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5章 上金銮殿告御状

苏润能从冷云手下训练出来,武艺还是能拿出手的。

且他是从马上跳下来,本就有优势。

这一脚下去,那小吏被踹得跟陀螺似得,当场滚出了两丈多远,骨碌碌停下之后,他爬不起来,只痛呼声连天:

“哎呦!哪个狗东西,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天子脚下闹事?还不给我拿下!”

到底是懂拉大旗作虎皮的人,苏润还没说什么,一顶大帽子就戴上了。

城门侍卫们纷纷涌上来,拔出刀剑,对着苏润冲上来。

苏润的侍卫是从东宫出来的,不怕事,见状,同样拔刀护主。

要是平时,苏润可能还有心情跟讲讲道理,但这人对程介动手,直接把苏润这个炸药桶点着了。

讲理?讲个屁!

动手才是真理!

横竖是对方问都不问就要先杀自已,闹到陛

只见苏润空手夺白刃,抢了个三脚猫侍卫的兵刃,而后三步并做两步,冲到方才那发号施令的小吏身前。

本来这小吏都快靠自已爬起来了,但苏润当头一脚,又给他踹翻。

不等他反应,冰冷锋锐的大刀,就贴在了他脖子上,给他吓得一个哆嗦:

“你、你、你、你,我、我可是朝廷从六品城门郎,你殴打朝廷官员,按律当斩!”

“就算要斩,那也是杀了你之后的事情!”

苏润气急,竟然不管不顾要动手。

好在侍卫们打退城门小卒,把苏家人保护起来。

重获自由的苏远河,见小堂弟要杀人,赶忙扑过来拦住苏润:

“润子!千万别冲动!他是靖远公的远亲!”

与此同时,城门郎也忍痛将手中盒子举起来,说愿意用盒子里二十万两银票,换自已一命。

靖远公?

三个字,把苏润理智拉回来了些。

但紧跟着,苏平安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

“我呸!那是你的钱吗?连盒子都是我们的!”

城门郎不说拿钱买命,苏平安还没看见,这一说,他才发现:

大伯方才抱在怀里的银票匣子,居然被抢走了!

但想想方才连苏家的人都被抓了,银票落在别人手里,也正常。

苏润被这城门郎的厚颜无耻给惊到了:

抢了自已家的钱,反过来用这些钱从自已手里买命?

到底是程介眼光长远一些,高声命苏润不要冲动,还明示道:

“这城门郎并非户部官员,没有资格收取税赋,但他方才巧立名目收取税赋,却说是奉靖远公之命,在场不少百姓都听到了。”

能教出玉泉六子的程介,能是傻子?

他在拿出路引,却因玉泉而被人为难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对。

因此,在发现城门郎试图强抢苏家二十万两银票时,便在其后的拉扯中,下了套。

城门郎自恃靖远公远亲,又见眼前这些人里,最多也就是有个秀才,剩下的一看就是农人,觉得翻不起什么大浪。

轻敌之下,就被程介套了话。

加之附近百姓看热闹,还真有不少听到他方才放肆之言,这就留了把柄。

苏远河会意,急忙指着不远处的一群人道:“润子,他们在我们之前,也交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税目。”

“我们的银票都是从各地兑的,这就是证据!”

如此,人证、物证齐全了。

苏润正要收集证据,却见城头上,突然冒出大批弓箭手对着他们。

同时,大量士卒从城内涌出,迅速将城外所有人包围起来:

“是谁在此闹事?”

程介等人迅速聚集到苏润身边。

城门郎合上匣子,指着苏润道:

“陈校尉,此人胆大包天,当众殴打朝廷官员,还想杀了本官,你速速将其拿下!”

不等着所谓陈校尉开口质问,苏润草帽一掀,露出自已那张游过街,时常在京城百姓面前晃悠的脸,自报家门:

“陈校尉,本官太子府少詹事苏润。”

这下好了,正六品的校尉也得乖乖带着人过来见礼。

“苏少詹事,这是发生什么事了?”陈校尉好声好气地问。

但苏润心情糟得很,一句话没解释,只让苏远河把人证找来。

有小堂弟撑腰,苏远河直起腰杆,笑呵呵的找证人去了。

城门郎一听打他的是苏润,绝望的放弃挣扎,躺在了地上:

京城这么多人,他怎么就偏偏招惹上这个煞星了呢?

明明前两日,靖远公才让人传了消息,说让他们离玉泉六子远点的!

苏润不搭理陈校尉,转身去查看亲人情况:

“大伯、小叔,还有远山哥,你们都没事吧?”

“夫子,那狗东西方才是不是打伤你了,你伤势如何?”

苏润挨个看,眸子中满是担忧。

苏远山快速摇头,示意无碍,倒是苏安福生怕给苏润找麻烦,忙问:

“润子,那靖远公听说是一品,你打了他的人会不会……”

苏兴旺也不放心叮嘱:“润子,可别鸡蛋碰石头。”

话是这么说,但苏兴旺心里还挺不是滋味儿。

被人抢了,被人打了,还得担心被人找麻烦。

苏兴旺第一次对京中‘大官多如狗,权贵遍地走’有了认知。

程介同样避而不答,只是问靖远公为什么难为玉泉县的人,是不是苏润他们得罪了靖远公云云。

苏润满心愧疚,只能低声安抚解释:

“靖远公跟陛下作对,自然跟学生不是一个阵营。”

“前些日子,我和德明都直接得罪了这些勋贵,那城门郎难为你们,肯定是因为我们。”

程介了然:怪不得冒出个玉泉税!

苏安福年纪大了,女眷也被吓着,苏润担心他们受惊,一行人嘀嘀咕咕说了会儿,苏润便让人把他们带回府中请大夫,并派人去找了谢天恩、苏行和李氏等人回府。

只有苏远河和程介留下,帮衬苏润。

陈校尉在不远处看着苏安福等人远走,也不敢发表意见。

毕竟苏润比他高两品,还是未来驸马,轮不到他指手画脚。

解决完家事,苏润带上人证物证,押着城门郎,直奔皇宫:

“走!我们上金銮殿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