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反驳
陈凡站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
许妄脸色陡然一沉，正要开口，陈凡已经迈步走了进去。
“资料是我写的，有问题可以尽管跟我说。”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技术部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他。
黑框眼镜上下打量了陈凡一眼，见他穿着普通的学生装，年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顿时嗤笑一声：“你写的？你是哪个学校的？懂电子工程吗？你写完之后难道不会自己检验一下吗？要不要看看你写的都是什么？”
陈凡没理会他的挑衅，径直走到电脑前，扫了一眼屏幕上的代码：“信号处理模块的问题出在滤波算法上，你们用的参数不对。”
黑框眼镜一愣，随即带着被反驳之后的怒意：“你懂什么？这是标准参数！”
陈凡没说话，直接拉过键盘，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几秒钟后，他修改了几行代码，重新编译运行。
屏幕上原本混乱的信号波形瞬间变得清晰稳定。
技术部里一片寂静。
“这……这怎么可能？”黑框眼镜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
陈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标准参数是针对普通设备的，但你们的摄像头用的是高动态范围传感器，需要调整滤波阈值。”
许妄松了口气，拍了拍陈凡的肩膀：“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错。”
黑框眼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没想到陈凡真有两下子。
他咬了咬牙，不甘心地问：“你到底是哪个学校的？怎么懂这么多？”
陈凡还没回答，旁边一个年纪稍大的技术员突然惊呼：“等等……你是陈凡？钢铁汽车厂的那个技术总工？”
“钢铁汽车厂？”黑框眼镜一愣，随即脸色大变。
陈凡点点头：“嗯，大家好，我是陈凡。”
技术部里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真的是他！”
“我听说他设计的数控系统直接让钢铁厂效率提升了30！”
“难怪许总这么看重他……”
“不愧是技术总工，人家是真的有本事啊！”
黑框眼镜的脸色彻底垮了下来，他刚才还趾高气扬，现在却像被人抽了一巴掌，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妄笑了笑，对陈凡说道：“别介意，技术部的人有时候太较真。”
陈凡摇摇头：“没事，搞技术的人有点傲气正常。”
黑框眼镜低着头，嘴唇紧抿，压抑这心底的怒火。
陈凡没再理他，转向许妄：“剩下的问题我帮你解决，不过下次调试前，最好先让技术部的人把资料吃透。”
许妄点头：“行，这次麻烦你了。”
离开技术部后。
黑框眼镜看着陈凡离去的背影，拳头攥得紧紧的。
“妈的，凭什么他这么年轻就能当钢铁汽车厂的总工？”他咬牙切齿地嘀咕。
旁边一个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酸了，人家是真有本事。”
“有本事？”黑框眼镜冷笑，“谁知道是不是靠关系？”
“关系？”同事摇头，“钢铁汽车厂那种地方，没真本事根本站不住脚。而且我听说，人家厂子里现如今的那几种车型可都是陈凡一个人研究出来的！本事大着嘞！”
黑框眼镜不说话了，但眼神里的嫉妒却怎么也藏不住。楼下，许妄送陈凡离开。
“今天谢了。”许妄递给他一瓶汽水，“技术部那帮人平时傲得很，今天总算有人能镇住他们了。”
陈凡接过汽水，笑了笑：“小事。”
许妄思考了一下，还是问道：“对了，你最近有空吗？你上回给我的技术资料，我打算开始进行研究了，但这些新人需要时间磨合，所以我想请你当技术顾问……”
陈凡挑眉：“报酬呢？”
许妄冷眸中晕染了一片笑意：“放心，绝对让你满意。”
陈凡自然不跟许妄客气：“行，回头细聊，学校那边的实验室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陈凡和许妄道了别，却没有看到楼上技术部的窗口，黑框眼镜死死盯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
嫉妒、不甘、愤懑……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陈凡……”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语气里带着些咬牙切齿。
……
接下来的几天。
公司实验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宋岩推了推滑落的黑框眼镜，指尖在示波器按键上敲出急躁的节奏。
凌晨两点的玻璃窗外飘着雪粒子，实验
台上散落着三十七张报废的电路板。
"阈值电压还是超标。"实习生小王举着万用表，探头在烧焦的铜箔上戳出细碎火花。
监控阵列的十二块屏幕同时闪烁红光，刺耳的蜂鸣声里混杂着宋岩压抑的喘息。
“宋哥，这都失败这么多次了，要不然还是跟许总那边说一声吧。”
“是啊宋哥，您要是担心许总知道了会问责，不如我们直接把陈顾问叫过来？”
“宋哥，这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儿，我觉得找陈顾问过来最好，他能很快解决咱们眼下的问题，到时候好好跟人家说说，陈顾问应该不会告诉许总的。”
技术员们交换着眼神，有人摸向墙角的红色座机，那座机是直通许妄办公室电话的。
"谁敢打！"宋岩突然暴喝，钢笔重重扎进电路图纸，墨汁在"研究"两个字上洇开黑斑，"不就是时序错乱？给我接逻辑分析仪！"
“你们要是敢把陈凡叫过来，我就让你们都参与不了接下来的实验！”
宋岩的低吼声吓到了不少人，尽管有人很是不满宋岩的蛮横，可他们这些技术员里面，宋岩的能力最强，也是他们小组的组长，不敢不听。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大家都开着宋岩一次次的失败。
心里越发的焦躁。
正在此时。
玻璃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许妄的大衣肩头还沾着雪，身后跟着抱图纸的老技术员张工。
宋岩喉结滚动，看着张工手里泛黄的资料，封面上赫然印着陈凡的钢笔签名。
"小宋，东珠公司那边说要并网测试"许妄话音未落，监控屏突然集体黑屏，备用电源的电容炸开青烟。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宋岩看着那一缕缕青烟，双目猩红，浑身都在颤抖。
实验室里，青烟缭绕，电路板烧焦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宋岩站在实验台前，手指死死攥着示波器的数据线，指节泛白。
“不应该的，我都是按照标准来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宋岩发怒，“说，是不是你们谁没有按照标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