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下药……
论下药……
靖疏月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这才不紧不慢地解释起事情的原委:“你对狗皇帝扯谎的事儿,也不知崔姐姐从哪儿听说了。当时,我压根儿摸不透崔姐姐的来意,哪敢轻易暴露你我之间的真实关系。”
听到这里,苻云度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嘴唇翕动,“其实……”
他想说:“你不用这般小心的,你我之间的关系,我从未想过要瞒着旁人。若非韩遂从中搅和,如今长安城众人皆知的,该是我对你的一往情深才是。”
然而,他才刚张嘴,话还未说完,便被靖疏月硬生生给堵了回去。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靖疏月轻轻按住他的手,一脸认真地叮嘱道:“你可一定要记住,倘若有人问起此事,你就说你每日都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折磨我,折磨得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
话落,她似乎还担忧自己说得不够清晰透彻,又赶忙补充道:“就像你那缺德的大爷对崔姐姐做的那样。”
听闻此言,苻云度不禁轻咳一声,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犹豫着问道:“你可知道,他是在什么情形下做出那些事的吗?”
“我管他。”靖疏月一副不知者无畏的模样,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反正他暴虐无道。日后要是他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找你询问,你就照我这话讲。”
说着,她轻轻拍了拍苻云度的手,还俏皮地冲他挑了挑眉,“说不定他听了,还会觉得你们是一路货色,对你愈发信任呢。”
苻云度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铁青,没好气道:“谁和他是一路人!”
“你急什么呀?”
靖疏月一脸不解,“这不过是拿来骗他的借口罢了,又不是真让你和他同流合污。就你大爷那副缺德样儿,你要是真敢跟他当一路人,我绝对敢把你五花大绑,拖到祠堂去,当着恒王叔和王妃的面,揍得你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苻云度一时语塞,神色复杂地凝视着靖疏月,心说她何时多了个想将我绑起来的癖好?
“怎么啦?”
靖疏月下意识地摸了摸脸,疑惑道:“我脸上是沾上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吗?”
“没有。”苻云度如实答道。
“那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嘛?”
靖疏月随口一问,顺手端起一旁的茶盏。方才话说得太多,嗓子有些干,她想喝些水润润喉。
可端起茶盏才发现,里面早已空空如也,这才恍然想起,刚刚苻云度已经把茶水一饮而尽了。
“帮我倒杯茶。”
她理所当然地将空茶盏递到苻云度面前,心安理得地使唤起恒王殿下。
苻云度像是认命了一般,无奈地接过茶盏,起身去给她倒茶。
“多谢啦。”
靖疏月美滋滋地接过由恒王殿下亲自斟满茶的杯盏,眉眼弯弯,那模样就像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可爱极了。
“话说回来,就你这一番乱七八糟的言论,崔淑妃居然就信了?”
“信了呀。”靖疏月语气轻快,仿佛这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你跟她也是这么含含糊糊说的?”苻云度满脸震惊,就她这看似隐晦,实则破绽百出的说法,竟然能把崔娉迩这个过来人给糊弄过去?
靖疏月放下茶盏,理所当然道:“崔姐姐可比你单纯多啦。”
听到这话,苻云度暗自冷哼一声,心中实在不敢苟同她认为崔娉迩单纯的观点。
在他看来,若崔娉迩都算单纯之人,那这世上心思复杂缜密的人可就没几个了。
“我当时就说:‘他有没有对我怎样,崔姐姐又怎么会知道呢?’然后她就自己猜到,你和你那大爷一样,都是暴虐成性的人。”说话间,靖疏月语气满是同情,你们苻家的男子,受陈王连累,风评都不怎么好了。
听闻此言,苻云度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原来是靠对方自行猜测才达成的。
他就寻思着,凭靖疏月这单纯的小脑袋瓜,平日里想些打打杀杀、直来直往的事儿还行,怎么可能想出往那种方向扯谎的主意呢?
他正思索着,只听靖疏月又接着说道:“其实我也稍微添了点油,加了点醋。”
靖疏月说着,伸手轻轻扯住苻云度的衣袖,脸上多了几分愧疚之色,“崔姐姐质疑我武功比你高,按理不可能被你随意折辱。然后,我就说你给我下了药……”
苻云度一听,顿时瞪圆了双眸,紧张地问道:“下药?下什么药?”
“当然是软筋散啊。还能是什么药?”
靖疏月一脸澄澈无辜地看着他。
苻云度轻咳一声,神色有些不自然,含糊地说道:“没什么。”
是他自己太过敏感了。自从听到陈王和崔娉迩之间那些床笫之事后,这脑子的弦就一直紧绷着,生怕他们的事情污了靖疏月的耳朵。
结果一不留神,自己把靖疏月口中的“药”想歪了。