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既尽 作品
34. 北海巨妖
却说鬼船这头，船舱里的凌芜二人看不到外面突然变色的灯笼，在漩涡骤起，船被狠狠拖拽入水的瞬间，两人眼前骤然一暗，耳畔只剩下沉闷的水流声。
凌芜担心与闻昱被湍急的水流冲散，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手腕。心中却不由感叹千梦此番还真是有些远见。
水流带着这艘大船急速旋转，险些将里面站着的两人晃得晕眩。但奇怪的是船舱里竟是丝毫没有水涌进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将水流阻隔在外一般。
突然，两人感到脚下的船重重的顿了一下后停住了，除了身旁人清浅的呼吸声，四周死寂一片。这船竟是稳稳停在了一片宽阔杂乱的沙地上，因着身上有千梦给的鳞片，他们在这深海之下呼吸行走皆与寻常无异，只是海水颇有些刺骨的凉意。
两人借着凌芜掌心的火光，缓步走出了船舱，凌芜就在此刻嗅到了浓烈的妖气。
“小心。”闻昱脑海中倏地响起凌芜的声音。原来，凌芜是在用心焰提醒他。闻昱抽出沧溟剑握在手中，两人警惕的扫视着四周，发现眼前这片沙地就像是船只的坟地一般。
沙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船只的残骸，有的甚至就剩下几根木框架。
忽然间，身后传来水流急速涌动的“哗哗——”声，两人同时转身，只见一团巨大的黑影从水深处猛然窜出。那物足有一艘小楼船大小，形似蛸，生着八条长足，通体灰黑色，双眼泛着幽蓝的光。
那巨妖在水中的速度极快，张着大嘴便朝他们扑来。凌芜迅速抬起左臂，手中瞬间出现了那张泛着寒光的黑银长弓，只见她右手拉弓，指尖一松，闻昱便看见赤羽箭划出两道赤痕，破开水流直冲着巨妖的双目而去。
那妖物始料不及，极力躲避下仍是被箭矢正中左眼，妖血顿时如泼墨般晕开。
巨妖吃痛狂吼，声浪震得水底砂石翻滚。两条生满倒刺的长爪同时向凌芜袭来，她足尖轻点脚下的沙地，身形似轻羽般向后飘退。
一击落空，巨妖更为恼怒，数条长足在水中狂舞，搅得水流激荡，直将凌芜冲的身形有些不稳。
闻昱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凌芜，心念一动借着水势身如游鱼，灵巧的避开水中疯狂扫荡的长足，沧溟剑带起的寒光倏地闪过，竟是闻昱将三条长爪齐齐斩断。巨妖狂怒，竟是倾身朝闻昱扑来。
“凌姑娘，就是现在！”闻昱在心中默喊。
凌芜趁机纤腰一拧，凌空旋身挽弓，赤羽箭携着赤金的火光猛的穿过巨妖的头部。源源不断的蓝血自那处伤口涌出，可巨妖竟仍能活动。
“闻昱，小心！”凌芜惊呼。
闻昱尚未看清，只听到凌芜的声音便下意识旋身避开，却仍是被暴怒的巨妖挥动那生满倒刺的长足，重重地抽在后背上。闻昱顿感喉间涌上一股血腥，他皱了皱眉不声不响的咽了下去。
长足带起的飞沙让海水浑浊一片，凌芜一时竟有些看不清闻昱的情形。
“闻昱，你怎么样？”凌芜的声音里有一丝焦急。
“放心，我没事。只是这妖物的命门还未明了。”
凌芜紧紧盯着眼前的巨妖，忽的明白了，她沉声道：“闻昱，你可曾听说过蛸。这巨妖与蛸极为相似，而蛸，是有三颗心的。”
闻昱瞬间懂了。所以，这妖物被凌芜一箭贯穿头部还能不死。
凌芜收了手里的长弓，手中幻化出流火藤。她手腕轻扬，长鞭裹挟着赤焰猛的缠住了巨妖的一只长足。
巨妖回身用力拖拽长鞭，凌芜却借着这股力道飞身几个起落，将长鞭紧紧的绕过它剩余的几只长足。竟是将这多足怪捆成了个墨斗一般。
凌芜紧紧拽住流火藤，转头朝闻昱看了一眼。
闻昱微微颔首，强忍着背上的剧痛，脚下几个借力便纵身飞至巨妖身前，双手举起沧溟剑，狠狠地插进了它身体的正中心。
巨妖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巨大的身躯乍然爆出几道刺眼的蓝光便带着沧溟剑缓缓砸向地面。
凌芜轻舒了一口气，收回流火藤。抬眸却看见闻昱似是脱力一般，正如落叶似的仰面往下坠。她心中一紧，赶忙飞身过去揽住闻昱的肩膀，带着他稳稳的落于沙地上。
躺在凌芜怀里的人，此刻脸色苍白，唇色却泛着妖异的紫色。
是妖毒，闻昱中了妖毒。
“凌姑娘，太好了，我们成功了。”闻昱轻声说，目光落在凌芜有些微红的眼眶上。
“你这副鬼样子，哪里好了。”凌芜焦急的叱道。
