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堇 作品
40. 镜界（二）
雾心将外衣褪至肩头，转过身，将那个特殊的图案展现给她。
那是一轮被烟云笼罩的残月，看上去很浅。
“这就是我的秘密。”雾心一边说着一边将外衣穿好，转了回来与她对视。
裴柳儿不解地看着她，“这算什么？”
她们的秘密都是一副长在身上的图案，裴柳儿想不明白，也许是一种巧合吧。
“你眼下不知才是好事。”雾心想起裴柳儿腿根处的花朵图案，仿佛顿时明白了什么，转而又疑惑起来，“你既也有图案，怎么不解其意？”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裴柳儿追问道。
雾心却只是摇头，指了指她的腿，“你的伤口又出血了，先坐下吧。”
裴柳儿警惕地看着雾心，即使她救了自己一回，但她毕竟是兽妖。
她坐在草席上，不知不觉间竟然又一次沉沉睡去，再醒来时，雾心已经不在这间破旧的草屋里了。
她环顾四周寻找了一番，右手却无意识间摸到了什么。
此时天已经很黑，草屋里也没有任何光源，但她好歹是妖，即使妖力并不强盛，夜间视物也难不倒她。她低头一看，指尖碰到的是一个小麻布袋子。
拾起麻布袋后，打开了袋口，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
里面装着的是给她的伤药。
雾心就这么不辞而别了。
裴柳儿的眉间一紧，谁知道这药是治病的还是毒。她默默收起了麻布袋子，不过是点小伤，养几日就好了。
就在她如此想着的时候，草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的五感十分敏锐，不顾腿上的伤口，猛地向上一跃，倒挂在草屋的横梁上。
草屋应当有些年头了，即使她尽量使自己挂上去时的动作更轻，横梁还是发出了很轻的吱呀声。
裴柳儿立刻屏息凝神，一丝大气都不敢出。
因为此刻在草屋外徘徊的气息她很熟悉，正是之前追逐她、伤了她的越家捉妖师——越随云。
外面忽然刮起了风，草屋的窗户是残缺不全的，所以风吹进了屋里。
风起时，气息也变得模糊不清了，裴柳儿无法再确定那人的方位，全神贯注地盯着草屋里的一切。
忽然，一个漆黑的人形矫捷地从残缺的窗户处翻进了屋子。
他半蹲着身子，在草屋里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裴柳儿知道他在寻找的就是自己。
越随云走到横梁底下时，裴柳儿忽然松开横梁，笔直地朝底下的捉妖师俯冲而去，她的速度很快，越随云来不及反应就被她压制在地上。
她猛地踹在他的后背，他便往前一扑，趴在地上，她紧接着一个旋身，用胳膊勒住了越随云的咽喉。
她总是习惯钳制住别人的咽喉。
她身下的人奇异得没有挣扎，而是竭力在说着一句话，裴柳儿俯下身去仔细听他喉咙里吐出的几个字，好像是一个人的名字。
“阿楼……阿楼……”
她忽然感到心脏一紧，这个名字她分明没有听说过，却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裴柳儿不禁将手放松了一些，越随云得以呼吸，便说：“我不会伤你。”
“好笑，你一个捉妖师说这样的话，以为我会信你吗？”
埋伏越随云的动作太过剧烈，她腿上的伤果不其然又裂开了，她忍着疼痛，准备趁此机会杀了这个捉妖师。
但就在她凝聚妖力准备击碎他的肋骨的时候，越随云却忽然奋起反抗，爆发出极大的力量挣脱了她的压制。
他的气息消失在她眼前，下一秒，裴柳儿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人温暖的怀抱里。
他紧紧抱着自己，禁锢住她的双手。
她发怒道：“放开！”
可她身后的人却无赖似的说道：“不放。”
“你想干什么？我输给你，要杀要剐都随你。”
裴柳儿一边说着，一边用力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放开你可以，但是你得保证你不杀我。”
越随云提出的条件让她摸不着头脑，自己的实力与他差距不小，刚才若不是偷袭，她也占不了上风。
他要是不想被杀，大可以直接离去，裴柳儿还不会傻到自己追上去送死。
“好，我不杀你。”她将信将疑地说道。
本以为这样他总该放开自己了，结果越随云却丝毫没有变动，反倒将头埋在她的颈间，闷闷不乐地说着：“唉，我要怎么信你不会杀我呢？烬阳之力对你又无效。”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有点痒痒的。
但裴柳儿无心在意这点细节，她的眼睛瞪得很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自己不惧烬阳之力这个事是一个秘密，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或是妖知道。
她的语气陡然变冷，“你是如何得知的？”
“你不记得我，但我记得你。”身后的越随云莫名其妙地说了这样一句话，让她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他的嗓音中带了些委屈：“我好想你。”
