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再遇老者
混乱中，陈凡眼神一冷，正要强行下针，突然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都住手！”
人群骤然安静。
陈凡回头，只见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拄着拐杖走来，正是他在一个月前救下的那位！
矮胖医生一见到老人，顿时慌了：“老先生……您怎么来了？”
老人没理他，径直走到陈凡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同志，又见面了。”
陈凡一怔：“您好，您身体可还好？”
老人今天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边还跟着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看样子像是秘书或者警卫。
老人爽朗地笑了：“多亏了你啊！那天要不是你出手，我这把老骨头怕是交代在街上了。”
老人扫了一眼病床上的阿海，忽然皱眉：“这伤……是‘剔骨刀’的手法？”
陈凡心头一震：“您认识？”
老人没回答，转头对医生厉声道：“马上准备手术室，让刘主任主刀！”
医生结结巴巴：“可、可这人……”
“这人我保了！”老人一杵拐杖，眼神锐利如刀，“再废话，明天你就去乡下卫生所报道！”
阿海被推进手术室后，老人把陈凡拉到走廊尽头，低声道：“小同志，这小伙子的事，你最好别插手。”
陈凡眯起眼：“您知道内情？”
老人叹了口气：“我最近听说了一些事情，有个叫许妄的小伙子动了某些人的蛋糕，京都的水太深，背后牵扯的人，你惹不起。”
“包括‘剔骨刀’？”
老人点头：“‘剔骨刀’赵老四，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许妄那个小伙子手下的红棍，现在跟了别人。”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道，“有些人……不想让许妄上岸。”
陈凡攥紧拳头：“许妄还活着吗？”
“活着，但被扣在‘那边’。”老人指了指城东方向，“你一个人去，就是送死。”
陈凡沉默片刻，忽然问：“您为什么要帮我？”
老人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枚褪色的五角星徽章，别在了衣领上。
那是一枚j徽。
“小同志，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聊聊？”老人笑得一脸和善。
陈凡心里狐疑，和阿海的小弟交代了一些事情，转身跟老人去了一家饭店。
包厢内。
几杯酒下肚，老人的话匣子打开了。
“小陈啊，你那手针灸，可不简单啊！”老人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尤其是那几针‘五禽针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学到的。”
五禽针法！
陈凡心头一震，师父教他的这套针法，外界极少有人知道，这位老人家是怎么知道的？！
“老爷子，您认识这套针法？”他试探性地问道。
老人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这医术，是跟谁学的？”
陈凡沉吟片刻，如实说道：“我师父，李柏物。”
“果然是他！”老人一拍桌子，眼中闪过一丝激动，“我就说嘛，这世上能把五禽针法使得这么炉火纯青的年轻人，除了他的徒弟，还能有谁？”
陈凡心跳加速，连忙问道：“您认识我师父？他现在在哪？”
老人叹了口气，神色变得复杂起来：“李柏物啊……他这些年，可不容易。”
原来，李柏物年轻时曾在云城插队，后来因为医术精湛，被调到了某军区医院，专门负责给高层领导看病。
“你师父的医术，当年可是救了不少大人物的命。”老人感慨道，“但他性子太直，得罪了人，后来就……”说到这里，老人顿了顿，似乎有所顾忌。
陈凡急切地追问：“后来怎么了？”
老人压低声音：“后来他被调去了一个特殊单位，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也不清楚。但听说，他一直在研究一种古方，好像跟‘长生’有关……”
长生？
陈凡眉头紧锁，师父从未跟他提过这些。
老人继续说道：“十六年前他从那个特殊单位出来，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后来……大概八年前，我突然有了他的行踪，但没等联系上他，他人就又失踪了，有人说他被秘密调走了，也有人说他……遭遇了不测。”
陈凡心头一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老人看出他的担忧，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半年前，我倒是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有人在云城的‘老药铺’见过他。”
陈凡心里一惊！
云城！
……
离开饭店后，陈凡坐在车里，久久不能平静。
师父还活着！而且在云城！
他必须去一趟。
但云城距离京都上千公里，而且师父既然隐姓埋名，必然有他的理由。
贸然去找，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正思索间，车窗被人轻轻敲了敲。
他降下车窗，发现是老人的秘书。
“陈先生，首长让我给您带句话。”秘书递过来一张纸条。
陈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小字：“云城老药铺，每月十五，有人送药。”
他抬头看向秘书，秘书微微一笑，低声道：“首长说，您若要去，最好低调些。”
说完，秘书转身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陈凡握紧纸条，目光坚定。
……
阿海醒来时，窗外正下着雨。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潮湿的空气，让他恍惚间以为自己还躺在码头仓库的血泊里。
直到他看见坐在床边的陈凡，才猛地攥紧了被单。
“凡哥……”阿海嗓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
陈凡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慢点喝。”
阿海没接，反而一把抓住陈凡的手腕，指节发白：“妄哥还活着！”
陈凡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阿海眼眶通红，声音压得极低：“赵老四叛变，是因为妄哥断了他‘黑市买卖’的路子……”
1979年，沿海地下交易猖獗，许妄洗白后，严令手下兄弟不得再碰黑市生意。
可赵老四贪心不足，暗中勾结外人，继续倒卖钢材、柴油等国家管控物资，甚至……
可能还有更危险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