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何为巫法
黎世安平复了一下心情，苦笑一声。
“我要是问题不大，能来找你吗？”
随即，他也没隐瞒，直接将从金刚寺获得三份地煞真气的经历开始讲起，一直说到护送蛊宗年轻人试炼，勇闯大丛林。
玄无咎听完不禁摇头感慨：“当年你第一次来，就是如丧家之犬一般，没想到混了这么多年再归来，还是一样。”
黎世安十分无语：“我也知道，这种事就不必再挑明了说了。所以，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玄无咎思考片刻，让黎世安又站回了原位，他隔空伸手，以深厚的内力将周围的法器推来推去，变换了个位置。
“我估计若是你刚出金刚寺的时候，我应该有办法能解决，但是你这一路下来滥用力量，如今只能勉强试一试了，可能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见他话没有说的这么死，黎世安不禁也燃起了希望。
“无妨无妨，能好一点是一点嘛！”
“那好。”玄无咎点点头，“一会我会想办法引导你体内的力量，而你趁机用你学的金鳞朝的功法配合我。”
随着木杖再次以一个不同的力度拄地，周围的法器这次的依旧震颤，却没有发出声音。
感受着耳朵听不见的波动，黎世安感觉之前鼓乐和鸣在身上产生的余韵又被唤起。奇异的感觉再临。
不过这次他没有看到什么光怪陆离的画面，只有皮肤手指仿佛接受脉冲一般在轻轻颤抖。
玄无咎嘴中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念着念着逐渐变成了吟唱。
他伸手在木杖上一抹，镶金嵌玉的木杖微微抖动，缓慢的搭在黎世安的额头上。
“呼。”
黎世安不自主的轻哼一声，这次又是另一种不同的奇妙感觉。
若说刚才是“看”，那么现在就是“听”。
随着他自身还有玄无咎木杖的震颤，黎世安仿佛又触碰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虽然仍在屋内，但是他好像听见了屋外的鸟鸣，树枝的摆动。
就连周围的法器，甚至那些没有生命的书信，都在发出不同的律动，让他不用接触，也能读懂他们。
黎世安说不上来，就感觉那大焱皇室印信上仿佛有烈火摇曳，金刚寺的封漆上似有禅声阵阵。
嗯...在里面的这些书信，阴阳轮转，这感觉，是清溪山知守观？
正当黎世安以一个全新的视角在好奇的观察世界，他感觉额头上的震颤感逐渐强了起来。
回应着这股震颤，他的身体里也通过血肉骨骼，迸发出一些独特的感觉。
然后，黎世安就感受到，原本只能被他用皇极惊世典强硬驱使的地煞真气，自主的动了起来，而且这次并非无意识的侵蚀。
这让他十分吃惊，随即便意识到，这都是玄无咎发出的波动的功劳。
他似乎在用一种黎世安完全不懂的“语言”，在和他体内的地煞真气“交流”。
“疗伤！”
玄无咎肌肉紧绷，神情专注，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提醒黎世安。
原本黎世安还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见到自己的地煞真气被从那些伤口链接处牵引走，他二话不说，当即全力运转皇极惊世典的内力，开始修补身体内伤。
原本四散侵蚀在他体内的地煞真气顺着的引导，逐渐重新聚集，变得越来越巨大凝实，而玄无咎也因此越来越吃力，他额头布满汗水，白发黏在脸上，显得十分狼狈。
“不行了！”
就在黎世安又粗略的治疗了几处伤口后，玄无咎脸色涨红，低吼一声。
就在同时，黎世安体内被引导的地煞真气，突兀的打断了身体内外的震颤波动，仿佛是感到受骗一般，不仅剧烈的反扑回黎世安的身体，甚至还想沿着木杖冲撞向玄无咎。
黎世安大惊失色，连忙拨开木杖，同时调动起所剩不多的惊世典内力，勉强抗衡着暴虐的地煞真气。
“哇！”
也不知过了多久，黎世安吐出一口鲜血，勉强让自身内的力量又回到了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
他抬眼一瞧旁边的玄无咎，此时也没比他好到哪去，他脸色惨白，嘴角流出血丝，虚弱的靠木杖支撑着身体。
“地煞真气作为天地间最大的伟力之一，还是太勉强了。”
“啊？我怎么觉得效果挺好的？”
黎世安掏出一面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照了照，只见原本已经快要变作黑色的心形瞳孔此时一片红艳，虽然看起来十分妖异，但是相比之前明显是好了很多。
“我觉得，只要按这个方法多来几次，我应该就能恢复的。”
黎世安略带兴奋的说着，一看旁边仍然很虚的玄无咎，又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好像对你来说，消耗有些太大了。”
玄无咎摇摇头：“我多休息几天，便能恢复过来。
但是你想的有些天真了，这个法子，再用，就没有效果了，甚至可能还会适得其反。”
“啊？怎会？”
看着吃惊
的黎世安，玄无咎一屁股坐在地上，反问道：“小子，你觉得，什么是巫法？”
“呃...”
这个问题，黎世安还真不知怎么回答。
在他的原本印象里，玄阴寨的手段不算武功，只能说非常神奇，他们操作尸体战斗，还使些类似法术的东西，外加上最近才知道的有把人变兽的手段，总之就是感觉挺玄幻的。
看见黎世安的表情，玄无咎大概也能知道他想说什么，提前反驳道：
“不对，所谓的巫法，就是逆天而行。”
“逆天而行？”突然抛出个这么宏大的命题，直接给黎世安唬的一愣。
“是啊，你觉得死尸如同活人般能跑能跳能战斗，活人可以通过变化转变成不同的物种，操控没有生命之物让他们自己动起来，这些不合常理的举动，不是逆天而行，还是什么？”
黎世安一想，还真是这么个理，这些玩意，在这勉强还算遵从物理法则的世界，很难解释清楚。
“所以，这跟我体内的地煞真气有什么关系？”
玄无咎无奈一笑：“虽然我说的这么张狂，但是天地浩大，凡人渺小，这如同螳臂当车一般的对比，谈何逆天呢？”
“所以，巫法便是走了捷径，投机取巧，强来不得，便想办法迂回。
那便是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