"咦"了一声。
"这里！"老白用镊子拨开衣领遮掩处，"针孔注射痕迹，周围有轻微淤血。"
他忽然转头看向妇女，"针头斜向上45度角刺入，这是医护人员常用的注射手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刺向妇女的左手。
那女人疯狂地把手往袖子里缩，却被民警强行拽出，虎口处厚厚的茧子在无影灯下无所遁形。
"不不是"妇女声音开始发抖。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今日上午九点左右。"老白继续道，"而车祸发生在十一点零五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墙上的电钟，"死者被毒杀两小时后，才"发生"了车祸。"
检验室门突然被推开。
李老气喘吁吁闯进来，衣服领口还沾着茶渍："张处长！这事我们局里完全能处理……"
"老师，您既然退休了，就不该参与这起案件，不过您来得正好。"赵公安突然开口，声音像冰刀刮过玻璃，"刚刚法医已经有了结论，死者明显是中毒而亡，并不是撞击而亡。身体上也没有找到被车子撞击的痕迹，这已经能够证明陈凡的清白了！"
李老脸色铁青，憋不出来一句话。
“什么清白？你把我男人撞死了，你有什么清白？！”
妇女见状，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
"妈妈……"被女警抱着的小女孩突然怯弱的小声说道，"叔叔其实是睡了好久才被阿姨推出去的……"
此话一出。
检验室瞬间落针可闻。
老白的手术钳"当啷"掉在托盘里。
张处长缓缓转向面如死灰的妇女："孩子说的"推出去"和‘睡了好久’，是什么意思？"
妇女的嘴唇剧烈颤抖，鲜红的口红在牙齿上蹭出狰狞痕迹。
她突然暴起扑向小女孩："小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撕了你的嘴！"
女警急忙护住孩子。
在混乱中，陈凡看到李老正悄悄往门外挪动。
"拦住他！"陈凡大喝。
赵公安一个箭步堵住门口，李老额头瞬间沁出冷汗。
老白已经取出死者胃内容物放入检测仪。
机器很快发出尖锐的"滴滴"声，显示屏跳出红色警示：检测到氰化钾，浓度致死量32mg/kg。
"铁证如山。"张处长掏出对讲机，"通知纪委，请李老师"配合调查"！"
李老一个趔趄跌倒在地，脸色铁青，整个人都没了往日的威风凛凛。
他知道，这一切都完了，全都完了！
“陈凡，你根本不知道……”李老话没说完，陈凡开了口。
但声音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清楚。
“让我猜猜您要说什么？您是不是想说，我根本不知道得罪的是什么人？这就有意思了，我偏要猜一猜，这人的名字，是不是叫苏、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