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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前嫌弃道:“汉子那是顶天立地的人物,怎能入赘!”
阮乐:“……”他默默看向应戾。
应戾凑过来在他耳边道:“我不需要顶天立地,我只需顶乐即可。”
阮乐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想到什么后脸上一下子通红,而应戾已往别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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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还没走出一条街,应戾猛地回头,有人跟踪他们。
他搂住阮乐往旁边巷口一躲,不多时一个汉子着装的年轻人正左右张望。
“应戾?”
“那人跟踪我们。”应戾皱眉,这人他在哪儿见过,而且是最近,却一时想不出在哪儿。
阮乐瞧了瞧,年轻汉子长得挺白净。
俩人出去,无意中对视后,那汉子非但没跑,而是走了过来。
汉子行了一礼,压着嗓子道:“哥儿,叨扰了,刚在路上听你说家业可由姐儿、哥儿继承,内心有诸多不解,所以有几件事想询问哥儿。”
阮乐揉了揉耳朵,愣了好大一会儿:“你是那天给我银子,让我给马季的姐儿。”
这么一说倒让应戾想起,林蓉去世当晚,的确在不远处有个姐儿站着,只是当时这人是姐儿装扮,今个汉子着装,他没认出来。
原小小没料到这么快被识破,她讪讪一笑,低声道:“哥儿,抱歉,之前不太方便,只能带着帷帽进出。”
阮乐认为这姐儿挺好,他摆手:“没事,你刚说你要问我什么?”
原小小今个照例偷跑出来,原是想看看医馆附近有什么穷苦人,万一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她能帮忙,谁知就听了阮乐刚才的一番话。
小爹带她礼佛,她信缘字。
“哥儿,我想知道,为何你会认为姐儿、哥儿能继承家业?”原小小问得小心翼翼。
这话她能问出,已是大逆不道。
阮乐眨眼,反问道:“为何不能。”
原小小:“就如同那夫郎所说,姐儿、哥儿若学了,等嫁出去成了外人,再把所学东西告诉嫁过去的那一家,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阮乐没太理解:“为何要把你的手艺教给你嫁之人,那是你的东西。”
原小小没想到还能这样:“那、那哥儿所说赘婿之事,不认为这是不尊天理吗?”
阮乐是真没明白:“姐儿,这和天理有何关系?我为何要尊他?”
原小小:“世人都这么想。”
阮乐摇头:“我也是世人,我不这么想。”
原小小:“可前人认为赘婿不好……不体面。”
阮乐:“前人也是人,他们会有七情六欲,也会有各自想法,这是他们的思想,和我所想不同,那我没必要去遵循。”
原小小眼眸缓缓瞪大,她在恍然间醍醐灌顶,但被心中的礼仪教条压制,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眉眼弯弯道:“哥儿,多谢,我已解惑。”
阮乐没懂怎么已解惑,不过他认为这姐儿挺好,想要结交,他颇为不好意思:“我叫阮乐,现在在西城一把灰当学徒,不知姐儿叫什么?”
姐儿紧张道:“原小小。”
阮乐笑道:“原小小,小姐儿,小小,姐儿的名字真好听。”
应戾抓住重点问:“你是原神医家的姐儿?”
原小小看着阮乐嗯了一声。
阮乐:“……”
上午应戾说让神医少收诊费这事他认为太扯,没敢细想,但这会儿居然碰到了神医家的姐儿……
阮乐轻咳一声,询问了原小小为何神医的要价如此不同,原小小并不知。
阮乐又旁敲侧击了神医是否会降低看病银子,原小小只说了句:“家父对金银颇为喜爱。”
阮乐眨眨眼,没再问了。
俩人分开前,阮乐说以后要是无事,可去一把灰找他玩。
原小小应了声,深深看他一眼,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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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已不早,原小小一路小跑到后门,秋葵早已等在那里,给了门房一些银子,主仆二人回了自己小院。
原小小迅速换好衣服,梳好发髻,画上妆容,正好到了午时。
再次打开门,原小小每一步走得得体、庄重,一颦一笑间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她到饭厅时,小爹已坐下,她行了礼坐在下边,喝茶间小爹忽得发问:“小小,上午做了什么?”
原小小放下茶盏,起身拿出袖中手帕:“小爹,这是上午刚绣的牡丹。”
冯贺接过看了看:“尚可。”
父女俩便无其他话可说。
不多时,厅外传来一声嬉笑,原玉州和原望秋正一块走来。
冯贺忙起身去迎,原望秋今年四十出头,因保养得当,旁人看来不过正值壮年。
他瞥了眼冯贺,随意应了声,坐在主位上,先夸赞了原玉州今个给人把脉的进度,已能查出这人是否有喜。
原玉州傻笑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