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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出差

第34章出差


【“……虞先生,你被下药了。田阮颤颤地说出这句话。】


“……爸。虞商尴尬地放开路秋焰的手。


田阮赶紧给他们找补:“你们说话呢,吵架了?


路秋焰:“嗯。


“虞商你也不让着点同学,你是学生会主席,不能以大欺小,懂吗?田阮拿出小爸的姿态教育。


虞商:“……


虞惊墨不是那么好糊弄,每次他撞见虞商和同学,这位同学都是路秋焰,实在过于巧合。不过他没有多问,商人最善于观察,判断无误才能给出致命一击。


虞商是他儿子,他最了解不过,当下的情况不足以让他费心,便道:“你和同学好好相处,不要吵架。


虞商尴尬地点头:“好。


路秋焰也很别扭:“我们没有吵架,就呛了两句。


田阮笑得慈祥:“那很好啊,同学要互相友爱,彼此帮助。


虞惊墨瞥了田阮一眼,“你真是越来越伟光正了。


田阮:“……


“走吧。


虞商跟着送到他们出酒店,路秋焰习惯性也往大门口走,随口问了句:“田阮你干嘛去?


田阮:“出差?


“你还需要出差?你有工作?


田阮思考须臾,“豪门小爸这个工作算吗?


路秋焰看了眼前方虞惊墨冷峻的侧颜,比虞商给人的压迫感强多了,理解地点点头,“我明白。


不是人人都可以进虞家的门,进了就要做好恰当的“牺牲。比如田阮,他能不听虞惊墨的话吗?能,前提是不想活了。


田阮已经想明白,他不会试图改变虞惊墨的人生轨迹,顺其自然,这样他可以苟活两年,虞惊墨也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商界大佬。


加长的黑色轿车在晨曦里锃亮,田阮还是在那天婚礼后坐过,司机正将行李放在后备箱,徐助理立在车旁等候。


五六米开外还停着一辆金灰色宾利,一道清越低沉的声音道:“田阮。


田阮扭头一瞧,正是穿着一身正装的杜恨别长腿阔步走来。


杜恨别追上一步,笑问:“有事出门?


“嗯。


“这位是你先生?


“是的。


杜恨别朝虞惊墨伸手,“你好,虞先生,我是杜恨别。


虞惊墨没有与之握手,淡淡道:“抱歉,赶时间。


说着一手扶着加长轿车的车门,一手抵在田阮后腰,半推半送地将田阮塞进车里。随后他从另一边上车,车门砰的关上。


徐助理对杜恨别歉意地笑笑,旋即也坐上车。


车子启动前往机场





虞商目送车子消失在下坡的尽头,杜恨别笑道:“你父亲排场挺大。


“他很忙。虞商说。


“忙得团团转还要带上你小爸,看来很宠爱了?


“这是我家家事。虞商若有所察,“杜先生对我小爸好像很关注?


杜恨别走到宾利旁,“大概因为他和我母亲真的很像,我觉得很有缘分。


“什么意思?


杜恨别笑而不语,坐进车里一踩油门离开。


虞商蹙着眉头,良久未曾舒展。


路秋焰见状说:“杜恨别该不会想要抢你小爸,变成他妈吧?


虞商:“……他应该没那么无聊。


“谁知道呢,有些人就是那么无聊。


虞商思忖须臾,还是将杜恨别说田阮像他妈的事给虞惊墨汇报。


虞惊墨回了一个“嗯。


退出微信,虞惊墨亲自向田阮求证:“杜恨别说你像他母亲,是真的?


田阮浑不在意:“是真的,毕竟我们都是npc。


“?


“巧合。


虞惊墨若有所思,“你就没想过,你和杜恨别母亲长相相似不是巧合,也许你是她儿子?


田阮大惊:“怎么可能?我母亲是沙美鹃。


“你和沙美鹃长得不像。


“可能我像我早死的爸。


田阮是不敢想象自己会是什么豪门失散多年的继承人,这种狗血剧情只会发生在主角身上,他又不是主角。


要是真这么痴心妄想,到时被拆穿是个冒牌货,也太尴尬了。


“你真没想过这个可能?虞惊墨睨着田阮肤白如雪的脸蛋。


田阮反而纳闷:“为什么会有这个可能?不合理。


他一个小小的配角,弄个豪门继承人的身份也太奇怪了。众所周知,那三个早就退场的“花心草包勉强和豪门沾一点边,结果就是出场两章不到的炮灰。


田阮相信,自己要是真成了豪门继承人,和主角抢了风头,只会死得更快。


在这本狗血耽美文里,怎么可以有比主角还牛逼哄哄的人,就算有,也是主角的垫脚石或外挂。


“不合理?


