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潮乐陶陶 作品

79. 再去梓州

到得梓州城内,已是正月十三的傍晚,赶在城门关闭前入了城,直奔城内的宅子落脚,再派人去詹家和戚家递帖子,约好日子上门拜会。


临近上元节,梓州城的大街小巷都和平日极不一样,街道两旁的商铺张灯结彩,看着就喜庆。


赶了两日的路,一家子用过晚饭自去休息。次日一早,已经恢复精神的众人在家等着,只因今日詹家上下要来拜会。


待到巳时,詹肃夫妇,林安淑詹开棋带着即将满两岁的儿子詹鹏,以及两个养在詹夫人跟前的女儿到得门前。


一家人出门去迎,自是男人接待男人,女人和女人寒暄。


大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迎到正厅落座,继续说起话来。


大人们说着话,林安澜凑到被奶娘抱着的詹鹏跟前,见他被养得白白胖胖,手臂像藕节一般粗壮。


奶娘见林安澜过来,特意放低了身子,让林安澜能和詹鹏持平。


林安澜见她这个姿势辛苦,让人搬个凳子过来给她坐。


奶娘推辞一番,并不敢立即坐下,还是见林安淑点头才坐了半个屁股。


奶娘坐在凳子上比林安澜高不了多少,正好能逗詹鹏玩儿。


詹鹏此时正精神着,两只眼睛瞅着厅内众人,好似在听大家说话。


林安澜伸出手指轻戳一下他肉嘟嘟的小脸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是林安澜第二次见小外甥,上次还是孩子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詹鹏并不熟悉她。


见了生人,詹鹏也不哭闹,反是对着林安澜露出了微笑。


坐在一旁的林安淑见状,从奶娘的手中抱走孩子,让他面朝林安澜,指着她道:“鹏宝,这是小姨母,叫小姨。”


詹鹏咿咿呀呀了一阵,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林安淑耐心教他,重复几次让他喊人。


在她的不懈努力下,詹鹏‘啊啊’了几声之后喊出了一声“小鱼”。


林安澜:我还小猫呢!


林安淑笑道:“现在话还说不清呢,得再多教几次。”


林安澜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她才不跟小孩子计较呢!


随即想起什么,从荷包里掏出一枚一两重梅花样式的小金饼,掰开詹鹏的小拳头,塞了进去。


“这是我给鹏宝的压岁钱。”林安澜煞有其事道。


还没出正月,还在年节里,她作为长辈也得操心发压岁钱的事,虽然这还是她从长辈那里收到的压岁钱。


林安淑一愣,随即笑起来,对众人说道:“看看,我们澜娘才多大,就知道给外甥发压岁钱了。”


说着,环视一圈,目光落在林大郎几个身上,玩笑道:“你们这几个做舅舅的,还没澜娘懂事。”


林大郎几个面面相觑,他们还没成亲就要发压岁钱了吗?


不过几个大的也不急,他们都给小外甥准备了礼物,让人拿过来也就是了。


林五郎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怎么都准备了礼物,还不和他说?真是一群坏哥哥。


无法,只好拿出一枚和林安澜一样的梅花金饼出来塞到詹鹏怀里。


林安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忙把两个小金饼从詹鹏手里抠出来,要还给林安淑和林五郎,说道:“姐姐和你们开玩笑呢,现在还不需要你们给他发压岁钱,赶紧收好,别丢了。”


林五郎舍不得自己的小金饼,但他自认是做舅舅的,不能这么小气,退出几步远不去接。


“大哥他们都准备了礼物。”林五郎说道。


詹夫人说道:“礼物归礼物,你这金饼都能买多少礼了,好孩子快收着吧!”


林大郎他们准备的也都是两三岁小孩用得着的小玩意儿,不值什么钱。


起初是林大郎在街上寻摸送给戚语霜的礼物时看到一样东西,想着拿给小外甥玩。林二郎几个也跟着买了些东西,到时候就当做他们兄弟送的。


林五郎因为要向林易表明自己学习音律的决心,逛街都没去,也就不知道这件事。


其实他们也顺带着买了林五郎和林安澜的份儿,只是忘了提前与他们说。林安澜没想到要买礼物,觉得发压岁钱就好了,林五郎则是一样都没想起来,见他们都在吩咐下人拿东西进来,着急之下只能和妹妹一样拿金饼充数。


这时把东西拿上来,林五郎和林安澜才知道哥哥们还贴心地帮他们准备了东西,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林五郎在心里默默为先前错怪几个哥哥而道歉。


“行了,你们都有礼物送给鹏宝,压岁钱就拿回去吧。等以后五郎娶了媳妇,澜娘嫁了夫婿再给,到那时若是不给,我们鹏宝还不依呢!”


