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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日接到诏书之后,来找秦隽的人就更多了。
不少势力都来游说他,表示只要他归附,且献上从胡人那里弄来的物资,就可以出手上表朝廷给他换个地方,不必去幽州。
宫中宦官还派人传信,表示只要秦隽献上物资,他们在朝中一定会多多照应秦隽,在皇帝跟前说好话,决不让秦隽失了圣心。
秦隽只想翻白眼,这是把他当傻子吗?
秦隽呵呵一笑,全都给拒绝了,咬死了根本没有拿到什么物资,气得这些人志得意满地来、气急败坏地走。
他们在背后把秦隽给骂得狗血淋头,暗中嘲笑不已。
不过是借助外力灭了一支胡骑,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他一个没背景没家世的小子,去了渔阳就对着冷风哭去吧!
早晚有他后悔的时候!
秦隽才不管外界人的评价,他已经准备离开洛阳,跟这几天新结识的朋友告别后就启程。
“公子,卫公子来访。”
“请卫公子去临风轩暂坐,我马上过去。”
秦隽本来也要去找卫琅的,没想到他先一步过来了。
卫琅坐在窗畔,看到秦隽远远的走过来,想起昨夜祖父透露的一些消息,忍不住微微叹气。
“瑾弘,久等了吗,刚刚手头有些事情要处理。”
“无妨,我也刚到。”
卫琅心中沉郁,语气也有些低落,“昨夜,我去问了祖父,才知道你被外派去幽州原来是朝中有人从中作梗。”
秦隽闻言一愣,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因为严格意义上讲,这个从中作梗的人应该是他自己找来的。
“是孙太尉一派的人,他们力主外派你去地方,美其名曰多历练,定是孙吉心中不甘,故意阻挠,还有薛家一系也在推波助澜。”
卫琅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对于昏暗的朝堂和皇帝的不作为他愤慨无比。
“我有时忍不住怀疑,这朝堂究竟还是不是陛下的朝堂,宦官当道,权臣勾结,任人唯亲,打压忠良,怪不得越来越多的贤才隐退,这朝廷黑暗到我几乎看不到一丝光明!”
他的声线都在发抖,秦隽猜他应该与他祖父卫严谈过了,知道了皇帝连月闭关不出的消息,所以心中失望透顶。
秦隽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毕竟卫琅与他不同,他对大周皇朝没有什么归属感,他爱国,却谈不上忠君,甚至打心眼里反感这个整天做白日梦的懦弱皇帝。
但卫琅他祖父是朝中老臣,忠心耿耿,卫琅自幼就被教导要忠君爱国,所以卫琅心中始终对大周怀有希冀,面对现实是才越发愤怒无力。
秦隽只能尽量转移话题,“话说,我明天就要离开洛阳了,以后不知何时会再见,不如一起喝一杯?对了,你先前跟我推荐过洛阳东坊的桂子酒,我一直没有去尝过,就今晚如何?”
卫琅脸色微微发白,情绪却渐渐冷静下来。
他抬眼看秦隽,发现对方面带笑容,眼眸清清亮亮却难掩关切,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阿隽,你遭到这种不公待遇还如此豁达乐观,我方才……有些失态了,反而叫你来安慰我。”
秦隽笑眯眯,“我不是豁达乐观,我是真觉得幽州也挺不错的。”
“可是渔阳那边不仅穷苦,还不太平,你去了那边如何能让人放心?”
卫琅忧心忡忡,秦隽连参加宴会都能稀里糊涂找错地方,遇到这种事旁人都愁死了他却笑嘻嘻地傻乐呵。
好友没心没肺,卫琅总是忍不住多为他思虑几分。
“诏书已下,但并非不可更改,让我想想,一定有斡旋的余地。”
秦隽摇摇头,“瑾弘你不必费心,我是打定主意要去幽州了。”
“渔阳是穷苦,但那非渔阳的错,渔阳的百姓与洛阳的百姓并没有什么不同,是朝廷对他们不上心,我既然去了自然尽心改变,怎能有嫌弃之理?”
卫琅闻言一愣,秦隽这等言论他从未听过,可细想来,让他忍不住发散思维,甚至质疑起自己此前的见闻。
幽并穷苦,凉州荒芜,交州瘴疬之地,这是许多年来就根植在人们心中的想法,可是冀州、豫州也不是生来繁华富庶的,也是先人筚路蓝缕去开拓、去经营,才有了今天的膏腴之地。
幽州亦是大周的国土,幽州百姓是大周的百姓,他们穷苦,是朝廷之错,而不是幽州之错,更不是百姓之错。
秦隽想去渔阳,想改变渔阳,他作为朋友该高兴该自豪,而不是难受低沉,反教秦隽来开导自己。
卫琅眸子逐渐变得清明,“阿隽,你说得对,是我狭隘了。”
他忍不住失笑,自己也是关心则乱,秦隽能坑掉一支胡人骑兵,哪里是什么小白兔,他不声不响接受了这个结果,一定是有所考量。
卫琅起身,笑容温柔,“走吧,再晚些,东坊的桂子酒人就多起来了。”
秦隽眼睛一亮,“那我们快些走吧,我可不想排队呢!”
33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