田阮不知该怎么解释,他是书外世界的人,知晓这个世界运行的基础规则。


对于这个世界的人而言可能只是寻常的一件事,对田阮而言却是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上终日难安。


现在,他好不容易“安定了一点,不想再来个“意外打乱生活。


“反正,我是不可能和杜恨别有关系。田阮坚定地说。


虞惊墨不置可否,别的可以撇清,血缘难断,希望只是他多想。


到机场,办


理登机手续过安检优先登机。有虞惊墨在一切顺利。


二人坐上头等舱专属乘务员用一口流利的双语进行服务帮忙调整座位介绍急救设施送上茶水零食等等。


乘务员最后说:“本次航班将有十一小时四十分钟的旅程祝两位旅途愉快。”


虞惊墨拿出笔记本办公要了一杯拿铁“如果你无聊可以看电影。”


前上方挂着一块屏幕座位侧边有遥控可以戴上耳麦看自己想看的电影。不过只有内置的十几部电影乏善可陈。


田阮挑了一部英国的文艺片傲慢与偏见。


这确实是一部百看不厌的电影女主如朗月鲜花般美丽孤傲男主明明一见钟情却口是心非碍于身份。而在最后


田阮每每看到此处都十分动容这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不过两小时坐着不动确实够呛他稍稍一动腰椎咔嚓一声。


虞惊墨第一次微惊地看着田阮“你骨头断了?”


田阮:“……没断僵了而已。”


虞惊墨纡尊降贵地给田阮的后腰揉捏片刻“好点了吗?”


田阮点头“好多了谢谢虞先生。”


“起来活动活动准备吃午饭。”


田阮的活动就是去厕所而后和虞惊墨一起去餐厅。


飞机上的餐厅实在称不上大他和虞惊墨面对面坐在桌前都能碰到腿——别人就没有这现象也许是虞惊墨腿太长。


对此虞惊墨没有说什么叉起果蔬沙拉送入口中品尝佐餐的是一小块全麦面包一杯黑咖啡以及一盒蓝莓。


田阮吃的是素食套餐不算好吃但也不难吃只是第一次飞行胃口不佳最后的小紫薯块和玉米实在吃不下就慢吞吞地玩起来……


虞惊墨见状叉过紫薯和玉米默然且自然地吃下。


“……谢谢虞先生。”田阮终于没有浪费食物的愧疚感。


虞惊墨吃完用餐巾擦了擦唇畔说:“我小的时候我爸妈也是这么吃我的剩饭的。”


田阮憧憬道:“你爸爸妈妈一定很爱你。”


“你父母不爱你?”虞惊墨犀利地问。


田阮刚要说不知道猛地反应过来他现在的母亲是沙美鹃就说:“当然是爱的。”


“嗯。”


因为睡饱了接下来的行程田阮多数时间醒着背背单词看看杂志实在没事做就小憩半小时。


虞惊墨给他盖了小毯子。


漫长的航行后飞机即将落地乘务员分发入境海关申报表一个家庭只需填一份要用英语。虞惊墨熟稔地接


过申报表,用黑笔流畅地填写信息。


田阮歪着脑袋认真观看,默默记下,也许自己以后也会用到。


飞机降落后,这份申报表连同护照交由入境官员检查,确定没有问题后放行。


从航站楼出来,目之所及各色人种混杂,出租车司机喇叭不绝于耳。


徐助理推着行李推车,上面整齐躺着四只大行李箱,后面是四个随行的保镖,田阮有些压力,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都和虞惊墨不在一个画风。


田阮牛仔裤,运动外套,棒球帽,肩头挂着背包,十足的学生气。


虞惊墨则西装革履,气场强大,后面统一的黑衣墨镜保镖,简直帅爆,路过的人无不注目,并离得远远的。


合作方亲自派人来接机,五台豪车接送,一个经理模样的老外和虞惊墨握手,简单交谈几句便请他们上车。


老外给虞惊墨开门,虞惊墨揽过田阮的腰,将人送进车内,而后从另一边上车。


“这位便是尊夫人?”老外坐上副驾驶调笑,“他看上去像个学生。”


虞惊墨:“他是个学生,念高中。”


老外十分惊愕,“呃,请问他多大?”


