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台秋水 作品

52. 失踪

距离浴堂那次的交谈已过去了五日,如李昭澜所愿,二人的相处回到了他想的那样,邓夷宁依旧是一副霸道模样,整日里打着他的名头在遂农招摇撞骗,明面上说是为了打听四年前大火的消息,可整日里都在各大饭馆子流转,硬生生让李昭澜吃胖了一圈。


但好歹算有收获,四年前那死状奇怪的人里,有一个似是被伪装成那副模样的姑娘,那姑娘也出自玉春堂,只是那姑娘是谁并不知晓,衙门的卷宗里也没有记录,但邓夷宁心里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于是今日刚过晌午,邓夷宁就风风火火跑进了芙仙院找映冬,却得知映冬三天前就再也没出现过。


“三天前?可有知道她去了何处?”


与她同住的姑娘摇了摇头,只说让邓夷宁去找鸨母,说不定鸨母知道。鸨母不难找,此时正在芙仙院后院教训一个不讲礼数的姑娘,那姑娘泪如珍珠般大小,一滴一滴砸在地上,叫人好不心疼。


“宣直衙门奉旨查案。”邓夷宁对鸨母亮出令牌。


说起这令牌,还是周肃之以前在大理寺当差,为了查案而伪造的,不过用来糊弄糊弄这青楼的鸨母还是绰绰有余。令牌一出,鸨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砰的一声就跪在地上,生怕是自己得罪了衙门,嘴上也连连求饶。


邓夷宁看的奇怪,区区一块令牌竟有如此起效,还没等她说话,那鸨母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大人恕罪,那映冬我当真是拦不住!腿长在她身上,她自己要走的,跟我们芙仙院完全无关啊大人!禁药一事我保证绝对不会从芙仙院流出去半个字,我以小命担保,定会为赵大人守住这个秘密,只求大人保全奴婢一命,奴婢定会为衙门肝脑涂地!”说完,那鸨母便趴在地上不肯起身。


邓夷宁僵硬地转过头,与李昭澜对视片刻,张了张嘴,打算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映冬说走就走,若是出了事,你拿什么担保?陆公子那便你如何交代?今早陆公子刚到衙门质问禁药一事,命我前来带映冬回衙门。如今你却告知映冬三日前便失踪了,怎么,是要我提着你的脑袋交差给陆公子吗?”


“大人息怒!奴婢不是有意隐瞒,那映冬手段狡猾,奴婢也是从她亲近的姑娘口中得知,那映冬早就投靠宫里来的人了。奴婢也是怕陆公子惹上非议,这才将映冬失踪给瞒了下来。前些日子那三皇子带着新妇来过我们芙仙院,大人有所不知,那两人就是天道地设的一对儿!点了一屋子姑娘不说,关键是那些个姑娘还是皇子的新妇给叫的。奴婢斗胆猜测,这三皇子定是看不起那女的,说是新妇,可终究是逆党之女。大人大可放心,那三皇子骑不到我们头上来,陆公子权高位重的,不日便能飞升,还请大人留奴婢一命!”


邓夷宁抿了抿嘴,也难怪这鸨母今日认不出他二人。不说换了身装束,邓夷宁还特地去胭脂铺寻了点特别的胭脂,混着锅灰在脸上给自己抹了一道疤,李昭澜则是用猪皮胶在嘴上沾了些碎发,远看倒是有几分胡茬的模样。


邓夷宁压低声音,继续发难:“是吗?你怎知那三皇子骑不到我们头上来?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子,宫中谁人不给他几分面子,想靠这种拙劣的说辞糊弄陆公子,也不怕陆公子一把搅了你这芙仙院!”


“奴婢……奴婢也是听宣城来的贵客所说,三皇子在宣城本就风评不佳,更何况如今太子殿下屡获功绩,就连我们这些平头百姓都知晓,丘北大战有太子殿下的功劳。奴婢斗胆说句掉脑袋的话,这大宣的天算是定了。”


“是吗?”邓夷宁笑了一声,“你这话本大人倒是爱听,日后知县若是有功遇赏,本大人自是会为你多美言几句。既然如此,映冬一事本大人暂且帮你瞒住。三日之后,大人我定会再来你这芙仙院讨个说法。”


鸨母连连磕头,嘴里道谢,直到两人彻底离开才战战兢兢起身。


邓夷宁出了门便一把扯下围在脖子上的布巾,那布巾是她从小院扯下来带进周府的,美其名曰是好看,可那分明就是块粗麻布,李昭澜实在是看不懂她的做法,但她说什么他就怎么做。


布巾一扯,顿时清爽了几分,邓夷宁看着身后依旧原封不动的李昭澜,额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愣是没有下一步动作。


“不热吗?”


李昭澜犟嘴:“还行,能忍受。”


邓夷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悄无声息往边上挪了一步,径直朝衙门的方向走去。


“去哪儿啊?”


“衙门。”邓夷宁回答的简单。


“去衙门做什么?”


“报官。”


李昭澜一听,立马一把拉住邓夷宁,七拐八绕将人拽入去了一条小巷。还不等邓夷宁喘口气,他就低声急道:“报什么官?映冬失踪?那你今日乔装打扮的意义何在?我们好不容易得了个鸨母的口风,你若一去报官,岂不是打草惊蛇?”