裴柳儿：？
这捉妖师发什么疯？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妖？把她认成什么相好了不成？
谁知道他就像能看透自己的心事似的，又补充了一句：“我可没有认错，你的气息在这世上独一无二。”
“你还知道什么？”
裴柳儿开始怀疑他不仅仅知道这一个秘密，甚至连自己可以起死回生都清楚。
“阿楼，我是来帮你的，你信我。”
裴柳儿忽然觉得可能是自己疯了，先是一个叫雾心的兽妖，不仅不歧视她这样的花妖，还肯救她一命。
现下又是烬阳的捉妖师口口声声说是来帮助自己的，还知道她的秘密。
“你来帮我什么？”
“这里并非真实世界，而是一个名叫山海镜的法器内部，我和你一起进来的。”越随云很认真地说着。
“在此处你我都不是从前的名字，我似乎附身到了我两千多年前的一位祖宗身上了。”
她感到脑海一阵混沌，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么大的信息量，只好先说道：“你先放开我，让我想想。放心，我暂时不会对你动手。”
这一回，越随云乖乖地放开了她。
她捂着腿上的伤坐回到草席上，慢慢地说道：“你是说，我并不是我，而是你口中的什么……”
她仔细想了想他所说的那个名字。
越随云抢着回答道：“阿楼。”
“你这样说，有什么证据？”
越随云摸黑坐到了她的身边，吹燃了火折子，“我知道你不惧烬阳之力，便是证据。此事你曾亲口对我说过。”
裴柳儿还是对他所说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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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印象，但又隐约觉得他没有欺骗自己。
否则，也难以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那你说，我们为什么进到这个山海镜中？”
“你身上中了厄咒，一位树妖前辈给了你这个山海镜。来此是为了寻找你的执念，在镜界中杀死那个执念，我们便可以回去了。”
他说得坦诚，裴柳儿不禁又信了几分。
“可我并无执念。”裴柳儿淡淡说道。
“怎么会？”
这下轮到越随云懵然了，本以为来到镜界中，便可以寻找到楼心月过去的未解的执念，可谁知道，好不容易找到她，她不认识自己也就罢了，竟然也不知道自己的执念究竟是谁。
这样下去，还真有可能回不去了。
“你再想想？”
他的神情看上去竟比作为当事者的自己还要着急，裴柳儿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我真不知道。再说了，此处和现实又有什么……”
“区别”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越随云忽然低呼了一声，“你的腿受伤了。”
她其实真的很想说：不就是你弄伤的么？
但眼前这个捉妖师显然不记得那回事了，更重要的是，他与之前的气场也有了细微的差别。
至少追杀她的越随云绝不可能抱着她，还说什么“我好想你”之类的肉麻话。
“小伤。”她改了说辞。
“怎么可能是小伤？”越随云从随身的锦囊中取出了一个油纸包裹，里面装着的是一些用于伤口处的草药。
“我来给你上药。”
“不行！”
她毫不犹豫地说道。
“但你的伤口很严重。”他指了指她一直在涌血的腿，“你放心，我不会起什么邪心的。”
裴柳儿拒绝他上药倒也不是因为这个，只是伤口离她腿上的图案很近，不能让他看。
“总之就是不可以。”裴柳儿心志不移。
他一下子沉默下来，裴柳儿以为他伤心了，隐隐生出几分不忍，解释道：“我不是疑心你会做什么，只是……”
她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
他却忽然说道：“有了，我想到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越随云将火折子熄灭，神秘地靠近了她，在一片漆黑中，他和她的脸只有咫尺之距。
几乎，只要她和他中的任何一个，稍微往前倾一些，便可以紧贴在一起。
“我的力量于你有益。”越随云刻意放缓了语气，声音也变得低沉，“你亲我一口，伤就好了。”
他离得太近，虽看不清他的神色，裴柳儿却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他的暗藏的期待和渴求。
荒唐。
简直荒唐。
她在心中默默想着，可是，身躯却第一次不受她自己控制，像是心底压抑着的、对他的某种感情失了控。
情意像决堤的洪水，裴柳儿无法掌控。
只能任由自己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他的嘴唇柔软温暖，这分明是她第一次亲吻他的嘴唇，却觉得无比熟悉。
越随云将手放在她的后脑勺处，微微地用力，才能够使这亲吻更加深入。