闻昱听到她这样生动的斥责声，虚弱的笑了笑，却见到凌芜脸色骤变。他还未来得及说话，便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凌芜看着怀里的闻昱嘴角竟涌出了黑血，愈发心焦。她连忙将闻昱扶正，这才看见他肩背之处横垣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除了不断地往外渗血外还萦绕着丝丝缕缕的蓝色雾气。
“闻昱你这个骗子，还说没事，”凌芜一手抵住闻昱的右肩，一手将掌心的赤焰靠近那道伤口，嘴里还不住的念叨：“这下好了，妖毒入体，也不怕丢了这条小命。”
凌芜掌心的赤焰靠近那处伤口，竟是将闻昱身体里的蓝色雾气化了个干净。她又调动自身灵力，赤金色的星芒渐渐没入闻昱的伤口，很快那道皮开肉绽的伤口便愈合了，只留下一道红色的浅痕。
————
闻昱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再睁眼时仍是倚在凌芜腿上，正正好与她四目相对。
凌芜的眸光在闻昱脸上扫视了一圈，冷着脸淡声说：“神官大人，醒了啊。”
闻昱忽然就有些不敢开口，因为他感觉凌姑娘好像不太高兴。
他下意识的动了动身体，惊觉肩背处的剧痛消失了，除了胸腔内有少许闷滞感外，浑身上下已没有任何不快。闻昱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位冷艳神君在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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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昱眨了眨眼，十分诚恳的柔声道：“对不起。”
凌芜冷着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怔愣，似是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她不甚凌厉的瞥了一眼躺着的人，放下了环臂的手极轻的笑叹了一声，扶着闻昱站起身。
“闻昱，你知不知道妖毒入心是会死的，”凌芜低声叨叨着：“你还瞒着我。”她说到这里不由得瞪了一眼闻昱，“若是方才拖得久了，是想让我给你收尸么......”
“下次不会了......”闻昱温声给她顺毛。
凌芜看到他还煞白着的脸，又听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气虚，心里那点怒气也散的一干二净了。她上下打量了下闻昱，又道：“虽说妖毒已清，但终归是伤的不轻，待回去了还须好生休养一番。”
闻昱轻笑着点了点头，手滑过腰间的时候才觉沧溟剑不在。凌芜注意到他脸上刹那的茫然，反应过来才不咸不淡的说：“你的沧溟剑，这会儿恐怕还插在巨妖心口呢。”
她跟在闻昱身后走到那死透了的巨妖旁，果然见到那边泛着寒光的长剑死死的扎在巨妖身体里，只余了三分之一露在外头。闻昱慢慢走过去，双手握紧剑柄，猛的将沧溟自那瘫软的妖身里抽了出来。
凌芜走近瞥了一眼剑身，锋利冰寒依旧，只是沾染了不少这妖物的蓝血，就连水流也不能将之涤尽。闻昱的这柄沧溟剑乃是少有的灵器，若是吸收了妖血，还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她抬掌细细扫过沧溟剑，掌心凝起的赤焰瞬间便将妖血化为了轻烟。
“多谢凌姑娘。”闻昱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凌芜：“这满地的木头和船骸应当就是这些年来海上失踪的那些，至于船上的那些人，恐怕是进了这海妖的肚子。”
闻昱颔首道：“想来它便是这些海上意外的罪首。”
凌芜忽然蹙眉绕着巨妖观察起来，“闻昱，过来看。”在这巨妖身体上居然有一条青黑色的锁链，方才缠斗时竟还未能留意到。
凌芜顺着锁链寻过去，惊觉这长链的出处竟是那深不见底的黑水渊。
闻昱细细的翻看地上的锁链，竟在靠近巨妖身体的地方发现锁扣上篆刻着一个繁复的图纹。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纹样。
“凌姑娘，你可识得这图纹是什么意义？”
凌芜凑近看清那图纹的瞬间，眸光骤然紧缩，喃喃道：“难怪这地方会削弱我的灵力，原以为只是在水下的原因。倒是没想到......”
