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2

么都没有。

达米安收拾了下有用的线索，捡了点觉得能用上当武器的东西，转回去给阿婆看他找到的作业本。

“那个啊，隔壁老李头生前是老师，死了也改不了毛病，找了个女仔教她读书认字，非说现在多学点投胎转世后就是天才，说什么读书人到哪里都能吃的开……”

阿婆絮絮叨叨，说起自己的老邻居时边叹气吐槽，边笑出满脸的褶子，整个人重心压在拐杖上面，仰着头怀念之前的生活。

“每天都会布置作业？”

阿婆笑呵呵的：“是啊，老李是个教授，参加学术会议死在讲台上的，生前听他课的都巴不得把每一句话都记着，答疑也恨不得‘俯身倾耳以请’，哪里见过这种不交作业的小混蛋……”

“我的意思是，他每天都布置作业，晚上批改，学生的每一次作业他都仔仔细细收着摞在书桌旁边，二十多年都整整齐齐一天不落，而就在上周，先是学生的作业旷了两天，然后老师的批语也没再出现。”

达米安不解风情非常冷漠，犀利而直白的指出阿婆不愿面对的问题。

“她们已经变成死魂了，对吧。”

阿婆像是被忽然抽走了色彩，笑容一点点落下去，也不再说话，同样撑着拐杖站着，此刻却像是丢失了所有力气而站不稳，周身的色彩和气息都灰暗下去。

达米安等了几秒，没听见对方说话，于是继续说自己的分析：“整栋楼每个地方墙上都有裂痕，靠近你的几户尤甚，你们常年遭受什么东西袭击，而拿东西是为你而来的。”

“即便遭遇攻击，但三栋的人并没有离开，甚至你们的关系还非常密切，有些人家里还有你的碗，说明有什么共同利益将你们绑在一起。”

阿婆依旧沉默着，不过这时候不再沉湎于苦难，整个人安静平和，黝黑的眸子看着达米安，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达米安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虽然挑出这些疑点，但他内心并不愿意和阿婆对立，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生活体系完全不同的地方，有一个当地向导当然比一个人碰壁总结规律方便得多。

“你们的共同追求很可能和变成死魂有关，而三栋的人都在上周四陆陆续续失去踪迹，她们恐怕都变成死魂了吧？”

“而这个时间，正好和梦娜失去意识进入灵界的时间相对，是梦娜导致这一切发生？或者，她加速了这栋楼里的人异化。”

阿婆嘴角没有明显的笑意，但嘴边的笑纹却渐渐扩大，荡漾着像是秋风吹皱湖泊。

“一点没错！年轻人，一点没错。”

她抚掌称赞：“你的父母把你养的很好，有锐气又聪明，但又懂得审时度势，哦，偶尔还会体谅下老人家，真是了不得。”

达米安嘴角一抽，他从没听过这样的称赞，所有人都知道达米安是个恶魔崽子，不尖刻暴躁的时候已经算好脾气了。

说他教养好的夸赞让他稍微有点惊讶，但他很快适应这个身份，并深以为然。

不然呢？平时没和那些话都说不清楚的蠢货打起来，他已经很礼貌了，打架也只找势均力敌的打，这难道不算温柔？

见阿婆心情很好，达米安便清楚对方的态度，切进更深入的问题。

“在周赞茜描述的世界里，死魂的数量远远小于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而楼里的灵魂都在梦娜进入世界后异化，这恐怕是这里的灵魂所排斥的——至少观察这栋楼里的生活习惯，是这里的人所排斥的。”

“所以我本以为你会仇视梦娜，但事实并不是这样，你对我并没有敌意，提起梦娜时也很和蔼，坦率说出自己见过梦娜的经历，也表示现在不知道她在哪里。”

“这一切的原因，梦娜到来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我。”

阿婆叹了一口气，却并没从梦娜开始说起，而是点出达米安话里的一个问题：“你的猜测非常准却，年轻人，我打包票，你不是天才就是个侦探。”

“这栋楼里没人想成为那种不生不死的怪物，她们连自己的思想都没有了，完完全全变成野兽，这样即便掌握了鬼魅般的能力，又有什么益处呢？”

“幸福小区的人都是旧派，我们固守那些让我们痛苦同时也让我们感受到自己活着的东西，坚持像人一样活着，坚持感受悲剧和苦难，坚持保守我们自己的记忆，我们如此活了十五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投胎转世，重新成为一个人。”

但隔壁老李的作业本攒了二十年，即便社会生育率低成什么样，排长队环绕地球一周，也不可能二十多年都没有新生儿的岗位，让她们两个人始终没法去投胎转世。

除非——

“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达米安敏锐指出：“你们是不愿改变的旧派，那就还有积极变异的新派？她们丢掉了自己的记忆？”

阿婆叹了口气：“这一切都要从翡翠宫说起了。”

——

乔纳森换好衣服在房间外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