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看你眼熟
“对哦。”柳青岚如梦初醒，他走到浴室门口转头看向蒋恒，“那个笔记本可以借给我看两天吗？”
“随便你，保密就行。”
柳青岚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绝对会保密。
既然回了北城，肯定少不得和当年的老友聚一聚。两人暂时休息了一小会儿之后出门喝酒。
柳青岚坐在一群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之中，显得太过稚嫩，有人忍不住逗他，想要给他分配对象。
他只能一次次地说自己有女朋友了才勉强逃过一劫。
他每说一次自己有女朋友，每说一次女朋友相关的事情，蒋恒就忍不住看着他笑。
这小子没见过邱可，说起瞎话来倒是一套一套。
几杯酒下肚，理智全无，他们也敢问那些之前克制着不敢说的事情。
“大蒋，还在找你那个侄子吗？”
蒋恒手里拿着一次性纸杯点了点头，“嗯，还没找到。”
所有人不做声陪了一杯。
看着最有威严的那个人开口劝道：“人还是得往前看。”
蒋恒脑海中浮现出方芷的脸，还有出门前她的笑容，忍不住勾起唇角，“告诉大家一件喜事，我有女朋友了。”
“有对象了？女朋友是谁？快说！”
“队里一个，同志。”
“就知道你小子得吃窝边草。”
“有照片吗？快给哥看看。让哥看看是哪路神仙居然能把你拿下？”
蒋恒打哈哈混过去，照片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他们本质上只是为了调侃蒋恒而非真的好奇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柳青岚作为年纪最小的小辈儿，一个劲儿地往嘴里扒饭。
坐在桌子右侧的男人从柳青岚进门就在盯着他，盯了很长时间，“你叫柳青岚，北城人？”
“对，您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看你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长得有点像。”
柳青岚举起杯子示意，“能问一下您说的是谁吗？”
“以前在基层的时候有对夫妻老是打架。天天都得让警察出马，我就是那个倒霉蛋儿，他们每次打架都正好卡在我上班的时候。不过那家夫妻不姓柳，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信儿了。”
“你说的那家人那家人我好像也有点儿印象，男人天天动手把老婆往死里打，还有个孩子在旁边哇哇哭，每次去都是一脑门子官司，让她离婚，她还不愿意离婚。”
“是啊，我们都打算让他老婆走诉讼程序了，结果一说话她一心软，立马就回去。咱前期工作白做，还沾一身牢骚。”
“唉，听说那家夫妻在你调走没多久之后一个跑了，一个死了。”
“女的带着孩子跑了，男的喝多了，掉进河面上钓鱼的砸出来的洞淹死了。”
他们聊到这些东西，蒋恒不感兴趣，也开始一杯又一杯的陪着柳青岚喝。
柳青岚看着蒋恒，“你不是不爱喝酒吗？”
“换了。”他拿过蒋恒的杯子闻了闻，和自己杯子里的果汁一个味道，难怪蒋恒今天用一次性的纸杯喝酒，合着是在逃酒。
蒋恒指着其他人，“别老盯着我，他们也没喝。”
喝酒只是一个借口，气氛到了就好，没人真的愿意把自己喝到酩酊大醉错过突发情况。
在场的人都是老相识，都是人精，自然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柳青岚这才发现他们这些人要么杯子里一口没动，要么脚边儿上已经撒满了一地的酒。
“还得是你们会玩儿。”柳青岚看得啧啧称奇。
他们回忆完略带悲伤的过去，又开始放到诸位近期发生的人生喜事上。
和蒋恒这个孤家寡人不一样，他们可是儿女双全，子孙满堂。聊起谁家多了个孙子，谁家添了个女儿，那可是止不住的话茬。
说完这些，他们立刻又将视线盯到了蒋恒身上，“什么时候结婚？记得请哥几个去啊。”
蒋恒点头，“没问题，带着孩子老婆一块来，机票酒店哥全包了！”
“还得是我们蒋哥大气！”
“我记得咱们刚当警察那会儿，媛姐经常送宵夜来，你媛姐做的饭那叫一个绝。”
蒋恒转了转杯子，眼中浮起一抹笑意，“你们每回可都是从我的饭里硬抢，就给我剩一盒大白米饭。”
“那哥几个不是也赔给你了吗？换着吃。你天天吃媛姐做的饭，多腻得慌啊。”
他笑着回怼：“你拿一根腌黄瓜换了我一个大鸡腿儿，这事儿我可还没忘呢。”
男人大笑三声，“这种事儿你还记得？”
“当然。”
那的他出外勤第一次尝到败绩，跟踪的凶手跟丢了，被上司骂了一通。蒋媛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悄悄在晚上的宵夜里加了两份卤鸡腿儿。
结果他一口没吃着，全便宜了这帮老混蛋。
提起这种趣事，所有人仿佛回到了自己二十多岁的时候，彼此你揭我的短，我说你的丑，乐此不疲。
柳青岚插不进话，也不想插话，就坐在旁边儿跟着他们笑。
一顿饭吃完，柳青岚和蒋恒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蒋恒在前面带路，柳青岚跟在他身后漫不经心地踢着地上的石子，“你跟他们出来吃饭不是为了重新调查当年的事情吗？”
他摇了摇头，“这么多年我不是没有回来过。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我没有新证据的情况下没有办法重启调查。他们能帮我的已经都帮完了，你看到的那些东西很多都是他们给我的。甚至他们用自己的能力帮我查了不少，但是没有结果。”
柳青岚揉着喝了个水饱的肚子，“你请了几天假？”
“一周。”
“这不会是你职业生涯以来请过最长的假期吧？”
蒋恒掐着手指算了算，“第二。”
最长的假期是举办蒋媛的葬礼。
柳青岚稍微一转弯就知道第一长的是什么，自知问了一个坏问题。他匆忙转移话题，“我想在北城这边多待几天。”
“我后天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