他们家的习俗是成了亲的才用给小辈发压岁钱。


林五郎和林安澜只好把金饼接过来收好。


詹鹏冷不丁见到一堆颜色鲜艳的小玩意儿,高兴极了,伸出手就要去抓,林安淑险些抱不住他。


吴月皎让她把孩子放到偏房的榻上,上面铺着软垫,可以尽情玩,让人看着别摔下来就是了。


詹夫人从丫鬟手里接过一把红封,挨个给林大郎几个发。


林大郎不好意思地接过,他都定亲了,明年便要及冠,再和弟弟妹妹一样拿压岁钱,虽说还合规矩,多少有点脸红。


但林二郎几个就没什么负担了,收下后和詹夫人道谢,再说些拜年的吉祥话也就是了。


发完红包,詹夫人看了一眼林二郎欲言又止,被他敏锐察觉到,但最后詹夫人也没说什么,林二郎将此事记在心里。


众人在一块儿说了会儿话,话题便到了明日去詹家请期上面。


吴月皎道:“我找人算过了,明年有四个好日子,分别在二月,五月,九月,和十二月里。五月和九月都不错,腊月天寒地冻的,二月里倒春寒厉害,两家又离得远,天气不好送嫁不方便,路上容易受冻。当然,只我自己这么想,具体选哪个还得戚家决定。”


按她的想法当然是儿媳越早过门越好,但既是向女方家里请期,总得拿出几个日子来给对方挑选,一般来说女方家里都会取中,太早像急着出嫁,太晚也怕男方家里不满意。


所以正常情况下戚家应该会在五月和九月里选,她也就这么说了。


詹夫人听她说话处处替未来儿媳妇着想,心道明日可要向戚夫人好好传达一番,也好让戚家放心,戚姑娘未来婆母可是个体贴人,不是那等刻薄爱磋磨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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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夫人是这桩婚事的大媒,对这件事处处上心,没少对两家说对方的好话,当然她也并不夸大和无中生有,都是实事求是。


林大郎听她们说起自己的婚事,脸红着低下了头。


林安淑对他说道:“明日请期,又是上元节,城里不宵禁,你约着戚姑娘晚上出来玩。”


林大郎正有此意,低声应下了。


过两天他便要出发游学,没个一年半载的回不来,未来岳父岳母应当也不会过多阻拦。


男女分坐两桌,一起用过午饭。


饭后男人们去了临时书房喝茶谈天,女人们也在暖房里说话。


詹鹏午后犯困,已经哄睡,屋里剩下的就都是女人。


林二郎不在,詹夫人终于又说起上午未说出的话。


“你家孩子真真个个出挑。淑娘自来了我家,处处都好,省了我多少心。几个郎君也是人中龙凤,长得好不说,还知道上进,难得的俊才。还有这个最小的澜娘,聪颖可爱,我每次见她都想带回家当自己女儿!”詹夫人开启夸夸模式,一个都没落下。


林安澜一顿,嗯?最后说的是她?


吴月皎立马进入状态:“哪值得你这般夸?你家的孩子又差到哪里去了?”


如此互捧几回,听得林安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周佩宁最后说道:“行了,咱们都别谦虚,淑娘是我林家的女儿,现在也是你家的儿媳妇,子弈同样是两家的孩子。夸来夸去都像是在夸自己。”


子弈是詹开棋的字。


三人捂嘴笑起来。


詹夫人笑声渐消,压低一点声音对周佩宁说道:“今日见了你家二郎才想起来,他如今也到了年纪吧!”


周佩宁在刚才詹夫人夸起孩子来就猜到她怕是要说起谁的亲事。林大郎已经定了亲,接下来就是林二郎了。


周佩宁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詹夫人身旁的两个年华正好的女儿,和吴月皎对了个眼神,两人都知道对方和自己想的一样。


给林二郎说亲没什么问题,就怕詹夫人想把自家的女儿说给林二郎。


詹家的事情她们都知道,本身对这两个自小长在詹夫人跟前的女孩也没什么意见。


二人的品性都是好的,若是在别人家,或许还真可以考虑一二,只是林安淑如今已经是詹家媳,若是詹家女儿再嫁到林家,说出去像是换亲,名声上不太好听。


心里这么想,周佩宁面上也没表现出来,说道:“今年就十八了,我现在正想着他的婚事呢。夫人说起这个,莫不是有什么好人选?”


周佩宁嘴上说着,心里已经在想若是詹夫人提起家里两个女儿和林二郎的事,她要怎么委婉谢绝。


詹夫人不知道周佩宁心里的想法,先是叹了一口气,微微蹙眉道:“若是孩子的婚姻大事,有人说起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这家人…”


周佩宁见她迟疑,便知道不是为自家女儿说亲,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提起的,让詹夫人看着很是苦恼的样子。


“夫人直说就是,若是不妥,你我就当没提起过。”周佩宁说道。


詹夫人叹了口气,声音又压低一些,说道:“是刺史夫人与我提过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