邓夷宁被他一顿说辞点醒,方才那番行为竟是脑子一热,未曾细想。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归于平静:“那你说说,该怎么办?”


李昭澜终于是一把扯下布巾,顺手擦了擦额间的汗:“先不着急,若是陆英知道映冬失踪不会坐视不管,更何况那鸨母压了下来,你说三日,那便再等上三日。”


“三日?”邓夷宁声音压得极低,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烦躁,“再等下去人就没了!殿下你当真是天真,一个青楼姑娘莫名失踪还能是因为什么?若她真出了事,陆英就真的要一手遮天了。”


“我知道,”李昭澜低声安抚道,“可你不能急。这些日子已经尽力了,先等等看,或许就有生机呢?我先送你回府吧”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放心,我让魏越从宫里调派了些眼线过来,查查最近出入芙仙院的人,若能顺藤摸瓜,也许能查出映冬的去处。”


“那你呢?”邓夷宁见他拉扯着衣裳,似有别的打算,便问道,“你打算去哪儿?”


“我?”李昭澜唇角轻轻勾起,“自是回衙门。夫人不是说要报官吗?那就报——不过不报映冬失踪,本殿要借陆英之名。查禁药一事。”


“你打算……?”邓夷宁眼睛一亮。


李昭澜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催促着让她快些回府。邓夷宁没让他送,两人在巷口分道而行,邓夷宁漫步在街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两个陌生男子。


她一路走回周府,刚踏进院子就瞧见院里的施茹双和沈芮宜,俩姑娘坐在亭下叽叽喳喳有说有笑,见她进来后,起身高呼。


“邓姐姐!”


“你们怎么来了?”邓夷宁抹了抹脸上的胭脂,干笑两声,“我先去梳洗一下,这副模样有些不妥。”


俩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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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点点头,望着邓夷宁远去的背影,相视一笑。不多时,邓夷宁便已换装出来,跟在身后的还有春莺,手里端着一盘糕点。


“今日周公子不在府上,茹双妹妹怎么来了?”邓夷宁笑问。


施茹双这里眨眼,嗔道:“姐姐,别笑我了,难道就不能是为了姐姐而来?”


“找我?何事?”


“无事,”沈芮宜笑吟吟接过话,“是三皇子殿下差人来府上,说这几日姐姐奔波劳苦,今日得空休息一阵,让我们姐妹俩来陪陪你。”


邓夷宁直呼大名:“李昭澜?”


俩姑娘眨了眨眼,僵硬地点点头,回答道:“是啊,来府上的就是上次与姐姐一起那个带刀侍卫。”


带刀侍卫?邓夷宁一想,应是魏越,难怪她今日出行没见魏越跟在男人身侧,原来打的是这种算盘。


邓夷宁轻哼一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唇角却带了几分笑意。虽然她嘴上不说,心里倒是有些松动。


春莺在一旁小声插嘴:“殿下倒是细心,王妃可要把握好时机。”


“细心?”邓夷宁挑眉,“我看是别有用心,知道拦不住我往外跑,便派你们两个过来堵我,叫我哪儿都不好去。”


“真不是的,就算是三殿下不差人来,我们姐妹二人也是打算来找姐姐的。”施茹双故作神秘,但没有直接开口,而是等到春莺忙活完手里事儿离开后,这才悄悄开了口,“昨日我与芮宜上街,走累了便去一家茶馆歇脚,姐姐可猜我们姐妹二人遇见了谁?”


邓夷宁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谁啊?”


“赵年生!”


“赵年生?”邓夷宁嘴里喃喃道,半晌没出个结果,“谁啊?”


“赵知县的大儿子。”


“大儿子?他有何事?”邓夷宁没将姑娘们的话放在心上,不觉得赵振的儿子能说些什么有用的事儿。赵振那老狐狸自己都自身难保,定是不会让亲儿子入了陆英的局。


果不其然,施茹双话锋一转,道出了另一个人:“重点不是赵年生,是赵年生怀里的姑娘。”


在茶馆里跟姑娘调情,邓夷宁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俩姐妹那神秘的模样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亦装作一副感兴趣的模样接了话茬:“姑娘?那赵年生在茶馆里找姑娘啊?”


“姐姐,认真点!”施茹双跺了跺脚,有些羞恼,“那姑娘不是别人,是芙仙院的姑娘!”


邓夷宁的笑一僵,收起玩笑的神情,严肃认真道:“你们确定?可有看清那姑娘面孔?”


施茹双一脸得意,一副你别小瞧我的表情,得意地开口:“自是!我们悄悄跟着那姑娘一路,亲眼瞧见她走进芙仙院,那老鸨还揪着她一顿骂呢,大致说就是她私自外出。不过那姑娘俯在老鸨耳边说了些什么,那老鸨脸色一下就变了,殷勤地揽着那姑娘的腰就走了进去。”


邓夷宁有些激动:“可认识是谁?”


施茹双摇摇头,立刻又点了点头:“芮宜画了下来,算不上一模一样,但能有个七八分像。”


等画像一摊开,她瞬间又失望,画中女子并非映冬,而是一个陌生姑娘。沈芮宜似是瞧出了她失望的神情,小声开口:“姐姐,可是哪里不对吗?”


“没有,是我的想多了,不过还是谢谢你们,这画像可留在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