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落XXI：再见了，挚爱
仅仅五个小时，白鹰国全境便宣布了沦陷，上亿人沉眠在了律者编织的梦境之中。
通过互联网传播的模因，在如今的现代社会，实在是太难以防范了。
“律者的影响范围还在不断扩大，而且是以模因的方式在传染，根本无法预防啊。”
有人慌张地向梅汇报着，若是正常的敌人还好，但这一次却是无形的，连攻击都不知道该朝哪里。
网络已经封锁，但这也只是能减缓模因的扩散而已，通过一个个人的梦境为锚点，律者也能缓慢影响现实。
“痕到达现场了吗？”
“马上到了，夏威夷在律者波及区域的边缘。”
在得知第八次崩坏爆发后，痕立刻向梅申请了前往夏威夷，布兰卡和格蕾修都还在那里。
这个一向成熟稳重的男人从来没有如此慌张过。
“派遣意志力足够强的人在大崩坏边缘区域搜救，除此以外，所有人都不得擅自离开基地。”
律者在疯狂地搜索着逐火之蛾总部的位置，他甚至让「逐火之蛾」这个词本身也成为了污染的模因。
基地内已经有不少人因此陷入了永恒的睡眠之中。
现在基地只是在律者的初级影响区域覆盖下，律者没有太大的操控能力，但一旦步入三级影响区域，就万事皆休。
律者对三级影响区域内的一切生命体都有控制权。
梅嘱咐完一切，就站了起来，披上她的白大褂。
“在我和司帕西博士研究出抵御精神攻击的药物前，别让任何一位融合战士前往前线。”
话毕，梅迈步走出指挥室，在基地沦陷之前，她必须研制出药物。
这是一场竞速，究竟是他们先发现律者，还是律者先找到他们，谁先被发现了，谁就将一败涂地。
…………
“我是痕，律者的影响范围扩大的哪里了？”
“初级影响区域已经覆盖全球，二级影响区域已经到达太平洋中部，三级影响区域还在夏威夷群岛西北方向一百公里处，痕队长，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收到。”
把一旁的大剑拿在手中，痕便从飞机上跳了下去，二十多米的高度，摔不死他这个融合战士。
痕砸在地面上发出巨响，那声音便吸引了周围所有死士及崩坏兽的注意力。
它们嘶吼着，气势汹汹朝着他发起了冲锋。
大剑猛砸在地上，痕制造出一道极厚的冰墙，然后朝另一个方向跑去了。
时间紧迫，他必须赶在律者的三级影响区域蔓延过来前找到布兰卡和格蕾修。
痕不知疲倦地奔跑着，找到了昏睡的幸存者就标记位置，让另一批小队把他们救走。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
他已经很疲惫了，和镜言的战斗本就消耗了大量体力，现在没怎么休息又立刻赶来了这边。
“痕队长，时间只剩13分钟了。”
“我尽快。”
痕的心里是如此焦急，遇到崩坏兽便直接将其劈开。
但好在最后7分钟时，他成功发现了布兰卡与格蕾修。
她们相拥在一起，躲在了石头后面，脸上带着微笑，但却无比憔悴。
“我找到了，快派直升机！”
抱起她们二人，痕向高楼上冲去，登上了直升机，赶在三级影响区域到来前撤离了夏威夷。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痕感觉脑袋嗡嗡的，虽然只是二级影响区域，但待了接近一个小时，不可能不对他产生影响。
不过现在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布兰卡和格蕾修的生死。
随行的医疗人员立即检查了她们的生命体征，都非常不乐观。
格蕾修身体本就虚弱，现在更是出气多，进气少。
而布兰卡心脏跳动的频率是越来越慢了。
以最快的速度，他们一行人赶回了总基地，梅比乌斯已经等候多时。
“快救救她们，博士！”
梅比乌斯紧皱着眉头，没有说任何一句废话，推着二人进入了实验室，放入了维生舱内。
屏幕上很快出现了她们的身体数据，极其不乐观。
“该死，全身器官都已经衰竭了，让我怎么救。”
她握紧了拳头，这种情况恐怕只有伊弥斯能创造奇迹，但为了尽量延缓崩坏扩散，阻碍律者找到逐火之蛾，他已经潜入了梦中，与律者在精神层面展开了交锋，不可能来到这里。
“痕，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
“什么？！”
本已经陷入绝望的痕抓住了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问道。
“给她们进行超变手术，但是按照器官衰竭的速度，只有一个人来得及完成手术。”
“……”
这话似晴天霹雳，痕怎么能狠心放弃她们之中任何一个人。
一边是他的一生挚爱，一边是他的亲生女儿。
“痕，我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如果不选，两个人都会死。”
梅比乌斯擦去自己尚未落下的一滴眼泪，她又何尝不难受，不管是布兰卡还是格蕾修都是很重要的人。
她整天说布兰卡这不好那不好，但布兰卡终究是她的理解者之一。
“布兰卡的崩坏能抗性不高，而格蕾修的崩坏能抗性虽然高，但年纪实在是太小了。”
“尽快选择吧，痕。”
痕无力地蜷缩着身体，抱着头，发出低吼声，他必须亲手杀死妻女中的一人。
“救……救……格蕾……”
此时，陷入沉睡的布兰卡却是发出低语，似是梦话，但这也正是她此刻的心声。
“……布兰卡。”
痕最后看了一眼布兰卡，这个让他献出了一生的女人，他哽咽着做出了选择。
“博士，给格蕾修进行超变手术吧……”
梅比乌斯没有一丝一毫的迟钝，立即从现有的超变因子中取出一份。
将格蕾修转移到手术台上，然后开始了超变手术。
至于布兰卡，她最终在痕的一个吻之下，带着笑容，带着对格蕾修未来的期盼，永远沉眠于了梦中。
“再见了，布兰卡，愿我们能在没有崩坏的世界再度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