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没有?没有
“看够了没有?”男人沙哑着声音问。
“没有,一辈子也看不够。”凤鸣笑的甜甜的。
皇上微楞,最受不住她说情话如此恬不知耻的模样。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朕让你看一辈子!”
凤鸣噘嘴,“你梦里面叫我了?”
皇上蹙眉,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凤鸣一脸深情道,“你叫我凤鸣,你自称为‘我’,不是‘朕’。”
皇上微楞,自称为朕不过是一种习惯罢了。可是凤鸣在乎他在她面前的自称,因为她想要的是平等唯一的爱情。
她竟然对自己有这样的要求,皇上不怒反笑。这就说明,她心里有他。
“好,以后我再也不在你面前自称朕了。为夫,好不好?”
凤鸣奖赏性的亲了亲他的额头,“好!”
两个人搂着,甜蜜幸福的入睡。
在寝殿的蜡烛尽数熄灭后,远处,一抹修长清丽的身影也被笼罩在漆黑夜色中。那双美丽的瞳子此刻夹杂着恶狠狠的凶光,嫉妒的深海在翻腾,拍起惊涛骇浪。
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府邸出来,慕容晚月的脸上泪痕未干,阿芙望着憔悴落寞的主子,十二分心疼。
“皇后娘娘,回宫去吧!”
慕容晚月失魂落魄道,“他今日不管不顾的要了她,他竟然要了沈南栀。阿芙,我不甘心,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为他打下江山,助他登基为帝,可是到头来,他却对我弃如敝履。说什么六宫之首,假的,不过是他为了掩饰自己始乱终弃的恶行罢了。说什么冷宫弃妃,假的,她做再多错事,他还是将她视若珍宝。”
阿芙想要安慰她,皇上却忽然伸出手制止道,“阿芙,本宫的心很乱,让我一个人静静。你就别跟着本宫了!”
阿芙略微迟疑,却不敢再跟上去,只能远远的跟着。
慕容晚月漫无目的的穿梭在京都的大街小巷上,像一道无助的游魂。最后不知不觉的,来到儿时与皇上一起游玩的地方。
这里是皇宫的后山,曾经有一段时间,被大周的皇室当做猎场,可是在这里发生了许多皇室斗争,死去了许多皇室的血脉后,新皇裴渊登基后,就把它废弃了。驻守这块废地的防卫撤离,这里从前的风光不再,变得有些萧条起来。
可是这儿,在她们幼年的时候,却是皇上和她一起赛马的地方。这里留下她许多美好的回忆。
曾经那些美好的回忆,对比现实的残酷,更是让慕容晚月心里十分忧伤。她站在一颗桃花树下,望着那枯枝,默默的流下眼泪。
这棵树,曾经开满粉红的桃花,挂满碧绿点红的果子。而裴渊曾经拉着她,站在桃花树下对她说,“如果我们长大了,你还喜欢我,我还喜欢你,我就娶你,可好?”
一转眼,她们就长大了,在最美好的年纪里,她每天都活在期待中,等着裴渊哥哥来迎娶她。直到有一天,叔父诚惶诚恐的跑回来,惊慌失色的对她说,“晚月,你不能再喜欢裴渊了。他再也爬不起来了。”
然后她和他。就投身于朝廷的阴诡战斗中,好不容易迎来黎明,可是他的心却慢慢的变了。
她实在不明白,他怎么能舍弃陪他同甘共苦的她,而选择了先皇安插在他身边的一颗棋子?
她以为他是在利用沈南栀,因为他想拔掉沈南栀背后的助力。他本就是心狠手辣的人。对于敌人,一贯的做法就是连根拔起,斩草除根。
可是他昨晚,抱着沈南栀离开酒肆时的表情,那么生气……慕容晚月才知道,她所有的揣测都是自欺欺人。
皇上确实是爱上沈南栀了!
原来他说的,如果他们长大了,她喜欢他,而他也喜欢她的话,他们就成亲?
不过是一句戏言。
淅淅索索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慕容晚月敛了所以的深思,好奇的朝那边的声源处走去。
密集的针叶林里,一些不熟悉山体的颜色映入眼帘。慕容晚月就更加惊惑了,这是皇家猎场,就算废弃了,外面的人也不敢随意来此走动。
慕容晚月扒开松枝走过去,才发现对面是一面陡峭的石壁,石壁下有一个半人高的石洞,而声音是从石洞里传出来的。
慕容晚月矮下身子,蹑手蹑脚的钻了进去,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野味藏在里面?
她今儿心情不好,杀杀野味也能宣泄下郁闷。
洞内很黑,慕容晚月从袖口里划出匕首,目光环顾着四周,在一块石头上赫然坐着一个人影。
“你是谁?”慕容晚月冷冽的问。
吓得那人忽然从石头上滑落。好半天才爬起来伸出半个脑袋露在石头上面。
洞里太黑,两个人都提防着对方。慕容晚月手里的匕首举起来,明晃晃的。
而那个人影,手里也紧紧的拽着石块。
那黑影忽然就慢慢的放下石块,她好像觉得慕容晚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想了一会终于惊醒。“你是晚月?”
慕容晚月受惊非小。这是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尽管时隔多年,可是这声音化成灰她也认识。
“太妃?”慕容晚月丢了匕首,整个人直直的跪了下去。
黑洞里忽然亮了起来,那中年妇人推开了石壁上的一道暗格。外面的光线虽然朦胧,却射进洞里,让她们能够勉强看清楚对方的脸庞。
“晚月!”
“太妃!”
两个人震惊非常,然后都向前跑去,紧紧的将对方抱在怀里。
“你还活着?太好了,你还活着。”慕容晚月泪如雨下。
这个中年妇人,曾经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给她无比的疼爱,也给她撑起了一个阳光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