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桔 作品

44. 对不起穗穗

唐犹笙看着周围多出来的许多不存在东西,连忙闭上眼睛,敛气凝神,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身份被发觉了?有人要害他!


穆清麦?不,不可能。想法刚一出来,唐犹笙就已经否决,她那猪脑子哪有那城府。


脑子里的脸一张张游走,身后水声响动。


“别动!”


穆清麦顿住,“犹笙,我那边水位下降了,我...一个人挺无聊我才过来的...你生气了?对不起嘛!”


唐犹笙蹙眉,哪回不是这样?道歉道得极快,死活不改,就爱贴上来!什么毛病!


唐犹笙使劲压下那口气,“你先出去!不是给我收拾包袱了吗?送套里衣进来。”


“可是我想再泡会儿...要不你自己出去拿?”


“你!”唐犹笙噎住,他只穿了贴身的衣裤怎么出水!吓不死她!


“好嘛好嘛,我这就去。”


这会儿出去如果真有异心人想害他...


“算了你泡!不许靠过来!”唐犹笙默默点了身上几穴,抬起腕子为自己把脉,中毒?果然有人害他!


穆清麦歪着脑袋看着不远处的背影,犹笙这是怎么了...


唐犹笙转身,试着睁开眼睛,满山洞粉色烛光刺得他眼生痛。


旁边石壁上蹦迪了好几个齐他腿高的小人,唐犹笙定睛望去,那一张张竟是宁泽骞的脸!


头大身子笑,极为滑稽,唐犹笙觉得荒唐之余又抑制不住笑意。


“中毒喽!中毒喽!粗婆子要死喽!”


只见那一排排一模一样的小人高声叫喊。


唐犹笙试过,内息并没有乱,身体除了出现幻觉也并无异样,究竟是谁下这么不痛不痒的毒?


唐犹笙正欲闭眼,忽然感觉肩膀被戳了一下,他扭头一看,竟是一个巴掌大的小人俯在水边戳他。


是...穆清麦...


眼见那笨拙的小人就要跌入水中,唐犹笙没忍住,伸手去接,那小人‘诶哟’一声跌在他掌心,圆滚滚的,格外可爱。


“穗穗...”


“啊?”穆清麦挠挠脑袋,没听清,是在叫她吗?


对面的人却并未理她,只捧着个手对着空空如也的掌心不知道在干嘛,瞧不真切,这是怎么了...


掌心里的人费力站起来,“犹笙,我俩是不是天下第一好?”


唐犹笙没说话,掌心的小人却哭了起来,“那你为什么要害我!你是男子啊!你怎么能和我同寝!


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唐犹笙,我恨你!”


唐犹笙惊慌失措,连忙抬头,那一圈小人不知何时变成了书院里的一张张脸。


“穆清麦不守妇道!”


“日日同吃同住,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行龌龊之事?”


“啧啧啧,看着乖乖巧巧的,竟是个□□!”


“这样的女人,就该浸猪笼!”


“有辱斯文!逐出书院!永不得入京!”


唐犹笙连忙摇头,脸色红晕褪去,嗫嚅着唇瓣说不出话来。


最后,所有小人合为一人,是林殊那张满是冷意的脸,“我没说错,你害了她!”


“你害了她!”


“你害了她!”


“你害了她!”


耳边是一声声厉喝,唐犹笙惊慌极了,眼里满是无措。


“犹笙,犹笙!”


唐犹笙回神,连忙闭上眼睛,“我...我在...”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了,要不我出去吧。这洞里太暗了,我什么也瞧不清楚,你是不是不舒坦啊?”


“穗穗!”


穆清麦愣住,这是他第一回叫她的乳名,好...奇怪...


“穗穗!真的是你吗?”


穆清麦连忙应声,“啊?是我啊?你到底怎么了?”


“无事...”唐犹笙抿抿唇,竭力调动内息,压下肠胃间升起的不舒适。


“穆清麦,若我有朝一日骗了你...还害了你...你会怪我吗?”


虽不知他为何这么问,穆清麦还是认真思索后才开口,“要看是什么事儿,我...我也是有脾气的...”


唐犹笙正要开口,外头已经响起呼喊。


“穆穗穗!你睡着了?走了!”


“我...我再和犹笙泡会儿!”


“穆宸吵着要你!”


“阿姐!”穆宸困顿的声音响起。


穆清麦正要开口,唐犹笙已经先一步出声,“你去吧,把衣衫给我留在外间就好。”


“好吧,那犹笙你早些起来,泡久了会头晕的。”


“好。”此时腹间的疼痛加剧,唐犹笙暗自握紧拳头。


人刚一离开,唐犹笙就从水中出来,扶着石壁捂住肚子,怎会有想如厕的感觉?


想如厕...致幻...是蘑菇!云老太从村里买回来烩鲜肉的野生蘑菇!基本叫他一人吃完了!


