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此物蕴含微弱灵能
他轻描淡写几句话，就将事情的性质彻底扭转。
不再是他申公豹抓了闻仲的人，而是他抓到了一个可能通敌叛国的嫌疑犯，而这个嫌疑犯，恰好是闻仲的部下。
“西岐驿馆？勾连逆贼？”闻仲眉头紧锁，额上神眼微微开阖，锐利的目光扫向地上的吉立，又转向申公豹，“国师此言，可有证据？”
“证据？”申公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人就在此，他怀中之物也在此。太师若是不信，大可亲自审问。”
他侧了侧身，露出身后瘫倒在地的吉立。
吉立感受到闻仲那几乎要将他凌迟的目光，吓得屁滚尿流，连连磕头：“太师饶命！太师饶命啊！末将，末将只是一时糊涂，捡到了一件东西，想，想换点钱……”
“捡到的？”申公豹嗤笑一声，弯腰从吉立怀里，慢条斯理地掏出那截残破的青色玉简，托在掌心，展示给闻仲看，“太师请看，这便是吉立将军‘捡到’的东西。此物材质特异，蕴含微弱灵能，且有明显人为破坏的痕迹。更重要的是，此物方才，险些引起了朝歌城内数处禁制异动。若非本座恰巧路过，及时制止，后果不堪设想。”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既点出了玉简的不凡，又将潜在的危险夸大了几分，直接把帽子扣在了吉立头上。
闻仲看着那截玉简，面色凝重起来。
以他的修为，自然能看出这玉简绝非凡品，上面残留的能量波动也确实有些诡异。
但他更在意的是，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吉立身上？还和西岐扯上了关系？
“吉立，你最好如实招来！此物到底从何而来？你又意欲何为？！”闻仲厉声喝问。
吉立哪里还敢隐瞒，哆哆嗦嗦地正要开口。
申公豹却抢先一步，拦住了他：“太师稍安勿躁。此事牵涉西岐，兹事体大。吉立将军既是太师麾下，本座也不便越俎代庖。不如这样，便请太师随本座一同回国师府，再将此物呈于大王，请大王定夺，如何？”
他这话看似给了闻仲面子，要一同处理，实则是要把主动权牢牢抓在自己手里，还要把事情捅到帝辛面前。
闻仲何等人物，立刻明白了申公豹的用意。
他若同意，等于默认了申公豹对此事的处置权，他麾下将领牵扯通敌嫌疑，他这个主帅也难辞其咎。
若不同意，当场抢人？申公豹手中有“证据”，又占着理，他闻仲虽手握兵权，却也不能在朝歌城内公然藐视国法，与国师冲突。
一时间闻仲也陷入了两难。
他深深地看了申公豹一眼这个刚刚声名鹊起的国师，手段果然圆滑狠辣远非商容那等老臣可比。
“国师，”闻仲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吉立乃我麾下将领随我征战多年，忠心耿耿。纵有小错也应由老夫先行查问。国师甫一回朝，便拿下老夫的人恐怕于理不合吧？”
他开始强调吉立的身份和自己的管辖权。
申公豹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在闻仲面前轻轻一晃。
那是一块温润的玉牌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人皇龙纹。正是帝辛赐下的贴身腰牌！
“太师此言差矣。”申公豹将腰牌收回，语气却带上了一股无法撼动的意味，“本座奉大王之命，协理朝政，巡查奸佞。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嫌犯吉立涉及通敌叛国重罪，事关殷商安危，已非军中私事。任何人，不得阻挠本座办案。太师若是质疑，可随本座一同入宫，面见大王。”
他直接抬出了帝辛，用御赐腰牌压人！
闻仲看着那块腰牌，脸色终于变了。见此牌如见帝辛，申公豹持此牌，便等同于帝辛亲临！他再刚正，也不能公然对抗人皇谕令！
申公豹这是软硬兼施，步步紧逼，根本不给他留下任何余地！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到了极点。闻仲身后的将士们也都感受到了这股无形的交锋，一个个屏息凝神，不敢妄动。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申公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转向了角落里石桌上的那株枯荣藤。
他缓步走了过去，伸出手指，轻轻在那看似枯死的藤蔓上一点。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枯黄的藤蔓上，最顶端的位置，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悄然冒出了一点点极其微弱，却又充满无限生机的嫩绿！
这一点绿意，在肃杀凝重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突兀，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玄妙。
申公豹满意地点点头，像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才回过头，再次看向面色铁青的闻仲。
“太师考虑得如何？是随本座一同入宫面圣，还是在此，阻挠本座缉拿通敌要犯？”
他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但这笑容，在闻仲眼中，却比寒冰还要冷冽。
闻仲紧紧握住了腰间的九节鞭，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戎马一生，何曾受过这等憋屈？
但形势比人强，申公豹手握大义和皇命，他若强行动手，便是公然抗旨，后果不堪设想。
最终，闻仲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了握鞭的手，声音如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好！老夫便随国师，入宫面圣！老夫倒要看看，吉立究竟犯了何等滔天大罪！”
他终究是选择了退让，但言语中的不甘和怒火，已然毫不掩饰。
申公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要的不是和闻仲彻底撕破脸，而是要在这场交锋中，彻底压过闻仲一头，确立自己的主导地位。
“如此甚好。”申公豹微微颔首，对亲兵吩咐道，“将嫌犯吉立带上，我们回府，准备入宫。”
他又看了一眼那株冒出嫩芽的枯荣藤，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这株灵根的复苏，只是个开始。
朝歌这场大戏，也才刚刚拉开序幕。
闻仲的归来，西岐的暗流，阐教的窥伺，还有那神秘的玉简……一切都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