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落XXIII：白鸽与孔雀
“唔……”
“终于醒了吗？”
疲惫的梅比乌斯站起来，走到了格蕾修面前。
她已经十几小时没有合眼，亲自操刀完成了格蕾修的超变手术。
她给格蕾修选择的是一只如鸽子般的帝王级崩坏兽，紧那罗，很弱小，以期望融合成功。
幸好，她赌赢了。
格蕾修睁开了眼睛，入眼第一个看到的便是梅比乌斯，她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
“绿色的？是梅比乌斯阿姨。”
她说出了一句奇怪的话，不过梅比乌斯没闲心深究了。
“梅比乌斯阿姨，爸爸和妈妈呢？”
格蕾修的记忆停留在梦中，她还认为自己在跟爸爸妈妈在草地上画画。
“……”
梅比乌斯实在是难以启齿，究竟要如何告诉格蕾修，告诉她自己变成了怪物，妈妈已经死去了吗？
“爸爸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而妈妈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恐怕以后不能继续陪着格蕾修了。”
痕并没有留在这里等待格蕾修，将布兰卡的尸体带走安放好后，拭去眼泪，作为融合战士又重新投入了战斗中。
他是丈夫，是父亲，但更是为人类而战的战士。
“还有，格蕾修，现在是不是感觉身体好多了，你也和爸爸一样接受了那些……怪兽的基因。”
“不过别担心，格蕾修你的外貌并没有改变。”
梅比乌斯赶紧补上一句，她很害怕格蕾修会因此伤心。
“格蕾修，现在你有什么想干的吗？”
她询问着，想要尽可能让格蕾修转移注意力，以此减轻她的悲伤。
但与她想象的相反，格蕾修没有哭，也没有闹，反而是异常的平静。
她只是歪头想了想，然后说道：“我……想和爸爸一起画画。”
“格蕾修，爸爸现在真的很忙，没办法陪你。”
这要求对梅比乌斯而言有些过于为难了，痕短时间不可能回来。
她解释着，想让格蕾修换一个愿望。
但格蕾修没有回答，而是问梅比乌斯：“梅比乌斯阿姨，我的画笔和画板呢？”
梅比乌斯当即去把画笔和画板拿了过来，克莱茵，丹朱和苍玄都被调去研究那些被模因污染的人了，她干啥都得亲力亲为。
格蕾修接过画笔与画板，认真地开始画了起来……说实话，现在这种氛围，画画真的很奇怪。
梅比乌斯想去看看格蕾修画的什么，却被她叫住了。
“梅比乌斯阿姨，能不能在那里别动，我想要你当模特。”
（是给我的自画像？）
梅比乌斯有些诧异，但还是坐了回去。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着，格蕾修虽说是给梅比乌斯画画，却并未像以前那样时不时打量模特，而是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画板上。
忽然间，梅比乌斯感觉自己好像被取走了些什么东西。
“梅比乌斯阿姨，我画好了。”
“哦，我来看看。”
梅比乌斯起身走了过去，她看见了那幅给她的「自画像」。
画中与她有关的，仅仅是她的右手，她伸着手，探向蓝色无垠的旋涡。
没有人能说得清楚，画面中那些纠缠在一起的色彩，它们所描绘的，究竟是星空，还是海洋？亦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此刻，梅比乌斯才突然意识到，格蕾修的颜料并没有使用多少，那么这画上的颜料，又来自何处？
她察觉到了画中所蕴含的崩坏能，超变手术，并非没有给格蕾修带来改变。
不过还没继续深想，就被机械声打断了。
“第五科学部部长司帕西请求访问。”
“他怎么来了？让他进来吧。”
实验室大门打开，独臂的司帕西进来了，显得很憔悴，就跟她一样。
“梅比乌斯博士。”
“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观测者计划失败了？”
“差不多吧……格蕾修的手术成功了？”
司帕西看向站在梅比乌斯身后一言不发的格蕾修，她与布兰卡的惨剧他也略有耳闻。
“概率很小，但我赌赢了……格蕾修，你先去屋子里画画吧，我和司帕西叔叔有些事情要谈。”
“呵呵呵，想要谈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吗？”
“？”
格蕾修的话给二人都搞不会了，非常奇怪，完全不像是格蕾修能够说出来的话，非要说的话，更像是……梅比乌斯？
梅比乌斯稍稍沉默了一下，不过还是决定等下再仔细检查超变手术究竟给格蕾修带来了什么改变。
“先过去吧，格蕾修。”
“呵呵呵。”
格蕾修又怪笑了一下，拿着画笔进去了里面的房间。
“格蕾修的事情暂不提，司帕西，你又有什么事？”
“……你之前的提议，我同意了。”
“之前的……哦，那个啊。”
梅比乌斯嘴角不由得勾起笑容，就跟刚刚的格蕾修一样。
“苏是个可塑之才，或许他也能到达我的高度也说不定。”
梅比乌斯语气中稍稍带了些兴奋，在很久之前，她跟司帕西提过一个建议，让苏接受超变手术，成为融合战士。
不过苏可是司帕西的爱徒，他自是拒绝了，无论超变手术失败还是成功，无疑都不是一个好结果。
“所有观测者的精神都不够强大，但如果是融合战士……说不定有一丝机会，但擅长精神的战士都不在。”
司帕西叹了口气，若不是苏主动提议，他怎会把自己的爱徒推向火坑。
“这么说，你想让苏成为精神型融合战士？”
“不是我想让他成为，是他想让自己成为。”
大门再次打开，苏也走了进来。
“……梅比乌斯博士，我愿意接受超变手术。”
苏与梅比乌斯之间并不算愉快，毕竟梅比乌斯是无底线的疯狂科学家，而苏却是在末世中也要保持善良之人。
“哎呀，你终于想开了，苏，想好自己要融合哪一只崩坏兽了吗？”
“摩瑜利。”
这个名字让梅比乌斯稍稍有些惊讶，这是第八律者的伴生崩坏兽，距离送到她这里不超过半小时，知晓的人应该只有……
“是克莱茵告诉你的……不对，我想想，应该是丹朱。”
“这不重要，梅比乌斯博士，要对付第八律者，我必须使用和她相似的力量。”
苏引开了话题，丹朱告诉他的时候说过绝对不能告诉梅比乌斯是她说的。
“呵呵呵。”
梅比乌斯笑了笑，调出了摩瑜利的资料。
那一只美丽的碧色大鸟，它飞翔时的动作是如此优雅，宛如世上最曼妙的舞姿。
它的鸣音是如此清脆悦耳，宛如世上最美妙的乐声，尽管那声音对于所有人来说无异于终末的丧钟在耳边敲响。
“帝王级崩坏兽，摩瑜利，擅长使用神经毒素攻击人类的大脑，为了杀死它，我们损失了不少战士，苏，你做好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