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腐朽带来不公和欺压
对于任嵇在此时仍如此嚣张,苏钧只觉可笑。
一旁的蓝制则呵斥道:
“大胆!竟敢对主公不敬!”
又向苏钧请示:“主公,此人敢这般对您,不如将他杀了,以振我方士气!”
苏钧却摆手道:“不必着急,留着他还有用处。”
说着又看向任嵇道:
“任少爷,说来,本王倒是应当感激你,若不是你,我还难以找到进入潇湘的契机。”
任嵇听了,惊恐万分,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你真要入侵潇湘?你真要造反不成?”
苏钧冷笑:
“你以为本王在说笑?当时本王就严正警告过你,可你丝毫不信。”
“武廷正因有你们这类恶少,才日渐衰落,你们这些人何时考虑过百姓的疾苦?”
任嵇这时才回过味来,惊愕地望着他:
“我明白了……你根本就是有意为之,不然,我们根本抓不住你。”
苏钧微微挑眉:“看来你还不算愚不可及,不过,此刻你明白已然迟了。”
“本王说过,这一次的后果,你们谁都承担不起,我想消息传到武廷,武廷君臣怕是恨不得立刻杀了你!”
任嵇闻言,愈发恐惧,缓缓低下了头,他未曾料到,这一回,自己竟是踢到了铁板,闯出了连他爹都无法兜住的大祸。
见他总算低下了那高傲的头颅,苏钧微微撇嘴,又吩咐蓝制安排人将任嵇带下去。
任嵇这时终于醒悟,眼巴巴地望着苏钧求饶道:
“苏钧,我知错了,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放过我……求你了!”
苏钧冷哼一声:“后世有句名言,你或许未曾听闻,本王来告知于你。”
“这句话便是,‘你并非知道错了,而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任嵇愣住了,他不明白苏钧为何说是后世之语,而这话的内容,更令他惊疑,半晌才回过神,拼命摇头:
“不是的,我真的知错了,求求你饶我这一回,你想怎样都行,就算让我给你当奴仆都没问题。”
话音刚落,就听蓝制嗤笑道:
“任少爷,你如今才悔悟又有何用?有句俗语说得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对付主公之时,那般嚣张跋扈,怎就不想想后果呢?”
说罢,让士兵将任嵇带了下去,任他如何苦苦哀求,苏钧都毫无反应。
待任嵇被带走后,蓝制恭敬询问苏钧:
“主公,接下来我军该如何行动?”
苏钧眯了眯眼:“就等黄副盟主那边的消息了,这样,你先安排探子潜入潇湘,打探一番消息。”
“另外,张三也正带人绘制地图,待确切消息传来,有了详尽的地图,便可顺利行事了。”
蓝制闻言,恭敬应下,当即就去安排探子潜入潇湘境内了。
……
南北相通的官道上,只见两道身影缓缓移动,仔细一瞧,两人皆戴着斗笠,正是李莫愁和洪凌波师徒二人。
李莫愁从黄蓉处确认了一些情况后,心中颇为不畅,便想着先回师门,向自己的师父沫隐大师坦诚一切,也欲向沫隐大师倾诉自己的愁苦。
然而,她离开之后,心中又有些思念与担忧苏钧,眼下正值苏钧的关键时期,她这般任性离去,是否会影响大局?
就在她暗自思索之际,洪凌波小心翼翼地问道:
“师父,好好的,咱们为何要提前离开?”
换作以往,李莫愁定会呵斥洪凌波多嘴,但此时心情极为复杂的她,竟轻叹一声:
“没什么,我一时不想见到你师叔。”
洪凌波愣了一下,又看着她问道:
“师父,这是为何?师叔对师父这般好……”
话音未落,李莫愁便瞪了她一眼:
“够了!有些事,你无需知晓,好好赶路,想想怎么拜见你师祖,这才是你该操心的。”
洪凌波瘪了瘪嘴,低着头“哦”了一声,她实在难以理解李莫愁和苏钧的关系。
起初,她以为李莫愁和苏钧是恋人关系,后来才发现,并非如此简单,二人似乎是夫妻关系。
可两人却也是“冲突”不断,时而分别,时而又亲密无间,到如今,李莫愁突然又和苏钧闹起了别扭。
这让尚且年轻的洪凌波,只觉如坠云雾之中,难以理解,也着实不明白李莫愁的心态究竟如何。
而李莫愁自然不会向洪凌波这个徒弟解释自己的心思,只能皱着眉头独自思索。
师徒二人,各自想着心事,往北而行。
午后,路过一个村庄时,只见几个胥吏正在征收赋税,将这个小村庄搅得鸡犬不宁。
“不要啊,差爷,这是我家最后的一点余粮了,不能再交了,不然,我们娘俩只能饿死啦!”
只见一个妇人,跪在地上,死死抓着一个粮食袋子,苦苦哀求。
两个税差用力拉扯她手中的袋子,又听领头的胥吏趾高气扬地说道:
“依照我朝丞相推行的新法,‘均田税’,但凡家中田地超过一定数量的人家,就得交更多的税。”
“赵氏,你家有十八亩田地,按照新法,我们并未多收你的税,你还不快松手,否则,先把你抓进牢房!”
李莫愁和洪凌波师徒俩见此,皆有些惊讶,心想着,这妇人赵氏看上去一点也不富裕,家中竟然有十八亩田地?
就听那赵氏哭着摇头:
“差爷,你们好好查查,我们家总共也就七分田,还不到一亩地,该交的税,我们早就交完了,哪来的十几亩田地啊……”
胥吏拿着一本簿子在她面前展示:
“你自己看清楚,这是县衙户房登记的田产数目,包括在何处、面积多大,都有详细记录,我们就是依照这上面的记载来收税的,怎会有假?”
赵氏显然不识字,看了一眼那簿子后,眼中满是慌张与不安,接着解释:
“差爷,小妇人虽不识字,可绝不敢骗人,我们家根本就没那么多田地,这村里的人都知道。”
“我们家就母女俩,我丈夫现正在襄州城当兵,抵御苍琅人呢,就算有这么多田地,我们也根本料理不过来。”
那胥吏甩了甩手中的簿子,冷哼一声:
“你莫要再胡搅蛮缠,这簿子可是县衙户房的,你说没有,那你去县衙找户房的人理论去。”
说着,示意两个税差把粮袋子抢过来。
赵氏一介女流,怎是两个税差的对手,更别说,其中一个税差为了尽快完成任务,抬脚踢了她一下。
“哎呦……”赵氏当即倒地,捂着腹部,痛苦呻吟起来。
“娘!”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儿立刻跑到她面前,拼命想要扶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