“阿楼……”
换气的间隙，他温柔的念着她的名字，下一秒又吻了上来，令她来不及回应什么。
那是一轮被烟云笼罩的残月，看上去很浅。
“这就是我的秘密。”雾心一边说着一边将外衣穿好，转了回来与她对视。
裴柳儿不解地看着她，“这算什么？”
她们的秘密都是一副长在身上的图案，裴柳儿想不明白，也许是一种巧合吧。
“你眼下不知才是好事。”雾心想起裴柳儿腿根处的花朵图案，仿佛顿时明白了什么，转而又疑惑起来，“你既也有图案，怎么不解其意？”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裴柳儿追问道。
雾心却只是摇头，指了指她的腿，“你的伤口又出血了，先坐下吧。”
裴柳儿警惕地看着雾心，即使她救了自己一回，但她毕竟是兽妖。
她坐在草席上，不知不觉间竟然又一次沉沉睡去，再醒来时，雾心已经不在这间破旧的草屋里了。
她环顾四周寻找了一番，右手却无意识间摸到了什么。
此时天已经很黑，草屋里也没有任何光源，但她好歹是妖，即使妖力并不强盛，夜间视物也难不倒她。她低头一看，指尖碰到的是一个小麻布袋子。
拾起麻布袋后，打开了袋口，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
里面装着的是给她的伤药。
雾心就这么不辞而别了。
裴柳儿的眉间一紧，谁知道这药是治病的还是毒。她默默收起了麻布袋子，不过是点小伤，养几日就好了。
就在她如此想着的时候，草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的五感十分敏锐，不顾腿上的伤口，猛地向上一跃，倒挂在草屋的横梁上。
草屋应当有些年头了，即使她尽量使自己挂上去时的动作更轻，横梁还是发出了很轻的吱呀声。
裴柳儿立刻屏息凝神，一丝大气都不敢出。
因为此刻在草屋外徘徊的气息她很熟悉，正是之前追逐她、伤了她的越家捉妖师——越随云。
外面忽然刮起了风，草屋的窗户是残缺不全的，所以风吹进了屋里。
风起时，气息也变得模糊不清了，裴柳儿无法再确定那人的方位，全神贯注地盯着草屋里的一切。
忽然，一个漆黑的人形矫捷地从残缺的窗户处翻进了屋子。
他半蹲着身子，在草屋里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裴柳儿知道他在寻找的就是自己。
越随云走到横梁底下时，裴柳儿忽然松开横梁，笔直地朝底下的捉妖师俯冲而去，她的速度很快，越随云来不及反应就被她压制在地上。
她猛地踹在他的后背，他便往前一扑，趴在地上，她紧接着一个旋身，用胳膊勒住了越随云的咽喉。
她总是习惯钳制住别人的咽喉。
她身下的人奇异得没有挣扎，而是竭力在说着一句话，裴柳儿俯下身去仔细听他喉咙里吐出的几个字，好像是一个人的名字。
“阿楼……阿楼……”
她忽然感到心脏一紧，这个名字她分明没有听说过，却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裴柳儿不禁将手放松了一些，越随云得以呼吸，便说：“我不会伤你。”
“好笑，你一个捉妖师说这样的话，以为我会信你吗？”
埋伏越随云的动作太过剧烈，她腿上的伤果不其然又裂开了，她忍着疼痛，准备趁此机会杀了这个捉妖师。
但就在她凝聚妖力准备击碎他的肋骨的时候，越随云却忽然奋起反抗，爆发出极大的力量挣脱了她的压制。
他的气息消失在她眼前，下一秒，裴柳儿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人温暖的怀抱里。
他紧紧抱着自己，禁锢住她的双手。
她发怒道：“放开！”
可她身后的人却无赖似的说道：“不放。”
“你想干什么？我输给你，要杀要剐都随你。”
裴柳儿一边说着，一边用力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放开你可以，但是你得保证你不杀我。”
越随云提出的条件让她摸不着头脑，自己的实力与他差距不小，刚才若不是偷袭，她也占不了上风。
他要是不想被杀，大可以直接离去，裴柳儿还不会傻到自己追上去送死。
“好，我不杀你。”她将信将疑地说道。
本以为这样他总该放开自己了，结果越随云却丝毫没有变动，反倒将头埋在她的颈间，闷闷不乐地说着：“唉，我要怎么信你不会杀我呢？烬阳之力对你又无效。”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有点痒痒的。
但裴柳儿无心在意这点细节，她的眼睛瞪得很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自己不惧烬阳之力这个事是一个秘密，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或是妖知道。
她的语气陡然变冷，“你是如何得知的？”
“你不记得我，但我记得你。”身后的越随云莫名其妙地说了这样一句话，让她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他的嗓音中带了些委屈：“我好想你。”
裴柳儿：？
