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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去寒阿么家把母羊牵了回来,又找了稳婆,连尿布也准备了小山高。
做完这些,他的脚好了,然后他发现他开始失眠心慌,每日在家里不断踱步走动。
他又怕他焦急让乐哥儿害怕,努力憋出笑。
刚洗完头晒着太阳啃梨的阮乐震惊看他:“小戾,你是疯了吗?”这笑的也太吓人。
应戾坐在凳子上浑身发软,他张了张嘴,发觉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他拉紧乐哥儿的手,呼了几口气,轻声道:“乐哥儿,我很害怕。”
生了 那黎明的风
阮乐愣怔在原地, 他头一次听见应戾说这话,心里突然有些硬气。
应戾没看到,他紧盯乐哥儿隆起的肚皮, 接着道,“我怕你会疼,我怕我会控制不住不要他。”
他在乐哥儿怀了后,特意去打听了孕夫的各种事, 包括如若出意外, 保大保小是如何去保。
他这几天总是想到阮信哭喊了几乎一天才生下崽,要让乐哥儿疼一天,他做不到。
甚至只疼一刻钟,他就心慌的不行。
阮乐啊了一声, 这次他反应半天明白了应戾的意思, 他眼眶微微发热,要不是应戾在意他,何须如此想。
他过去坐在应戾腿上,双手搂住应戾的脖子, 蹭了蹭他的鼻子:“小戾, 没事,疼一会儿后,我们会有崽崽, 我很开心。”
应戾抱住乐哥儿未说话。
站在门口的徐兰竹和冯潇潇同时捂住眼, 以前没一块住过,不知道阮乐和应戾竟如此腻歪。
徐兰竹心疼自己的眼,问正在做崽崽衣服的人道:“清哥,你怎么忍下去的?”
应清笑道:“当自己眼瞎。”
徐兰竹:“……这竟是个好办法。”
又过了两天,十月初十天蒙蒙亮, 阮乐忽然醒了,而后察觉到不对劲,手摸了一把湿润的床,他哆嗦了一下。
他推了推旁边的应戾,几乎不到一瞬,应戾睁开清明的双眼问:“乐哥儿,要生了吗?”
阮乐瞪大眼点头。
没生之前他尚且不怕,可真到了这事上,阮乐浑身在发抖。
应戾自然能感受到,他转身把乐哥儿抱在旁边的小床上,这是应桂花交代过,要提前做的准备,方便哥儿在上面生产。
“不怕,乐哥儿不怕。”应戾控制不住的双腿跪在地上,他拉进乐哥儿的手,朝着外面喊:“哥,徐兰竹、冯潇潇,乐哥儿要生了!”
很快那边传来动静,应清披了件衣服见阮乐一脸的迷茫害怕,他随意扎了下头发,上前摸摸乐哥儿的头:“乐哥儿乖,不怕,我去烧热水。”
外面传来徐兰竹的声音:“我去请稳婆。”
话音刚落冯潇潇拎着药箱进来,她衣服穿错了一件,头发也扎的乱七八糟,但在她把上乐哥儿脉时,心绪一下子平静。
冯潇潇松了口气:“乐哥儿,没事,现在很好,不怕,我去给你先做些吃的,一会儿有力气生孩子。”
这边的声儿很快传到村里,阮信把雅姐儿交给了今个回来的阮文成。
他跑过来见雨姐儿在门口处满脸慌张,大饼在旁边吓得狼脸失色,他把雨姐儿和大饼带到了应桂花家,让圆姐儿陪她们。
回屋后他见稳婆来了,稳婆看了看阮乐下边,让应戾出去,说他一个汉子在这儿像什么话。
应戾一步也没动:“你们接生你们的,我在这里不妨碍你们。”
稳婆哎呦一声:“可这里不吉利,对你这个汉子不好。”
应戾要不是需要这稳婆,现在必定给她丢出去,他冷眼瞪道:“好好接生,旁的不用你管。”
稳婆被吓了一跳,她好心提醒,如今竟成了错事,撇撇嘴,又看了看,说还要再等等。
阮乐的泪大滴大滴往下落,好疼啊,这种撕裂的痛感好难受,他抓紧应戾的手,他突然想到,当初娘生他也是这么疼吗?
应戾鼻头发酸,他轻轻碰乐哥儿的头发:“乐哥儿,疼就叫出来,会好些。”
阮乐哭道:“好疼,应戾,好疼,太疼了,真的好疼,怎么这么疼?!”
应戾眼眶里的泪再也兜不住的落下,他恨不得现在替乐哥儿生这个崽,不,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们当初就不该留下这崽子。
冯潇潇红着眼把煮好的红糖荷包蛋端来,喂着阮乐吃了几口,他疼的实在吃不下,冯潇潇把碗放一旁。
她看了看乐哥儿肚子,胎位是正的,她蹲在旁边嘴里无声念叨:“平安,一定要平安。”
徐兰竹受不住,乐哥儿的哭喊声让他抓心,他起身去了门外死死咬住下唇。
阮信和应清经历过,神情还好,只是脸色发白,他俩在不断端热水,应桂花在灶房里烧水。
应戾只看了一眼,一盆盆鲜红的水从屋里端出去,他的眼突然发晕,这是乐哥儿的血。
这么多的血,应戾咬紧了后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