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沐煊 作品

第175章 逼宫

第175章 逼宫

“没什么特别的意义。\x·q?i+s,h¢e*n¢.?c_o′m¢”靖疏月笑笑,“不过是用来造势而已。”

“啊?”裴婳更加不解,“造什么势?”

“重启调查幽州之事。”靖疏月负手看向窗外。

天边雾蒙蒙的,阴云成片,山雨欲来的架势越发清晰。

“仅靠传言,狗皇帝能同意吗?”裴婳近来受靖疏月影响,把“狗皇帝”三个字说得越发顺溜。

“现在可由不得他了。”靖疏月语气平平,秀丽的黑眸中却蒙上了一层冷意,唇角浅勾,“那位也该常常先帝当年身不由己的滋味了。”

裴婳眸光闪过一丝诧异,“先帝当年身不由己?”

“先帝三子,一个勾结外族设计兄弟,一个被兄弟害死,剩下一个既没参与设计兄弟,也没被设计迫害,就这样无辜又幸运。”说到此处,靖疏月不由嗤笑,“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恒王恭王涉及储君之争,纵然恭王是陷害兄弟,咎由自取,但陈王也未必是干净的那个。

这个道理当年的明眼人早就猜了出来。

先帝为君几十载,心思眼界更是翘楚,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猜不透这背后的事情?只是他已失了两个儿子,即便猜到过往始末,也再难下得去手、往死里查最后这个。&e3¤z???小/·]说*网¥: ???免^o2费2\阅?$读?#!

“还是不懂。”裴婳茫然的目光中透着澄澈,“先帝当年是身不由己,可狗皇帝如今呢?他可是还有五个儿子。”

靖疏月被她这句话逗笑,唇角轻快地上扬,眉眼间都是笑意,“这事不在儿子多上的问题上。”

“那在于什么?”

“形势。”靖疏月道,“先帝当年为形势所迫,即便看穿背后的暗藏的诡谲,也只能硬着头皮忍下去。而如今的狗皇帝纵有千般万般不愿,不想重启调查当年幽州之事,但形势早就不在于他有力的一面了。朝中,自大皇子死后,原本依附大皇子的朝臣,大半归顺到六皇子麾下,没归顺的已经被孟姐姐借狗皇帝的名义换了下去。”

“六皇子尚是婴孩,他们怎么会这般迅速得归顺到六皇子那边呢?难不成其他的皇子就没有可取之处吗?”

“除了被圈禁的二皇子和三皇子外,其余皇子可都未成年。”靖疏月笑着提醒道,“而四五两位皇子的生母可没有崔姐姐的本事。”

“这倒是。?齐[&盛>小<说2,网{·+ o追?÷最·[}新u章?¤?节?£[”裴婳点点头。到了如今的局势,靖疏月没再瞒着她,将他们和崔娉迩之间的合作全盘告诉了裴婳。对崔娉迩这个敢在朝中同男子争夺权势的女子,裴婳是无比钦佩。

“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抓紧把库中之物点清楚,趁着目前京中局势还未乱套,把东西都转出去。”靖疏月道。

“转出去?”裴婳有些讶异,她以为靖疏月要来账本,是想着尽王府之主的责任,没想到竟然是要转出去,这么多东西……要转到何处?

“是啊。”靖疏月一边忙着手头的事情,一边道,“我和苻云度说好了,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先请命北上收复失地,把衡阳从北狄王帐中接回来。之后便留在幽州隐居。”

裴婳瞬间低落,她垂下眼眸将眼底失落的光彩遮住。“就不能不走吗?”

靖疏月手下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裴婳,“你很喜欢长安城吗?”

“啊?”

裴婳抬眸看向靖疏月,她不懂靖疏月此话是何意,瞬息后她终于反应过来,愁云密布的脸上立刻雨过天晴,“你的意思是,你们要带我一起?”

靖疏月笑得眉眼弯弯,“都说是我们了,不过这事到底没提前和你商量。”靖疏月脸上的神色多了几道愧疚,“你若是不愿,也可以去寻自己的……”

“愿的愿的。”不等靖疏月说完,裴婳迫不及待连连道。“就这么说定了,你们不管去哪儿,都要把我带上。”

“一定。”靖疏月指着库房的各式珠宝玉器,笑道,“若是你遇到心仪之人,我给你出嫁妆。”

裴婳脸上未见半分羞涩,大大方方笑道:“一言为定。”

“陛下。”

立政殿龙榻前,厚厚的帘幔将床遮得密不透风,帘幔外,崔娉迩跪坐在青地团花纹织锦地毯上,她身子微曲,掩面呜咽着。

殿内宫女内侍们一个个垂首看着脚面,将自己当做殿内如花瓶一般没有五感的物件。

床帐内,皇帝平躺在床上,他眉心紧皱,看上去睡得很不安逸,他翻了个身,崔娉迩凄凄切切的哭诉声渐渐传到耳中,将他从睡梦中拽了出来。

“谁在外面?”

皇帝合着眼,语气带着怒意。

外面的哭泣声稍稍停顿,旋即更凄惨的哭声传来:“陛下,您可算醒了。”

“淑妃?”皇帝睁开眼,眼神中尚带着朦胧睡意,他整个人晕乎乎的,半晌才又挤出一句,“出什么事了?”

崔娉迩含泪哽咽道:“陛下,右相

率六部官员在太极殿内请求召见。”

“这点事值得你一大早在此哭泣吗?朕不是说过,叫你暂理朝政吗?他们有何事,你且去听听,若真棘手,再来寻朕。”皇帝揉着额角,不耐烦道。

“妾已派人问询,他们是为京中四起的流言。”

“流言?”皇帝有些疑惑,话说出口,恍然想起一样事!

旋即,皇帝眼中的迷离顿时消失殆尽,一丝精光在他眼中闪过,说也奇怪,连日毫无力气的皇帝此时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直接翻身坐起,一把将帘幔掀开,“可是有关恒王?”

崔娉迩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朝后跌坐在地上,“是。”

“他们想如何?”

“他们奏请彻查恒王当年之事,以叫天下安心。”崔娉迩道。

“荒谬!”皇帝脸色越发阴沉,“不过是些怪力乱神之事,百姓愚昧将此事当真也就罢了,他们这些饱读圣贤书之人,跟着添什么乱?派人叫他们回去。”

“妾也派人劝过了。”崔娉迩怯怯道,“可他们说,此事牵扯甚广,若陛下不答应彻查,他们便在太极殿长跪不起。”

“大胆!”皇帝一把将床榻上的枕头扫在地上,眼里的怒意像烈焰般熊熊燃烧着,“他们是要造反逼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