这捉妖师发什么疯？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妖？把她认成什么相好了不成？
谁知道他就像能看透自己的心事似的，又补充了一句：“我可没有认错，你的气息在这世上独一无二。”
“你还知道什么？”
裴柳儿开始怀疑他不仅仅知道这一个秘密，甚至连自己可以起死回生都清楚。
“阿楼，我是来帮你的，你信我。”
裴柳儿忽然觉得可能是自己疯了，先是一个叫雾心的兽妖，不仅不歧视她这样的花妖，还肯救她一命。
现下又是烬阳的捉妖师口口声声说是来帮助自己的，还知道她的秘密。
“你来帮我什么？”
“这里并非真实世界，而是一个名叫山海镜的法器内部，我和你一起进来的。”越随云很认真地说着。
“在此处你我都不是从前的名字，我似乎附身到了我两千多年前的一位祖宗身上了。”
她感到脑海一阵混沌，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么大的信息量，只好先说道：“你先放开我，让我想想。放心，我暂时不会对你动手。”
这一回，越随云乖乖地放开了她。
她捂着腿上的伤坐回到草席上，慢慢地说道：“你是说，我并不是我，而是你口中的什么……”
她仔细想了想他所说的那个名字。
越随云抢着回答道：“阿楼。”
“你这样说，有什么证据？”
越随云摸黑坐到了她的身边，吹燃了火折子，“我知道你不惧烬阳之力，便是证据。此事你曾亲口对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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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也难以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那你说，我们为什么进到这个山海镜中？”
“你身上中了厄咒，一位树妖前辈给了你这个山海镜。来此是为了寻找你的执念，在镜界中杀死那个执念，我们便可以回去了。”
他说得坦诚，裴柳儿不禁又信了几分。
“可我并无执念。”裴柳儿淡淡说道。
“怎么会？”
这下轮到越随云懵然了，本以为来到镜界中，便可以寻找到楼心月过去的未解的执念，可谁知道，好不容易找到她，她不认识自己也就罢了，竟然也不知道自己的执念究竟是谁。
这样下去，还真有可能回不去了。
“你再想想？”
他的神情看上去竟比作为当事者的自己还要着急，裴柳儿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我真不知道。再说了，此处和现实又有什么……”
“区别”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越随云忽然低呼了一声，“你的腿受伤了。”
她其实真的很想说：不就是你弄伤的么？
但眼前这个捉妖师显然不记得那回事了，更重要的是，他与之前的气场也有了细微的差别。
至少追杀她的越随云绝不可能抱着她，还说什么“我好想你”之类的肉麻话。
“小伤。”她改了说辞。
“怎么可能是小伤？”越随云从随身的锦囊中取出了一个油纸包裹，里面装着的是一些用于伤口处的草药。
“我来给你上药。”
“不行！”
她毫不犹豫地说道。
“但你的伤口很严重。”他指了指她一直在涌血的腿，“你放心，我不会起什么邪心的。”
裴柳儿拒绝他上药倒也不是因为这个，只是伤口离她腿上的图案很近，不能让他看。
“总之就是不可以。”裴柳儿心志不移。
他一下子沉默下来，裴柳儿以为他伤心了，隐隐生出几分不忍，解释道：“我不是疑心你会做什么，只是……”
她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
他却忽然说道：“有了，我想到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越随云将火折子熄灭，神秘地靠近了她，在一片漆黑中，他和她的脸只有咫尺之距。
几乎，只要她和他中的任何一个，稍微往前倾一些，便可以紧贴在一起。
“我的力量于你有益。”越随云刻意放缓了语气，声音也变得低沉，“你亲我一口，伤就好了。”
他离得太近，虽看不清他的神色，裴柳儿却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他的暗藏的期待和渴求。
荒唐。
简直荒唐。
她在心中默默想着，可是，身躯却第一次不受她自己控制，像是心底压抑着的、对他的某种感情失了控。
情意像决堤的洪水，裴柳儿无法掌控。
只能任由自己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他的嘴唇柔软温暖，这分明是她第一次亲吻他的嘴唇，却觉得无比熟悉。
越随云将手放在她的后脑勺处，微微地用力，才能够使这亲吻更加深入。
“阿楼……”
换气的间隙，他温柔的念着她的名字，下一秒又吻了上来，令她来不及回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