“凌姑娘？”闻昱看她脸色忽变，又听她提到灵力被削弱，心中有些担忧。
“闻昱，巨妖之所以靠着幻象蛊惑水上的人，又利用漩涡将他们拖至此处，全是因为它被这锁链所控，出不了海面。”凌芜沉声道：“这锁链上的是阵法符文。”
闻昱不解：“缚妖的阵法？那为何会影响你？”
凌芜摇了摇头，轻声说：“不是简单的缚妖阵，是玄武大阵。”
凌芜担心与闻昱被湍急的水流冲散，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手腕。心中却不由感叹千梦此番还真是有些远见。
水流带着这艘大船急速旋转，险些将里面站着的两人晃得晕眩。但奇怪的是船舱里竟是丝毫没有水涌进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将水流阻隔在外一般。
突然，两人感到脚下的船重重的顿了一下后停住了，除了身旁人清浅的呼吸声，四周死寂一片。这船竟是稳稳停在了一片宽阔杂乱的沙地上，因着身上有千梦给的鳞片，他们在这深海之下呼吸行走皆与寻常无异，只是海水颇有些刺骨的凉意。
两人借着凌芜掌心的火光，缓步走出了船舱，凌芜就在此刻嗅到了浓烈的妖气。
“小心。”闻昱脑海中倏地响起凌芜的声音。原来，凌芜是在用心焰提醒他。闻昱抽出沧溟剑握在手中，两人警惕的扫视着四周，发现眼前这片沙地就像是船只的坟地一般。
沙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船只的残骸，有的甚至就剩下几根木框架。
忽然间，身后传来水流急速涌动的“哗哗——”声，两人同时转身，只见一团巨大的黑影从水深处猛然窜出。那物足有一艘小楼船大小，形似蛸，生着八条长足，通体灰黑色，双眼泛着幽蓝的光。
那巨妖在水中的速度极快，张着大嘴便朝他们扑来。凌芜迅速抬起左臂，手中瞬间出现了那张泛着寒光的黑银长弓，只见她右手拉弓，指尖一松，闻昱便看见赤羽箭划出两道赤痕，破开水流直冲着巨妖的双目而去。
那妖物始料不及，极力躲避下仍是被箭矢正中左眼，妖血顿时如泼墨般晕开。
巨妖吃痛狂吼，声浪震得水底砂石翻滚。两条生满倒刺的长爪同时向凌芜袭来，她足尖轻点脚下的沙地，身形似轻羽般向后飘退。
一击落空，巨妖更为恼怒，数条长足在水中狂舞，搅得水流激荡，直将凌芜冲的身形有些不稳。
闻昱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凌芜，心念一动借着水势身如游鱼，灵巧的避开水中疯狂扫荡的长足，沧溟剑带起的寒光倏地闪过，竟是闻昱将三条长爪齐齐斩断。巨妖狂怒，竟是倾身朝闻昱扑来。
“凌姑娘，就是现在！”闻昱在心中默喊。
凌芜趁机纤腰一拧，凌空旋身挽弓，赤羽箭携着赤金的火光猛的穿过巨妖的头部。源源不断的蓝血自那处伤口涌出，可巨妖竟仍能活动。
“闻昱，小心！”凌芜惊呼。
闻昱尚未看清，只听到凌芜的声音便下意识旋身避开，却仍是被暴怒的巨妖挥动那生满倒刺的长足，重重地抽在后背上。闻昱顿感喉间涌上一股血腥，他皱了皱眉不声不响的咽了下去。
长足带起的飞沙让海水浑浊一片，凌芜一时竟有些看不清闻昱的情形。
“闻昱，你怎么样？”凌芜的声音里有一丝焦急。
“放心，我没事。只是这妖物的命门还未明了。”
凌芜紧紧盯着眼前的巨妖，忽的明白了，她沉声道：“闻昱，你可曾听说过蛸。这巨妖与蛸极为相似，而蛸，是有三颗心的。”
闻昱瞬间懂了。所以，这妖物被凌芜一箭贯穿头部还能不死。
凌芜收了手里的长弓，手中幻化出流火藤。她手腕轻扬，长鞭裹挟着赤焰猛的缠住了巨妖的一只长足。
巨妖回身用力拖拽长鞭，凌芜却借着这股力道飞身几个起落，将长鞭紧紧的绕过它剩余的几只长足。竟是将这多足怪捆成了个墨斗一般。
凌芜紧紧拽住流火藤，转头朝闻昱看了一眼。
闻昱微微颔首，强忍着背上的剧痛，脚下几个借力便纵身飞至巨妖身前，双手举起沧溟剑，狠狠地插进了它身体的正中心。
巨妖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巨大的身躯乍然爆出几道刺眼的蓝光便带着沧溟剑缓缓砸向地面。
凌芜轻舒了一口气，收回流火藤。抬眸却看见闻昱似是脱力一般，正如落叶似的仰面往下坠。她心中一紧，赶忙飞身过去揽住闻昱的肩膀，带着他稳稳的落于沙地上。
躺在凌芜怀里的人，此刻脸色苍白，唇色却泛着妖异的紫色。
是妖毒，闻昱中了妖毒。
“凌姑娘，太好了，我们成功了。”闻昱轻声说，目光落在凌芜有些微红的眼眶上。
“你这副鬼样子，哪里好了。”凌芜焦急的叱道。
闻昱听到她这样生动的斥责声，虚弱的笑了笑，却见到凌芜脸色骤变。他还未来得及说话，便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凌芜看着怀里的闻昱嘴角竟涌出了黑血，愈发心焦。她连忙将闻昱扶正，这才看见他肩背之处横垣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除了不断地往外渗血外还萦绕着丝丝缕缕的蓝色雾气。
