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带兵谏言
第176章 带兵谏言
这话实在严重,崔娉迩不敢接话,只能继续垂泪。-$=微@§趣?小¢{ˉ说?¨网}¨, (已~发|¥?布|/最1=\新&章2=$节?
皇帝看着崔娉迩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面容,脸色越发难看,“哭什么!这点事都能叫你六神无主,朕还如何指望你暂理朝政?”
闻言,崔娉迩不敢再哭出声,极力忍住不叫泪水夺眶而出,“陛下,妾乃一介妇人,蒙您信赖,勉强能代您阅览奏章,但此事涉及群臣,妾位卑之人,如何能公然与群臣对峙?”
皇帝闻言,眉心微微皱了皱,旋即又舒展开来。初闻此言,他觉得崔娉迩软弱无能,连点手段都没有。可转念一想,他放心把政事交给崔娉迩,看重的不就是她作为女子掀不起太大风浪吗?若此时,崔娉迩能雷厉风行把这件事处理掉,那才是真的麻烦。
想到此,皇帝隐隐作痛的头似乎得到几分缓解。头痛稍缓解,皇帝思绪也渐渐清明。
“如今是个什么情形?为何曾克明突然这般行事?”皇帝问道。
“只听说,京中到处盛传先恒王身前有冤情,是以英魂归来在太庙突现异象。”
闻言,皇帝对外朗声喊道:“冯朝!”
燕王死后不久,江子显因御前失仪,被罢官流放,冯朝成了新的千牛卫大将军。′d,a~w+e/n¢x?u/e¨b/o`o!k-._c·o′m*而皇帝历经妻儿背叛之后,对身边人越发提防,是以原本负责京畿护卫的千牛卫被他换到了近前,把原本近前的左右晓卫,安排负责京畿护卫。
他自以为这样能出乎意料,叫意图收买他身边人对他有威胁之人白费功夫,却不想,阴错阳差,给了靖疏月等人机会。
冯朝应声入内。
“不是叫你查传言是何人散播的吗?为何京中流言不减反增,叫朝中大臣都掺和了进来?”
“回陛下,京中谣言传播者众多,千牛卫如今负责御前,不敢抽过多人手去调查此事,若像查明源头,恐还需些时日。”冯朝诚惶诚恐道。
闻言,皇帝脸色更加沉了下来,“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冯朝也不辩解,直接扑通跪在地上,一副等着认罚的模样。
皇帝盯着他看了半晌,“算了。”他轻叹,“传令下去,命左右晓卫在京中彻查,凡散步谣言者,一律压入大牢审问。”
这样大肆抓捕,把京中搅得风声鹤唳,非但不会把谣言镇压,反而会叫人往旁的地方联想。|5?43^看d书| ¨|?已!-¢发?布?u最_新£章??节 皇帝本来还打算思考如何处理太极殿跪在请谏的臣子,但一动脑子,头就仿佛被针扎一般,痛到快要窒息。 皇帝用手捂着额角,回身在床榻上摩挲起来,几息后,他摸出一个几寸见方的黑檀雕花木盒,从里面取出一颗指头肚大小的丹药送到嘴里。 这东西他命人寻来的方外之人所献,皇帝每次用过此药后,都觉得周身的病痛散去大半,感觉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完全痊愈。 服用完丹药,皇帝肉眼可见脸色红润了许多,他周身的气力也都回来了。 “更衣,朕要去瞧瞧那帮顽固之人。” 太极殿。 皇帝高坐龙椅之上,看着下方跪着的十几个大臣。 “区区流言,值得你们这些朝中肱股之臣如此兴师动众跪谏于朕吗?” 右相曾克明梗着脖子道:“先恒王乃本朝擎天栋梁,虎贲之雄。昔年征战四方,荡平寇患,保境安民,其功巍巍,万民仰戴。彼麾下铁骑纵横,令敌胆寒,四海之内,皆颂其德。然奸佞作祟,受叛臣所卖,竟殁于沙场。此诚千古之憾!至今闾巷细民谈及往事,犹扼腕叹息,涕泗横流,对构陷先王者,无不切齿痛恨。” 曾克明顿了顿,接着道:“今逢先恒王薨逝七载,太庙忽现异兆,竟引流言蜂起。或曰冤魂未散,或言天道昭昭。市井喧腾,众说纷纭。若任其滋蔓,恐致人心惶惶,动摇国本。臣不揣冒昧,恳请陛下降旨,重勘当年之案。一则告慰先恒王在天之灵,二则以正视听,安万民之心于磐石。” 皇帝冷哼,“不过捕风捉影之事,难不成每次民间有风吹草动,朝中便要彻查一遍吗?如此,朝政还理不理了?” 曾克明道:“臣惶恐。” “惶恐?”皇帝盯着他,阴沉道,“朕看你可不惶恐,不过区区之事,便可召集六部朝臣来此跪谏,若遇上大事,你岂不是要带着满朝文武逼宫?” 曾克明饶是自诩刚正,面对皇帝这般诘问,也是诚惶诚恐,脸色苍白下来。 “陛下此言差矣。” 此时,跪在曾克明身后一直未曾发声的许太傅朗声道:“陛下,先恒王之事并非捕风捉影,而是确有蹊跷。微臣恳请彻查。” “许太傅。”皇帝如今眼力减退,若非许太傅出言,他都 未留意到许太傅的身影。此时,他盯着许太傅,眼神多了一份探究的意味。 良久,他像是想通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戾气,冷笑道:“你致仕数载,朕屡次请你出山都被你拒绝。前些时日你突然松口答应出山替朕教导皇子,朕以为是你被朕的诚意打动,如今细想,你莫不是早就料到今日,提前筹谋吧?” 许太傅并不辩驳,反而质问道:“陛下,昔年先恒王血染疆场,您曾目眦尽裂,于先帝驾前攘袂请命,言必彻查奸佞,以慰英灵。彼时情辞恳切,声声泣血,满朝皆闻陛下手足深情。您更立重誓,定要为亡弟讨还公道,此等慷慨之态,犹在臣等眼前!然今时今日,旧事重提,陛下却似换却心肠,推诿之辞频出,迁延之态尽显。敢问陛下,这是为何?” 皇帝愣在原地,他没想到许太傅会如此直接质问,他瞪着许太傅,恨不得现在就下令把这个老东西拖出去砍死。 许太傅像是察觉不到皇帝眼里的杀意,继续道:“敢问陛下,您当年赤诚之心可在?昔日铮铮誓言,难道竟化作镜花水月?” “许栝!你莫要挑战朕的忍耐力,不要以为你是朕的老师,朕就不敢杀你!”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 就在这时,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 “陛下。” 一袭甲胄的苻云度随声而入,他身后跟着十几名羽林卫,几人不解兵器,直接闯进大殿。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惊愕,旋即被冷意尽数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