“二十。”


“哇哦,完全看不出来,我还以为十五六岁,吓我一跳。”


这个时间美国的天还黑着,街上除了街溜子,就只有几个流浪汉。车子先将虞惊墨他们送往酒店休息。


“英克先生,几个小时见。”老外笑着说。


待到酒店房门关上,田阮问:“你的英文名叫ink?”


虞惊墨:“嗯。”


田阮苦思冥想:“那我叫什么好呢?”


虞惊墨松了松领带,随口道:“soft。”


“……”田阮瞪着他,“我是男人。”


虞惊墨脱下外套,打开酒柜开了一瓶82年的红酒,熟练地用启瓶器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你名字的拼音就很好听,也好记。”


田阮一时想不出所以然,“也行。”


“我待会儿睡一觉倒时差,你不用倒,回去好上学。”


“好。”


虞惊墨慢慢啜饮完红酒,便去洗个澡裹上浴袍睡觉,顺带给田阮叫了晚餐。不一会儿,晚餐送到,田阮本想喊虞惊墨多少吃点,但虞惊墨已经睡得深了,看样子是真的累了。


田阮便独自吃了精致的意大利菜肴,背了会儿单词困了,也去洗了澡。


浴室还残留着些许虞惊墨身上的气息,这让田阮脸红心跳。


裹上浴袍出来,田阮在偌大的套房绕了整整两圈,也没找到次卧,他傻眼,这个套房居然只有一间卧室?


这间卧室的两米宽大床已经躺着虞惊墨,田阮睡哪儿?


他在


沙发、书房、厨房餐椅依次打量抉择,最后委屈巴巴地选了沙发——他可不敢和虞惊墨一张床,他怕自己醒来就被雷劈死。


过了不知多久,田阮觉得有些冷,下意识裹紧身上薄薄的毛毯,紧接着,他被抱了起来。他睁不开眼,鼻尖嗅到熟悉的冷香,只觉无比安心。


身下仿佛陷入柔软的棉花,被包裹,被温暖。


田阮手心攥着一角布料,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松手,我要去忙了。


田阮不松手,甚至往怀里拽了拽。


“……虞惊墨等他彻底熟睡,才将自己的衣角从他手里抽出来,给床上的漂亮青年掖好被子,便换衣去工作。


当田阮醒来,已是美国时间下午两点。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发现自己睡的是床,脑袋空空回想很久,终于想起自己是被虞惊墨抱上床的。


田阮睡红的脸蛋更红了。


他拿起床头的手机,上面是虞惊墨发的四条消息:我去工作。给你叫了午餐,起来拨打内线电话,号码在话机旁。出去逛街记得带上保镖,喜欢什么刷卡,卡在床头柜里。晚上有酒会,大约两点回来。


田阮吓了一跳,紧接着意识到是北京时间的下午两点,也就美国时间的晚上十一二点。


田阮回:好,谢谢虞先生。


虞惊墨:到了国外这么客套,怕被丢下?


田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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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


虞惊墨:别去危险的地方。


田阮:好。


作为一个乖乖好学生,田阮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最感兴趣的自然是图书馆。简单吃了一点午餐,田阮打开门就看到跟电线杆似的保镖,说:“去图书馆。


保镖尽职尽责地带路,兜了两圈才找到图书馆。


一进图书馆,喧嚣顿时远去,就算在最及时行乐的国家,图书馆也是安静的,很有学习的氛围。


田阮一进去就收到好几道异样的目光,他一琢磨,勒令保镖摘下墨镜,这才没有收到更多的注目礼。


在书架间挑选精装的外文书籍,田阮选择困难地挑了一本,就在书架旁坐下观看。


两个保镖巡逻一圈,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便也人手一本书,皱着眉苦着脸,实在看不懂,就去小声请教田阮:“夫人,这句话什么意思?


田阮很乐意充当临时翻译:“女人,别以为你装可怜我就会心软,没用的……


保镖点头如捣蒜:“那这句话呢?


“那一夜,他没有放过她,直到天亮……


“这句?


“……


并且英文书名翻译过来就是


:黑/道太子爷的在逃小娇妻:性感的诱惑。


国外为什么会有这种书?还堂而皇之地收藏在国外大学旁的图书馆里。


田阮觉得好笑,就拍了照片,分别发给虞商和路秋焰。


虞商:?