“闻昱你这个骗子，还说没事，”凌芜一手抵住闻昱的右肩，一手将掌心的赤焰靠近那道伤口，嘴里还不住的念叨：“这下好了，妖毒入体，也不怕丢了这条小命。”
凌芜掌心的赤焰靠近那处伤口，竟是将闻昱身体里的蓝色雾气化了个干净。她又调动自身灵力，赤金色的星芒渐渐没入闻昱的伤口，很快那道皮开肉绽的伤口便愈合了，只留下一道红色的浅痕。
————
闻昱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再睁眼时仍是倚在凌芜腿上，正正好与她四目相对。
凌芜的眸光在闻昱脸上扫视了一圈，冷着脸淡声说：“神官大人，醒了啊。”
闻昱忽然就有些不敢开口，因为他感觉凌姑娘好像不太高兴。
他下意识的动了动身体，惊觉肩背处的剧痛消失了，除了胸腔内有少许闷滞感外，浑身上下已没有任何不快。闻昱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位冷艳神君在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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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芜冷着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怔愣，似是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她不甚凌厉的瞥了一眼躺着的人，放下了环臂的手极轻的笑叹了一声，扶着闻昱站起身。
“闻昱，你知不知道妖毒入心是会死的，”凌芜低声叨叨着：“你还瞒着我。”她说到这里不由得瞪了一眼闻昱，“若是方才拖得久了，是想让我给你收尸么......”
“下次不会了......”闻昱温声给她顺毛。
凌芜看到他还煞白着的脸，又听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气虚，心里那点怒气也散的一干二净了。她上下打量了下闻昱，又道：“虽说妖毒已清，但终归是伤的不轻，待回去了还须好生休养一番。”
闻昱轻笑着点了点头，手滑过腰间的时候才觉沧溟剑不在。凌芜注意到他脸上刹那的茫然，反应过来才不咸不淡的说：“你的沧溟剑，这会儿恐怕还插在巨妖心口呢。”
她跟在闻昱身后走到那死透了的巨妖旁，果然见到那边泛着寒光的长剑死死的扎在巨妖身体里，只余了三分之一露在外头。闻昱慢慢走过去，双手握紧剑柄，猛的将沧溟自那瘫软的妖身里抽了出来。
凌芜走近瞥了一眼剑身，锋利冰寒依旧，只是沾染了不少这妖物的蓝血，就连水流也不能将之涤尽。闻昱的这柄沧溟剑乃是少有的灵器，若是吸收了妖血，还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她抬掌细细扫过沧溟剑，掌心凝起的赤焰瞬间便将妖血化为了轻烟。
“多谢凌姑娘。”闻昱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凌芜：“这满地的木头和船骸应当就是这些年来海上失踪的那些，至于船上的那些人，恐怕是进了这海妖的肚子。”
闻昱颔首道：“想来它便是这些海上意外的罪首。”
凌芜忽然蹙眉绕着巨妖观察起来，“闻昱，过来看。”在这巨妖身体上居然有一条青黑色的锁链，方才缠斗时竟还未能留意到。
凌芜顺着锁链寻过去，惊觉这长链的出处竟是那深不见底的黑水渊。
闻昱细细的翻看地上的锁链，竟在靠近巨妖身体的地方发现锁扣上篆刻着一个繁复的图纹。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纹样。
“凌姑娘，你可识得这图纹是什么意义？”
凌芜凑近看清那图纹的瞬间，眸光骤然紧缩，喃喃道：“难怪这地方会削弱我的灵力，原以为只是在水下的原因。倒是没想到......”
“凌姑娘？”闻昱看她脸色忽变，又听她提到灵力被削弱，心中有些担忧。
“闻昱，巨妖之所以靠着幻象蛊惑水上的人，又利用漩涡将他们拖至此处，全是因为它被这锁链所控，出不了海面。”凌芜沉声道：“这锁链上的是阵法符文。”
闻昱不解：“缚妖的阵法？那为何会影响你？”
凌芜摇了摇头，轻声说：“不是简单的缚妖阵，是玄武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