唐犹笙拧紧了眉,留意外头没动静后直接跨步出去,穆清麦替他准备的衣衫就摆在石凳上,唐犹笙换上内衫,才发觉小了些,好在外头一件厚实的大披风一批就什么也瞧不出来了。


“犹笙,你回来了?”


唐犹笙进屋时,已经在外头吐过一回了,腹中还是难受,幻觉却终于消失不见了,他点点头。


他突然情绪不好,穆清麦摸不着头脑,只能竭力逗他开心。


“犹笙,你快瞧小宸!”


唐犹笙看着她怀中那张同样圆润的脸蛋生动地做着鬼脸,很给面子地笑了一下。


目光触及上方那张同样笑意盈盈的脸,唐犹笙眸中的暗色一闪而过,云老太的毒蘑菇,是巧合么?


夜深人静,穆清麦将穆宸送去了宁泽骞的房里,借口他要带孩子,成功把明歌安置在一旁的小榻上,没和宁泽骞同睡一张床,穆清麦可算松了口气。


脸上的笑意在回屋瞧见正在铺脚榻的唐犹笙一下垮了下去,“犹笙...你干嘛呀...”宁愿睡脚榻也不和她睡...她还想和她贴贴呢!


唐犹笙咳了几声,“方才从热泉里出来耽误太久,好像有些感染风寒,你身子不比我,染给你就不好了。”


“你没事儿吧?”穆清麦凑上前。


唐犹笙摇摇头,“睡吧。”


屋里陷入黑暗,唐犹笙解开披风,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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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馨香从身上传来,唐犹笙额角跳了跳,“穆清麦,我的里衣是谁的?”


穆清麦刚摸黑躺下,闻言苟着身子,“我的呀,但是都是洗净了的,我还备了小衣,但是你拿回来的包袱我见没有穿,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个花色呀?小衣是新的!我娘给我新做的我还没来得及穿的。”


唐犹笙闭上眼,手心险些没把身上的披风拽烂,“这里有还有新的里衣吗?”


穆清麦摇摇头,随即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又开口,“没有吧,就是有你也不能穿呀,总不能穿我外祖和外祖母的吧?”说完,穆清麦有些沮丧,“犹笙,你是不是嫌弃我呀?”和犹笙交朋友真的很累...穆清麦垂着脑袋,半天想不开。


唐犹笙自然是听出来了,“你什么体格我什么体格?”


“啊?里衣应该不会差太远吧...”穆清麦说完,又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我疏忽了,明儿就去给你找套大些的!”


“嗯。”唐犹笙轻声应了躺下去,身上的离衣像是有一千只蚂蚁侵咬他的皮肤,烧得他遍体滚烫...


他只能将头留在外头,身子死死掩住被子,不让那股子熟悉的馨香往鼻子里钻,尽数将它们锁在被间。


“穆清麦,对不起...”


“什么呀...”穆清麦迷迷糊糊的混沌回话,尾音消失在她悠长的呼吸声中。


唐犹笙重叹一口气,几乎一夜不敢寐。


第二日唐犹笙的疑虑就有了答案。


昨儿夜里,云鹤明穆正槐还有云老头饿了,云老太起来下面,用剩下的蘑菇做的汤底,面是半夜吃的,大夫是今早来的。


一家子慌慌张张地跑来问唐犹笙有没有怎么样,毕竟昨日那道鲜肉烩蘑菇都被他包揽了。


唐犹笙松了口气,没让大夫把脉,他又吐又拉,早就好了,只是没人知道而已。


辞别外祖一家,一家子又返程回问安县城。


穆宸被丢去宁家马车了,今早她没注意给明歌夹菜,狗骞又为难上了,她不放心明歌一人和狗骞坐,担心狗骞为难她,有穆宸在起码要收敛些。


一路上唐犹笙都没怎么说话,穆清麦不知道他怎么了,脸臭臭的,也不理她。她托着腮暗自思索,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穆清麦!穆清麦!”


“啊?”穆清麦睡眼朦胧,努力清醒的样子又好笑又可怜,耷拉下来的眼皮抬也抬不上去。


“你坐好,要摔了!”


“哦...”穆清麦点点头,刚坐正身子,下一秒又靠在车窗上左右晃荡。


唐犹笙张张唇,到底没能说什么,任由她倒渐渐倒向自己,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睡得香甜。


他低头看着那片白皙光洁的额头,心绪复杂,他有些...太自私了...


不知道和林将军坦白身份,能不能在书院继续待下去,又或者直接抓了他威逼神允的秘宝...


按着林将军在民间的口碑和他接触下来的为人,她应该只会帮着隐瞒才对,毕竟神允一事,稍微走漏半点风声,势必再起战事,可谁又敢赌呢?


唐犹笙感受着身边暖暖的体温,出了岛以来头回生出了迷茫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