路秋焰:劲爆。


田阮就一边和他们聊天,一边看书,不知不觉到了晚上。保镖在宛如天书的图书馆苦不堪言,提醒道:“夫人,马上闭馆了,回酒店吧。


田阮恋恋不舍地将书还回原位,回了酒店。


刷房卡进入套房,田阮发现客厅的灯亮着,也许是客房经理开的,正要感慨一句“贴心,忽然卧室人影一晃。


“谁?!田阮呵斥。


那人影期期艾艾地出来,是个瘦小的金发青年,“oh……


田阮立即开门放保镖进来,“有小偷。


保镖大步上前制住金发青年,“whoareyou!


可算让他们蹩脚的英语派上用场。


另一保镖下意识说:“iamfine,thankyou。


“……


金发青年惊悚地看着两个东方长相的壮汉,“我不是小偷,不是的,你们听我解释,我走错房间了,我很抱歉,我向你们道歉!


保镖问田阮:“夫人,他叽里咕噜说什么?


田阮:“……


田阮看着金发青年,问:“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小偷?


可算有一个听懂的,金发青年热泪盈眶:“不信你搜查,你可以搜查我全身,我保证没拿房间里的任何一样东西。


田阮没有自己动手,指挥保镖。


保镖三下五除二,就将金发青年扒得只剩一条内裤。


“……


金发青年呜呜哭泣。


保镖往他内裤里一瞟,确定没有夹带贵重物品,只从口袋翻出一张卡片,一盒避孕套。


田阮拿过卡片,“白马王子会所,克里斯汀。


金发青年一边穿衣服一边可怜兮兮地说:“小弟弟,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提供服务,我很便宜的。


“……田阮反应过来这货是什么东西了,“滚。


金发青年穿好衣服,忙不迭滚了,连卡片和避孕套都没拿。


“夫人,要叫客房经理吗?保镖问。


“叫过来。


不一会儿,客房经理到来,田阮拿着卡片对质,“我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我和我先生的房间,不相干的人可以随便进。


客房经理表示歉意:“抱歉,那位先生说他忘带房卡了,我一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田阮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但任他盘问,客房经理咬死了是失误,不是故意,他也没办法,只能打发走人


,等虞惊墨回来再商量换个酒店。


这一等就是深夜,田阮因为睡足了所以不困,在客厅沙发上看书。


听到客房门滴的一声开启,放下书就跑了过去,正好与进门的虞惊墨打了个照面。


“虞先生,你回来好晚。”田阮说完,就觉得自己像撒娇,连忙说回正事,“白天有人偷进客房,虽然没有缺少什么,但这家酒店不安全,我们明天换一家酒店吧?”


虞惊墨修长的手指松着领带往洗手间走去,漫不经心地答应着:“嗯。”


田阮忽然抽了抽鼻子,很浓重的酒味,是从虞惊墨身上发散出来的,“你喝了多少酒?”


“酒会,自然要喝酒。”哗然水声中,虞惊墨洗了手和脸,但脑子还是晕晕的,他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已经有些看不清路,并且体内灼烧般焦躁不已。


田阮凑上前,很难得看见虞惊墨这张冰山脸出现面无表情和微笑之外的表情,浓长的眉微蹙着,耳根都红了,好像很不舒服。


“虞先生,我给你倒杯水吧。”田阮刚要转身,忽然被握住手腕,整个人被抵上洗手台,脑袋差点撞镜子上。


“??”田阮意识到不对劲,这不像醉酒那么简单,虞惊墨呼吸灼烫,看向他的眼神带着某种兽类的渴望。


田阮下意识不愿相信这样的可能,虞惊墨可是出了名的禁欲,怎么会……但小腹抵住的强硬触感,告诉他一个天崩地裂的事实。


——虞惊墨,动情了。


为什么?


田阮心念电转,忽然想到那个鬼鬼祟祟妖妖调调的金发青年,对方口袋掉出的避孕套,特殊的职业,和客房经理打通关系在这里等候。


如果田阮不在,那么此时此刻,被虞惊墨这样推倒在洗手台上的人,就不是田阮。


思及此,田阮惊出一身冷汗,是谁要害虞惊墨?


不,现在他最该担心的,是自己。


“……虞先生,你被下药了。”田阮颤颤地说出这句话。


虞惊墨看着他,凤目灼灼,离得很近很近,近到几乎将要炙热地吻上眼前的漂亮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