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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我不是公主。”

“什么？”

“沈公子说‘为一位落难公主服务，是我的荣幸’，”女孩表情认真，黑色的眼睛透亮：“但我不是公主，他可能把我认错成其他人了。”

“？”

恶魔没跟上对方节奏，反映了几秒才意识到对方什么意思，顿时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你真好笑哈哈哈，我靠，我没见过你这么纯的傻蛋！”

女孩不懂自己为什么被笑，但在别人笑得时候不让对方冷场是礼节，于是她也跟着笑了两声，声音低低闷闷的，又过分没有情绪，听起来不仅嘲讽，还怪瘆人的。

恶魔登时就觉得不好笑了，甚至还有些瘆人。

“算了，我和你说什么呢？”

她一转身，跳到女孩背上，一点不觉得成年人让一个小孩背着有什么问题……反正这副非人躯体远没有一个正常人重，背一背又怎么了？

“为了不被我吃掉，现在立刻马上，快点带我回我们的小擦鞋店，我要仔细做计划，让那帮封印我记忆的混蛋翡翠宫都去死！”

女孩没说什么，沉默着背起对方往灵界里走去。

背上的恶魔和她都没有发现，她们身上都在快速掉色，行走在路上时，褪色潮也席卷在每一个擦肩而过的灵魂身上。

那不经意，不强硬，温和的像是一阵风，不被任何灵魂注意。

但——

翡翠宫宫殿，身穿大红绣金凤旗袍的丰腴女子猛地睁眼，换股座椅周边，无视那些散发着盈盈光亮的金玉宝石，走出去时踢倒了好几个瓶子，一股又一股各色各样的气味从中传出。

有的闻起来是喜悦，有的痛苦，有的迷茫，有的惊慌……苦涩者居多，而欢愉者少有。

女人深吸一口气，那些纷繁的气味就流入她的口内，她面色愈发红润妖异起来，眼尾的胭脂灵动如生。

她吹一口气，一缕粉色的风旋即涌出，盘旋着席卷这个宫殿，撕拉着宫殿里那些潜藏在暗处的微弱阴凉气息飞出去升空爆炸。

“灵界不该有风。”她开口，用凤仙花染过的指甲回拢握紧，在掌心掐出一个个月牙。

“其他人在哪里，我需要合力筑阵，让霜降刃做阵眼，在全城下一场大雪，清剿所有上届而来的异动能量。同时翡翠宫所有人出动，巡视围剿所有可能激化灵魂异化的人，带回来，斩首！”

一旁身穿绿衣、顶着精灵耳的白发萝莉惊讶：“赤胭星，你找到异化的罪魁祸首了？”

赤胭星站在碧绿的宫殿上，遥望下面熙熙攘攘的城镇，闭了闭眼睛，“不管她是不是，都会是异化的源头，惊恐混乱太久，需要有一场让所有人发泄情绪的裁决仪式聚集人心……民众太需要一场希望了。”

——

“阿婆？你竟然会来找我？”

看起来像是蒙古包的帐篷里传来声音，音色低柔，尾音上挑。

阿婆面色不变掀开帘子，达米安因此见到里面的人。

大红锦缎上用金线绣着硕大的芙蓉花，上面侧躺的人却穿的一身素净的乳白色，衣袖飘飘没什么装饰，白金色头发，面容苍白，看起来有种瑰丽的破灭感。

那人长着两只耳朵，达米安猜测那是狐狸耳朵，他的视线在耳朵上停留了两秒，随即向下，却正好和那人含笑的目光对视。

“奥古家的小孩？久仰大名，我对你们家的灵魂可感兴趣的很呢。”

那人端着长长的烟管吸了一口，下一秒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达米安面前，悠悠吐了一口气，在达米安敏捷跳开后也不惊讶，眯眯笑着又扭着腰身回到自己的锦榻前。

“多少人追求长生不老，但真的能实现的又有几个呢？你们一次次欺骗死亡，把别人的名字填在生死簿上，但又要经历疯狂和新生，灵魂被揉碎和重组，这种记忆的味道…一定很奇妙。”

说这，狐狸眯眼，鼻尖动物一般抽动了两下，随即吸了一口长管烟，神情迷醉享受。

“小子，只要你给我你的一滴血，我可以给你灵界里至高无上的地位，甚至可以帮你对抗翡翠宫，无论你在这里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兜底，怎么样？”

“不怎么样。”达米安脸色很臭，声音阴测测的：“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打刺客联盟的主义。”

“无所谓。”狐狸耸耸肩，“你们中东人死了又不来我们灵界。”

“看来你虽然被困在灵界，却没放弃离开的打算。”

阿婆的沙哑声音从身后传来，她顺便关上了帐篷的门，这让狐狸微微坐正了一些。

“只是对中东有些了解而已。”狐狸把烟管放在了一边，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你之前让我关注的那个小孩，我已经见到她了，不过她受灵界影响太大——或者说，她和这个地方太过契合了，影响灵界也很大——她的灵魂非常脆弱，为了保留表层认知，我帮她把记忆封印了，等契机到来，封印会自己脱落的。”

“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