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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六章 许妄出事

“这儿!”陈凡招了招手。

医生蹲下身检查了一下老人的情况,惊讶地看向陈凡:“小伙子,你给他针灸了?”

陈凡点头:“嗯,暂时稳住了,但最好送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医生上下打量了陈凡几眼,突然问道:“你是……大夫?”

陈凡摇头:“没,只是从小有师父教导,但没干这行。”

医生笑了:“能这么熟练用针灸急救的年轻人可不多,你不学医真的是可惜了。”

周围人一听,顿时炸开了锅。

“原来真的学过针灸啊!”

“我就说嘛,人家肯定有本事!”

“刚才谁还说人家是傻子的?现在打脸了吧?”

陈凡没理会这些议论,只是对医生说道:“老爷子就交给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老人却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温和的问道:“小同志,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陈凡笑了笑:“我叫陈凡,您好好养病。”

说完,他收起针灸包,上了车在众人敬佩的目光中,缓缓驶离。

身后,隐约还能听到议论声——

“这小伙子真不错,现在敢救人的不多了……”

“是啊,刚才我还以为他要被讹上呢!”

“人家有真本事,怕啥?”

“而且这么年轻就能开得起车子,人家身份肯定也不一般!”

老人盯着陈凡开远的车子,默默的记下了陈凡的车牌号。

……

夜深人静,陈凡躺在床上,窗外偶尔传来几声犬吠,远处火车站的汽笛声悠长而空旷。

他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间,仿佛回到了石桥村的老屋。

木门吱呀一声,被人轻轻推开。

“小凡,该起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凡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站在小时候的院子里。

晨雾未散,露水沾湿了裤脚,空气中弥漫着艾草和泥土的气息。

师父李柏物就站在药架旁,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手里握着一把刚晒干的当归,正低头嗅着药香。

“师父?!”陈凡心头一震,快步上前,可脚下却像踩在棉花上,怎么都走不快。

李柏物抬起头,面容慈祥,眼角皱纹里藏着笑意:“怎么,睡迷糊了?”

陈凡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音。

师父放下草药,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线装书,递了过来:“拿着,今日教你‘五禽针法’最后一式——‘鹤归云’。”

陈凡低头一看,书页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墨迹未干,仿佛师父刚刚写下。

可当他伸手去接时,书却突然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晨风中。

“师父!书……”他急得去抓,却扑了个空。

再抬头时,师父的身影已经退到了院门口,背对着他,声音飘忽如隔云端:“小凡,记住!针如鹤唳,气贯长空。别想着找我,好好过你的生活……”

“师父!等等!”陈凡拼命追上去,可院门“砰”地关上,眼前骤然一黑。

“嗬!”

陈凡猛地从床上坐起,冷汗浸透了背心。

窗外天刚蒙蒙亮,远处传来早市摊贩的吆喝声。

他喘着粗气,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指尖竟摸到一点湿润。

是泪。

梦中师父的话清晰得可怕。

陈凡翻身下床,一把拉开抽屉,取出老人给的信纸。

“小凡,为师有事远行,归期未定。医道一途,贵在济世,莫负所学。”

“师父……”

陈凡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师父李柏物了。

小时候在石桥村,师父总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清晨带他上山采药,傍晚教他辨认穴位。

五禽针法、推拿正骨、草药配伍……师父教他的东西,远比书本上的知识更加深奥。

很多时候,陈凡都是跟师父住在一起,方便他学医。

可就在他十六岁那年,师父突然离开了村子,只留下一封信。

从那以后,师父音讯全无。

陈凡也曾托人打听过,但师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

八月的京都,骄阳似火。

陈凡刚下课,一个浑身染了血渍的年轻人就跌跌撞撞地冲到他面前。

“凡、凡哥!”那人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出事了!妄哥失踪了,海哥被人捅了,现在躺在人民医院,医生说……说救不活了!”

“走!带我去看看!”

陈凡瞳孔一缩。

许妄是怎么混到现在的,陈凡他们都清楚。

自从许妄准备带着阿海他们金盆洗手,他就很少主动跟他们联系,不仅是陈凡,就连许琛那边都很少联系。

目的就是担心底下人不甘心放弃刀口舔血的日子,在影响到他们。

可没想到,还是出事儿了。

“谁干的?”陈凡一把攥住小弟的胳膊。

“不、不清楚……”小弟声音发抖,“昨晚海哥带着人去钢材厂,结果半路遇袭,回来的人说……说是自己人动的手!”

陈凡心头一沉,立刻开车:“去医院!”

京都人民医院急诊室。

走廊上挤满了人,十几个穿着工装却眼神凶悍的汉子堵在急救室门口,见陈凡来了,纷纷低头喊“凡哥”。

病床上,阿海面色灰败,胸口缠着的绷带早已被血浸透,心电监护仪上的线条微弱得几乎成了一条直线。

“凡哥,医生说他失血过多,内脏破裂,没救了……”一个小弟红着眼睛道。

陈凡没说话,直接掀开绷带检查伤口——刀口斜向上刺入肺叶,再偏半寸就会扎中心脏,手法狠辣,明显是奔着要命去的。

他立刻从怀里掏出针包,可刚捏起银针,一个穿白大褂的矮胖医生就冲了进来:“干什么!谁让你乱动病人的!”

陈凡头也不抬:“救人。”

“胡闹!”医生一把按住他的手腕,“这人是刀伤,已经没救了!你现在乱动,万一死了,责任算谁的?”

旁边的小弟急了:“放屁!海哥还有气!”

“有气也活不过今晚!”医生冷笑,“再说了,你们这群混社会的,死了也是活该!”

这话一出,走廊上瞬间炸了锅。

几个汉子猛地揪住医生的领子:“你他妈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