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漪漪 作品

第192章 男子的钱花在哪儿,心便在哪儿

顺着婆子的指引,进了甬道,又拐了个弯,才到恭房。

“姑娘这边请。”一个婆子指了指身旁的屋子。

林岁安瞧了眼,这边往来的都是女子。

恭房门口也有两个粗壮的婆子站在那儿。

等林岁安解决完人生大事出来,便有个婆子将她领到旁边儿的屋子。

屋子里边放着水盆、胰子和洁白的细棉布帕子,供客人净手。

若是要换衣裳,旁边还有几间小屋。

这贵果然有贵的好处,恭房不仅设得离主楼远远儿的,还有专人伺候。且这边儿只供女子使用,隐秘又安全。

林岁安出了甬道,到了楼梯口,便瞧见从楼下上来一群少年郎。

其间还有认识的熟人,正是白夫人的侄子许或。

也是,这丰乐楼本就是这些公子哥儿的聚集之地。

两人擦肩而过,却见许或目不斜视地上了楼去。好似并未瞧见她,只当是个陌生人般。

林岁安盯着许或的背影,瞧了两眼。

便见许或身旁的男子用手肘撞了撞他,脸上带着些意味不明的笑。

“许兄,后边有小娘子在瞧你。”

许或回头看了林岁安一眼,随即,冷着脸将靠他十分近的男子拂开。

“看小爷的小娘子多了去了,这有什么稀罕的。”

说着,便继续往楼上去。

“是是是!许兄连顺和郡主都不放在眼里,哪能瞧上这样的黄毛丫头。说起来许兄你也是真难请,听说你被你父亲关在家中读书,一个月都不叫出门?许大人也太严厉了些。哥儿几个还在赌许兄你何时才能出门。且顺和郡主三番五次命在下去请许兄赴宴,若不是许兄今日来了,在下恐怕还会被郡主为难许久,还得多谢许兄赏脸为在下排忧解难。”

那男子并不在意许或的动作,说着,又靠近了许或几分。

“许兄,听说顺和郡主求太子去求陛下赐婚。你猜怎么着......”

林岁安瞧着一群人消失在拐角,果然,身份的差距在这放着。哪怕自己帮了他,一声谢都没有,且回头也能忘个一干二净。

罢了,自己也不想与这人有太多牵扯,也不知干爹干娘家是如何做的。

林岁安摒弃脑中的想法,回去刚刚用饭的地方,见只有春鸢一人在那等着。

“林姐夫去哪了?”林岁安问。

如今,春鸢听林岁安叫姐夫二字,已经习以为常。也不去反驳纠正她,只回道:“他去结账,再给曾祖母捎带两个菜回去。”

“哟,怎是姐夫给钱?今儿不是姐姐你请我吃饭吗?那这回算不算你请我?若是不算,那咱们下次再来?”

林岁安挑着眉打趣儿道。

“怎地?你都叫他姐夫了,他请与我请有何区别?瞧着你脸皮厚的,吃了一顿还不够?”

春鸢眉毛一扬,虽红着脸,但说得理直气壮,反正林改也不在此处。

“还没成婚呢,就已知道夫妻一体了。那今日叫姐夫花费这么多银子,姐姐可心疼?”

林岁安挨着春鸢坐下,今日逛街买东西吃饭,都是林改给的银子。不说多的,怎地也去了好几两白银。

放在普通人家,这可是一大笔开销。

且林改家瞧着也不是十分富贵的样子,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银钱,回去叫七祖奶奶知道了,不知道对春鸢会不会有旁的看法。

说到此事,春鸢便道:“今儿这饭原本该我付银子,只是他不让。”

说着,春鸢面上浮上一抹红。

“他说,以后只要同他出门,便没有叫我付银钱的道理。且他往日上山打猎也攒了不少钱,在军营中除了粮饷,还有些旁的奖赏。办差事也有些油水,叫我不用担心银钱之事。”

越说春鸢的声音越小。

这差不多算是将身家都说给春鸢听了,与托付中馈又有什么区别。

林岁安听着频频点头,陶妈妈说得没错,这林改确实是有担当的好男儿。

听春鸢如此说,林岁安忍不住道:“都说男子的钱花在哪儿,心便在哪儿。”

“你去哪儿听的这些话?”春鸢被林岁安调侃得面色愈发红,只是细细品味了这话,觉着倒是有几分道理。

两人正说着,见不远处一群气势汹汹的少年,推开沿路的宾客,大步流星的上了三楼。

林岁安瞧着那人有些眼熟,好似是平西侯府的世子。

此时,三楼最奢华的雅间里,只有许或和顺和郡主两人。

同许或一同来丰乐楼的那些男子皆在旁边儿的雅间。

雅间儿的门半掩着,隐隐能听见顺和郡主的抽泣声。

“或哥哥,前两日我已求了父王去求皇爷爷给我俩赐婚,想来不久赐婚的圣旨就会下来。你又何必说这样的话来伤我,婚事已成定局,已不能更改。”

“郡主,这是何苦?你不知道我在家中的境况,在下还未考取功名做官,且还是庶出,在家中处境艰难。郡主若嫁给我,只有跟着我吃苦受累。且我那嫡母也不是好相与的,婚姻大事,郡主应当思虑周全,莫要冲动。”

许或默默叹息一声,被这样一个身份高贵的女子纠缠,他也不知是该愤怒还是无奈。

“你要做官又有何难,即刻我便叫父王给你谋一个官职。”

顺和郡主见许或松软了态度,忙将脸上的泪珠擦掉,伸手就要去拉许或的手。

这时,半掩的门被猛地踢开。

蒋延怒气冲冲地带着人进来。

“给我将这个畜牲往死里打。”

蒋延如一头发怒的狮子,领着身后的人就要冲上去打许或。

“住手,你做什么?”顺和郡主一声怒喝,展开手臂便挡在许或身前。

“我做什么?陛下赐婚的圣旨已送到平西侯府,郡主与在下已经是未婚的夫妻。敢问郡主你在做什么?堂堂郡主,不守妇道,竟然与外男私会。让开,小爷今儿非杀了这畜生不可。”

蒋延面目狰狞,他早就看许或不顺眼,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就凭他一个乡下村妇生的野种,也配同他堂堂平西侯府世子争抢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